杨远干脆利落地领着她俩，直奔他们学校隔壁那家超有名的幸福早餐店。
殷桃对那儿的皮蛋瘦肉粥情有独钟，每次去必点。
于是，三份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上桌。
他还加一份专为外婆准备、香甜软糯的南瓜粥。
外婆总是念叨着“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杨远自然不敢多浪费——
他点的刚好够大伙儿吃，既实惠又温馨。
早饭过后，杨远又当起了贴心护花使者，把她们一行人安全送回家。
行李归置妥当后，殷桃妈死活要留杨远再坐会儿，吃点新鲜水果。
外婆也是，看这个小伙子那叫一个顺眼。
她满脸慈祥地拉着杨远的手，话匣子一开，就聊起了殷桃在学校里的那些“光辉事迹”。
杨远呢，也不含糊，专挑些学校里的趣闻轶事，逗得外婆笑得合不拢嘴。
外婆这一乐呵，精神头更足了，开始反过来跟杨远分享殷桃小时候的糗事。
“哎呀，我们家小桃啊，三岁那年，家里养了一只大鹅……”
“外婆！”殷桃一听就知道外婆又要揭她的老底。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赶紧打断：“这事儿可千万别提。”
外婆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皱纹像盛开的鲜花。
“咱家小丫头害羞了，哈哈。”
“不说了不说了，外婆去屋里躺会儿，你俩接着聊。”
毕竟凌晨就起了个大早赶车，外婆这身子骨实在是折腾不起了，早早就回房歇着了。
殷桃妈呢，在阳台上忙活着，又是收拾杂物又是洗衣服，一刻不得闲。
杨远也没闲着，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串葡萄，一颗颗剥了皮。
然后他递到殷桃嘴边，还故意逗她。
“说说看，你三岁那会儿到底有啥不能见人的秘密？”
殷桃轻哼一声，张嘴咬下葡萄。
结果舌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杨远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起来。
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相册。
他找出那张殷桃戴着虎头帽，穿着花夹袄，小脸冻得红扑扑的照片，故意拿到她眼前晃了晃。
“这张照片，我要是做成手机壳，你觉得咋样？是不是特别拉风？”
殷桃：“……”
好看？她只想送他一句“呵呵哒”。
殷桃翻了个白眼，凑近杨远，笑得那叫一个谄媚。
“用这张照片做手机壳，实在是有点‘屈才’了。”
“你看你，风度翩翩，英俊潇洒。”
“要是用这么一张‘稚嫩’的照片，多影响你的形象啊。”
杨远笑得更欢了，斜睨了她一眼。
“没关系，我脸皮厚，不在乎这些。”
殷桃差点没忍住，炸毛的心都有了。
他当然不在乎，又不是他的照片，真正该在意的是她好不好。
最终，还是殷桃败下阵来，妥协了。
没办法，殷桃只好用那种能拧出水来的幽怨嗓音，跟杨远絮叨起——
她自个儿当年手提大肥鹅，泪眼婆娑找外婆的超级尴尬往事。
说实话，三岁那年的往事，殷桃脑回路里只剩些模糊的像素点了。
还是全靠外婆那张唠叨嘴，一遍遍在殷桃耳边循环播放，这才勉强拼凑出个大概。
那时候啊，外婆家养了个傲娇的大鹅先生。
殷桃一身外婆手工定制的大花袄，脚踏外婆牌的虎头鞋，那叫一个拉风，活脱脱一个小村姑的时尚秀。
她手里还攥着外婆特供的小饼干，香气扑鼻，简直能把隔壁小孩都馋哭。
当然，也包括那只馋嘴的大鹅。
大鹅先生一瞅见饼干，脖子一梗，两条短腿瞬间变跑马灯。
“嗖”的一下，它就从殷桃手里把小饼干给叼跑了。
殷桃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大鹅享用我的美食。
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呢，这家伙居然又调头冲殷桃而来——
一看它那就是打算“无饼干，就啄人”的节奏。
殷桃还没来得及施展躲闪大法，就被它啄了一口。
因为她穿得跟粽子似的，所以说当时压根儿不疼。
但那时候的殷桃，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外婆一听动静，跟踩着风火轮似的从屋里窜出来。
她看见殷桃揪着大鹅的脖子，边哭边踹。
另一只手还死命抠着鹅嘴，企图找回她那可怜的小饼干。
外婆每次讲到这，都会笑眯眯地补上一句：“真是初生牛犊不怕鹅啊！”
可殷桃打死都不承认自己干过这么勇猛的事儿。
瞧她现在，柔弱得跟柳条儿似的，看见鹅都得绕道走。
杨远笑得跟个傻子似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拉。
“这照片上的大花袄，不会就是那会儿穿的吧？”
殷桃心里咯噔一下，还真没准儿。
她一把掐住杨远的软肉：“照片能删了吧？”
杨远装模作样地点了几下，把手机往兜里一揣，一脸无辜。
“我啥时候答应你要删照片了？”
“好吧，好像还真没说……”
但殷桃还是不死心地小声嘟囔：“那好歹是我的照片呢。”
杨远心情好得跟捡了宝似的，低头在殷桃嘴上亲了一口。
“这样吧，下次把我照片也给你，咱们就算扯平了。”
殷桃听出了他话里有话，总之，想删照片？门儿都没有！
这时，手机叮咚一响，杨远瞄了一眼，噌地站起来。
“走，带你去个秘密基地。”
此时，殷桃一脸懵圈：“去哪儿啊？”
杨远嘴角一翘：“去了就知道了，保准惊喜连连。”
殷桃跟老妈简单交代了一声后，便蹦蹦跳跳地跟着杨远出了门。
一上车，殷桃就像个小侦探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杨远开车。
那份专注劲儿，就差没在脑门上写上“我在看你开车”几个大字了。
“怎么样，我这开车技术是不是帅得掉渣？”
杨远嘴角上扬，带着点调侃的意味问。
殷桃没多想，本能地点点头。
“嗯，好看。”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不对劲，脸颊瞬间染上了一抹绯红，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
这家伙，真是把她锻炼得越来越脸皮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