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姜蘅放下，牵着他的手往回走。姜蘅看着他还有一丝苍白的脸色，想起他刚才带着慌乱的眼神，心里是止不住的暖意。
“这么担心我啊？”
祁澜瞥了他一眼，嗯了一声，“很担心。”
不止是因为晒太阳的事，还有所有未能解开的谜团和危机。
“那怎么办呢，我今天真的不能再吸阳气了。”
姜蘅捏了捏他的手心，脸上又露出那股恶劣。祁澜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就这么皮。
汪正取了伞出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祁澜脸上纵容的笑，还来不及感慨三爷单身27年终于铁树开花，下一秒就看清了姜蘅转过来的脸。
“姜总？！”
啥玩意？！怎么会是姜禹！今天在会议室三爷的态度也不像是对这人有好感的样子啊！那厌恶都快甩到姜禹脸上了！
“姜总？”
姜蘅疑惑地看向祁澜，祁澜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等下跟你解释。”
话落，又看向汪正，“这是姜蘅。”
震惊过后，汪正再次打量起祁澜旁边的人，也是这时，他才确定，这人确实不是姜禹。
虽然两人长相相似，但姜蘅比姜禹更加精致，气质也完全不同。若非要论个一二，姜禹就像是姜蘅的仿品。
三人回到客厅落座，祁澜就把今天的事告诉了姜蘅。
“你是说，他的一些行为习惯，都跟我一样？”
“不错。而且没有任何模仿的痕迹。”
每个人的习惯都不可能完全相同，不说十分，姜禹起码像了姜蘅七分。这是长年累月的观察和模仿，才能做到毫无违和，就像是原本就有这些行为一样。
之前张祎传回来的资料显示对方在姜蘅出事那年重伤住院，脸上是动过刀子的。这事姜蘅周围的人都知道，这也是他们没怀疑过姜禹面部有些不太自然的原因。
如今看来，姜禹取代姜蘅的事，恐怕是蓄谋已久。
而祁澜接下来的话，让气氛更加凝重。
“姜禹体内有一只鬼魂，带着黑气，我对他的感觉非常不好，应该是个危险存在。”
汪正觉得自己的大脑要宕机了。他还没从姜蘅才是姜家子的震惊中回神，就听到鬼魂？而且今天他还跟对方共处一室？
姜蘅看着汪正的表情觉得好笑，他凑到祁澜耳边，“你这助理可信吗？”
祁澜看了汪正一眼，点了点头。
“汪助理，前几天屋里的格局，你是找谁改的？”
“啊，是，是找的清虚观一位道长。需要我去联系对方吗？”
汪正回过神后，又恢复了靠谱助理的做派。
“恐怕不行，他道行应该挺深的，我怕他收了我。”
汪正：“？？？”你再说一遍，收了谁？
眼见着汪正的瞳孔扩大，脸色都逐渐苍白，姜蘅挑了挑眉，暂时放过了他。
“开个玩笑。等我去探探姜禹身上那鬼东西，再联系不迟。”
汪正听他这么一说，抬手擦了擦额上冒出的冷汗：“哈，哈哈，原来是开玩笑，姜先生真是幽默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统了！”
意识空间里，886被汪正这副虚弱的样子逗乐，要是他知道宿主就是鬼，不知道会不会吓晕过去。
祁澜抬手捏了捏姜蘅的脸，“又调皮。”
看着姜蘅的脸被祁澜捏住一小块，汪正突然反应过来，对啊，姜禹身上那鬼他都看不见，听上去还是个厉害家伙，姜蘅要是鬼，自己也应该看不见才对。
噗通狂跳的心终于恢复平静，汪助理再次变得靠谱。
天色渐暗，还不知道自己被发现的黑影再次霸占了姜禹的躯体，寻着白天留下的印记找去。
市区某间酒吧，王征宇正端着一杯酒靠坐在吧台上，感受着周围的热闹，身体上的寒意终于消减了几分。
耳廓突然传来一丝痒意，像是被发梢蹭过。王征宇偏过头，就见姜禹站在自己身后，正俯身凑近自己，像是想说些什么。
昏暗的灯光下，他没看清姜虞脸上的迷醉。
“姜总！您怎么在这里？”
习惯性把姿态摆低，王征宇放下酒杯就要从座位站起。
姜禹却一手将他按住，力道大得让他动弹不了分毫。
“出来玩随意些。”
王征宇这才作罢。
姜禹要了一杯酒，碰了碰王征宇的酒杯，凑到他耳边，嘴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耳垂。
“原来停车场那辆黑色奥迪是你的车，在集团注意一下影响。”
王征宇身子一僵，突然想起视频里那晃动的车身，是个人都会联想到其他。
“姜总，我没有，我......”
姜禹把酒杯递到他唇边,打断他的话，“好了，这事就此揭过，我不会追究。”
王征宇莫名其妙被灌下一杯酒，很快就僵直了眼。姜禹又凑近几分，声音里带着蛊惑：“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王征宇呆呆地点了点头。姜禹就把杯子放下，起身朝外走去，而王征宇随之跟着站起，寻着姜禹走了出去。
酒保抬头瞥了他一眼，见他步伐沉稳，疑惑了一瞬，看这人刚才的反应，还以为喝醉了。
角落里，陈玉仰头喝完手里的酒，看着姜禹离开的背影冷嗤了一声。
“这鸭货又出来钓了。”
因为环境太过嘈杂，周围的人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劝酒声再次响起，陈玉又看了一眼姜禹，就收回了视线。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酒吧后门，王征宇一路迷蒙地跟着姜禹走进一处黑暗的小巷。
黑暗掩盖了所有龌龊。
等姜禹一脸满足地走出巷子 ，朝自己的车走去，酒吧外已经站了不少醉鬼。
陈玉跟朋友搭着背走来时，酒意已经有些上头。今晚第二次看到熟悉的背影，他困惑地“咦”了一声，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直到看见熟悉的车，车子离开时闪过的车牌，陈玉瞪大了眼，这人怎么还在这里？不会是直接野那个战了吧！
靠，真是暴力又抠门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