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济词不达意的反应还是引起了张铁军的好奇。
不过碍于面子，张铁军也并没有戳破。
直到两人来到了一片狼藉的天师庙门口。
张铁军一眼就发现了这里在不久前刚刚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地上痕迹很深，而且并没有落灰，应该是不久之前刚刚弄上的。”张铁军看了一眼被踢倒的烛台和被劈坏的桌布笃定道：“挣扎痕迹很明显，应该是刚刚争斗完，都是一些刀剑并没有弹孔，争斗的人应该不是正规部队，应该是寻常斗殴。”
近乎完美无瑕的推断让张成济顿感惊讶，他甚至不敢相信，张铁军即使没来过这里，推断出来的经历竟然大抵不差。
“那帮人应该没有走远，兄弟，我看你还是赶紧去村委会说一声，让警察早点过来吧。”张铁军猫腰道。
“这...”知道整件事情来龙去脉的张成济却一动不动。
过于反常的举动还是让张铁军好奇了起来。
“你怎么不去啊？如果真的是绑架事故，咱们该通知的，一定要通知到位的。”张铁军临了还不忘记提醒道：“要不然出了人命官司，咱们两个落下个知情不报的官司。”
“其实...”张成济犹豫半晌之后，还是将整件事情的始末和自己见到听到的一切全部告诉了张铁军。
张铁军微微皱眉，要仔细说起来这可不是小事儿，事关经济发展，可是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芝麻绿豆的大队书记，这个浑水可也不是那么容易趟的。
眼下，其实张铁军更感兴趣的不是那些人去哪了，而是发生在张成济身上的“奇闻”。
“这可不是那些武侠或者玄幻小说，不存在登萍渡水，力拔千钧。”张铁军围这张成济转悠了一圈说道：“这个世界上的未解之谜很多，你这个倒也是够离谱的...神明附身？你说得在邪乎一些，我看都能上新闻头版头条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现在回忆起来，那时候发生的一切好像还是做梦一样。”张成济后怕道：“那个时候我整个后背都发虚汗，站都站不住，满脑子都是回忆，想都想不起来。”
“原来是这样。”张铁军深呼吸一口气：“我倒是想起来一个词语，比较合适你。”
“什么词？”
“一个只在关东山地区流传的名词。”张铁军道：“出马。”
“出马？”张成济一惊。
出马是一种信仰，借助冥冥之中的神力或者神意短暂占据本主肉体的想法。
“按理来说不应该啊。”张成济辩解道：“都说出马分为几类，黄狐白柳青，也就是众所周知的家仙儿，可这些家仙儿，哪一个不是经年累月供奉起来的，我从来没有供养过家仙儿，那为什么它们会帮我呢？”
“算了，我也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你要是觉得不可能就算了。”张铁军无奈地摇摇头：“既然如此，我也就走了，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看就算上香也费劲。”
“等一系。”在张铁军刚准备拔脚转身离开的时候，张成济忽然开口说道：“我能不能和你走？”
“啊？”被问懵的张铁军一脸狐疑。
自己只是和他有了一面之缘，现在竟然说要和自己走？就连自己随口一句的承诺都没有。
“为什么？”张铁军道：“看着你这样子应该不是走投无路的人，而且咱们只是第一次见面，你就要跟着我走，这个玩笑是不是开得有些大？”
“一点不大，我只是想做出一些成绩来。”张成济道。
“那咱们两个更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一不是官儿，二不是兵儿，我只是一个猎户，你跟着我能有啥前途？”张铁军道。
“我爹说过如果有一天天师庙没了，就让我赶紧出去自谋生路。”张成济从怀中掏出一沓符咒道：“我本来还想着跟着那些人离开，不过既然碰到了你，那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张成济言辞凿凿的态度在张铁军这里却成为了难以接受的理由：“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你家的家风这么奇怪，最重要的是你家祖先原来是算卦的？”
“请让我和你一起走吧。”
“行吧，不过咱们还是先说好，我那里压力大，而且不养闲人。”
“这你放心，我肯定不会闲吃白饭的。”
嘴上虽然应承了，可是心里却很是奇怪。
自己出来烧个香，拜个佛，到最后竟然拜出来了一个忠实小弟？
不过算了，好歹张成济还认识几个字，哪怕是会到铺子当一个教书先生也比没有强。
很快，张铁军和张成济两人就找到了一个小山洞。
山洞很小，也不深，不过好在可以当作遮风避雨一下。
张铁军升起一堆篝火笑着说道：“今天晚上看起来咱俩要在这里凑合一夜了。”
张成济看着石洞内散落各处的干草：“这里好像有人住过的样子。”
张铁军点点头，左右看着说道：“这应该也是某一个行路人暂时留在这里遮风避雨的。”
两人的行李不多，只是找了一些野果垫吧垫吧了肚子，就准备睡觉了。
在睡觉之前，张铁军还在山洞周围巡视了一下，溜达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什么野兽踪迹之后，这才算是回到了洞穴之中休息。
关东山的初春依旧还是很冷，尤其是一早一晚的时候。
两人将身上的破旧棉服脱下盖在了自己身上。
几十里山路的脚程，也让两人很快就陷入到了梦乡之中。
洞穴内的篝火微微晃动，光影更是来回摇摆个不停。
“吼吼吼。”
正当张铁军做着美梦的时候，一阵低频词的怒吼引起了自己注意。
精神立马绷起来的张铁军连忙做了起来，临了还不忘推醒一旁的张成济。
“半夜三更的，你这是想干什么？”张成济揉了揉眼说道。
“嘘！我好像听到外面有动静，别说话。”张铁军友情提示道。
低吼声再度传来，这一次张成济也听到了。
“是什么怪物？”
“好像是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