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拿着她吧。”
罗砚握着方景的手一转，把赤影放到了他的掌心里。
方景低头盯着掌心里的手环看，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跟赤影见面的时候。
那个时候赤影也是咬着不松口，饭饱之后幽幽转醒，开启了跟自己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方景以为这次赤影也是那样，喂点精神力就能恢复过来，结果他给赤影持续输送了近一分钟的精神力，手环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除了精神力攻击，幽灵还会因为什么东西受伤？”罗砚皱着眉轻声问。
“我不知道。”方景摇了摇头，“贝洛伯格从未说过这个问题，但如果有对付的方法 ，他不可能不告诉瓦莲京娜 ，所以在他的认识里，只有实体化的精神力可以以‘物理攻击’的方式杀死他们。”
罗砚听完一愣，“用实体化的精神力进行物理攻击……？实体化的精神力跟普通物质到底有什么区别？”
“看不见？”方景也觉得疑惑，但人类过去对于超S级的精神力研究并未取的什么突破，就连普通人的精神力也没怎么研究透。
这时开启环境扫描的布鲁开口说：“我们落进了一个陷阱里。”
“什么意思？”
“扫描结果显示，这里是一个边长近百米的正六边形广场，是否为人类制造还有待确定，广场边界有无法穿透的屏蔽装置，高度200米封顶，无法探测到外界情况。”
“连星陨机甲都无法穿透的屏蔽装置？”
罗砚跟方景来到中控台前，从他们的肉眼视角看，这座广场的边缘发着白光，将整个内部全部照亮，地面是漆黑色的，头顶也是漆黑色的。
“是的。”布鲁继续说，“曲径通道坍缩后内部情况极不稳定，而我们却一前一后被传送到了这里，这代表那个通道的坍缩有可能只是假象，它的出口是固定的且只有一个，我们是被捕获然后被传送到了这里。”
罗砚思索了一下，“如果曲径通道是真的坍缩了，我们被随机传送到同一个地方的概率是多少？”
“这取决于原本的曲径通道到底有多长，理论上来说通道越长坍缩后随机出口越多，因为没有先例数据可供参考，我只能给出一个大概数值——万分之一。”
罗砚听完又问方景：“你在通道里的时候，有感受到幽灵的存在吗？”
“没有。”方景说，“我身体情况有些差，头被甩晕了，我感觉不到任何事物的存在，布鲁说赤影在叫我都没有听见。”
“能定位我们现在的星际位置吗？”罗砚又问布鲁。
“不能。”布鲁说，“屏蔽装置拦截了我的信号，我现在没有办法根据附近的星域情况确定位置。”
“……”
等了几秒没有等到指令，布鲁说：“要冲出去吗？”
“走吧。”方景下令，右手握着赤影挪到了侧面的椅子上坐下。
罗砚挪到了驾驶位，布鲁在方景的设置下对他权限全开，蓝色星舰缓缓升空，在贴近那层屏蔽层后又停了下来。
罗砚按下确定键，布鲁蓄力，一炮轰开那层屏蔽层，罗砚感觉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不是靠耳朵听见的，而是精神力。
下一秒失重感袭来，罗砚稳住平衡后惊骇地发现，他们又被吸进了坍缩的曲径通道中！
他们在那座奇怪的广场里得到了喘息，而那座广场居然就在混乱的曲径通道里！
罗砚第一反应是去看身边的方景跟赤影，方景闭着眼睛，双手十指交叉紧紧将圆环圈在掌心。
像是呼啸的风声，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罗砚散开精神力，发现有无数难以形容的东西缠上了方景交握着的手。
——是幽灵！
“呜呜呜……”
罗砚听见了赤影的声音，她在哭，但是方景似乎并未察觉到，他还在给赤影输送精神力，但是他的意识似乎陷入了混沌之中。
罗砚挣脱安全扣，用精神力在自己与方景之间架起一座实体化的通道，他来到方景面前，发现自己实体化的精神力可以挡住那些幽灵，于是他改变实体化精神力的形状，把自己跟方景罩在一起。
那些东西被隔绝开了，但是罗砚清楚的感觉到那些东西没有散开，它们在啃食自己设置的精神力屏障。
罗砚捏了捏方景的脸，喊他的名字，方景没醒，他眉头皱的很深，罗砚看见他把自己的嘴咬出了血。
“……呜呜呜……好痛……砚砚……我好痛啊……”
罗砚握住方景的手，他能感受到方景还在给赤影输送精神力，但他也能感受到那群东西围着他们，还在啃那层精神力屏障。
罗砚额头冒出一层细汗，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方景猛的睁开眼，他剧烈咳嗽了两声，然后喘着气跟罗砚说：“是幽灵！它们想杀死赤影……！”
罗砚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伸手去摸方景唇边的血，下一秒被方景反手握住。
“我刚刚跟他们交流了。”
“什么……？”
“你听我说，”方景急切道，“布鲁是纯AI，它不会受到幽灵影响，一会儿你给布鲁提供精神力让它全力爆发冲出去，我来护着赤影，速度要快！”
“为什么？”罗砚架构的精神力屏障被啃食的差不多了，他又新添了一层，继续把自己跟方景罩在一起。
“什么为什么？”方景皱眉，“都这种时候了你在装什么糊涂！快去啊！”
罗砚没动，方景等了一会儿发现他没反应，急的他想伸手掐死罗砚。
但是他手里握着赤影，他不敢松手，他不敢在现在去赌那一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