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我去哪儿？”
离开镜海星半小时后，方景看着外面一片漆黑的太空，对着瓦莲京娜发问。
“……”瓦莲京娜的状态不太好，抓第二只幽灵的时候她是主力，消耗的精神力比方景要多的多，再加上后续给贝洛伯格提供精神力进行定点跃迁，现在有点虚脱。
她缓了许久才稍稍缓过神，然后盯着方景问：“你到底是谁？”
方景知道先前抓幽灵最后那一下被瓦莲京娜察觉到了什么，他没直接承认，说：“我们现在算是过命的交情了，而且你也验过我的精神力等级了，现在你是不是该按照约定告诉我赤影的事儿？”
瓦莲京娜沉默了一下，这时贝洛伯格说：“罗砚被召回到星防总部了。”
方景顿住，“因为刚刚的星陨令？”
“大概率是的。”贝洛伯格说，“执行星陨令后都需要回星防总部口述报道，想必也不会是别的事。”
“为什么要对镜海星执行星陨令？”瓦莲京娜说，“联邦那群人吃饱了撑的要测试一下星陨机甲的功能？”
方景思索了一下：“有没有可能他们也想杀幽灵？”
“不可能！只有超S级能探测到幽灵，联邦——”
说到一半瓦莲京娜顿住，随即微微低头，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联邦怎么了？”方景盯着她问。
瓦莲京娜深叹了一口气，“晚点说。”
“贝洛伯格，定位彼岸，全速前行。”
……
第二场地图赛被迫终止，所有军校生被接回主会场，除了千璇玑和梅洛军校，其他军校都没有减员。
“方景呢？！”
对着自家孩子数了好几遍发现差了个人，还是最重要的那一个，向衍感觉自己要裂开了。
“被瓦莲京娜带走了。”白洛洛说。
“你说谁？”向衍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瓦莲京娜，梅洛皇室的公主殿下，”白洛洛对向衍摊手，“不信你去问梅洛军校嘛，他们军校也有个人被瓦莲京娜带走了。”
向衍：“……”
卡托丽娜悄悄戳了戳白洛洛的胳膊，“洛洛，那位殿下不是说不准往外透露么？”
“可是现在镜海星都被炸了，”白洛洛握住她的手，“而且你觉得我们瞒得住罗砚吗？瞒不住，所以干脆直说好了，就算后面她要找我们麻烦，也有罗砚在前面挡着。”
——然而罗砚并没有来询问她们方景的去向，在执行完星陨令后，他让赤影给贝洛伯格发了封邮件，下一步直接出发去星防总部报到。
“砚砚……”
恢复正常的赤影说起话声音很低。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罗砚坐在舰里很安静，过了两秒他接话：“赤影，刚刚执行星陨令的时候，你感觉你的意识还清醒吗？”
“刚刚那不是我！”赤影语气激动，“我、我……”
她突然哽咽起来，“呜呜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感觉是我干的，但是我并不想那么干……”
“感觉像是被人控制了是吗？”
赤影立马止住哭声，“嗯！”
罗砚沉默，又过了一会儿他说：“赤影，如果这次回星防总部后你被联邦回收检修了，不要来找我 。”
“什么……？”
罗砚看向窗外，漆黑太空宛如无尽深渊，泛着光的镜面倒映出他冷峻的脸。
“我说如果你被联邦回收了，在此期间你又碰巧得知我遇到了危险，不要强行冲破底层指令来找我。”
“为什么？”
“……你就当我多想了吧，”罗砚收回视线，嗓音变轻，“我只是希望你还有“我”，都能好好的。”
……
方景一直以为彼岸在某个无名星上，他从未想过瓦莲京娜胆子会这么大，直接把“老巢”安置在斯利特尔星上。
斯利特尔——联邦超级工业大星，遍地都是机甲与星舰的制造工厂，进入大气层后从高空俯瞰，这是一座颜色灰暗的星星，钢铁与合金是这颗大星的骨骼。
空气中弥漫着电子脉冲的微弱嗡鸣，大型运载工具在空中穿梭，悬浮车和飞行器沿着看不见的磁力轨道疾驰，尾迹在夜空中划出短暂的光痕。
贝洛伯格缓缓贴近某座漆黑建筑的楼顶，厚重的合金大门开启，几台无人驾驶的S级机甲全副武装守在这里，它们对着贝洛伯格敬礼，然后目送他进入通道，消失在漆黑深处。
“欢迎来到彼岸。”
这句话是贝洛伯格说的。
进入那条漆黑的通道之后，舰内所有灯光熄灭，星陨机甲可以隔绝精神力探测，方景无法察觉外面的动向，他只能感觉到重力一会儿加深一会儿减轻，速度十分缓慢的在一片漆黑中行动了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了一处地下空间。
入目所见不再是一片灰暗，地下城更像是一座赛博城市，这里的重力被人工改造过，地上是建筑，天上也是建筑，整个地下城是一个直径高达上千米的圆筒，霓虹灯把建筑装饰成五颜六色。
“……”
方景落地后哑然了一会儿，“斯利尔特遍地都是军方监控，你们是怎么把你们的地下组织开到这儿来的？”
“很简单，”瓦莲京娜摘掉脸上的仿生面具，“这块地皮被我买了，对外，对联邦，这里只是我的私人花园。”
“私人花园？”
“就是我以前养Alpha玩的地方。”
“…………”
方景沉默了许久，半晌他开口：“贝洛伯格不介意吗？”
瓦莲京娜：“什么？”
方景：“……没什么。”
瓦莲京娜：“你是怎么知道的？”
贝洛伯格：“我只跟赤影说过，应该是赤影告诉他的。”
方景：“……”
“殿下只是在跟你开玩笑，”过了一会儿贝洛伯格说，“她厌A。”
方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