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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砚握住方景的手,动作缓慢拿开,两人挨得极近,这本该是个很暧昧的距离,但是此刻,一股由悲伤形成的沉默缓缓蔓延在两人中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静了许久,罗砚说:“我劝不动你,换赤影来可以吗?”

方景怔了一下,随后威胁道:“不准告诉她。”

罗砚:“什么都瞒着她,换成是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你会痛苦吗?”

方景再一次怔然,片刻后他扯回自己的手,用精神力跟罗砚说:“我现在更庆幸之前没有告诉她我是另一个你,这样或许我走的时候,她不会那么难过。”

顿了一下,他又对罗砚说:“我刚刚开玩笑的,别太担心,等手术成功之后,我会亲自告诉她真相。”

罗砚并没有被安慰到,因为昨晚在星防总部,卡西安亲手泼了他一盆凉水,到现在他都还没回温。

“嗯,会成功的。”

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说给谁听的,在这之后,两人装作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回到了环境模拟室。

赤影大笑着在空中飞来飞去,抓她的人从白洛洛一个新增到白洛洛加亚伦亚伯三个……罗砚跟方景离开的时候她看见了,但是两人没叫她,她也就没跟上,继续在这儿逗人类玩。

“我是评委,需要提前报到,预计两天后出发,你们这边有问题吗?”罗砚来到洛克斯面前对着两位老师说。

“没有没有,您走的前两个小时通知我们这边就行。”向衍被洛克斯推到了罗砚身边。

“嗯,你们继续练吧,方景我先带走了。”

无人阻拦,方景把赤影喊回来,然后跟白洛洛他们打了声招呼,提前下课。

“两天时间,去送一趟手术用的克隆体来得及,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什么什么?”赤影蹲在罗砚肩上疑惑,“怎么现在就把克隆体送过去?你们打算马上做手术吗?”

“以防万一,”方景跟赤影说,“先把克隆体送过去,如果中途病情突然恶化,就提前做手术。”

“可是身体可以提前准备好,魏德尔他会随时待命吗?”

“所以还得麻烦你给贝洛伯格发封邮件了,让他们给魏德尔打声招呼。”方景说。

“不用,”罗砚说,“不用求瓦莲京娜,魏德尔跟卡西安的联系更深,让卡西安通知就行。”

方景揶揄:“这样一听,感觉什么事儿都安排好了,我好像随时都有退路一样?”

罗砚没接他的话,他让赤影规划路线,方景见状说:“我不跟着你一起去了,虽说请假两天千璇玑肯定会同意,但回头队友追着我问问题很烦,我就在这儿等你回来。”

罗砚看他,沉默了两秒后他说:“你必须跟我一起走,没得商量。”

“……”

“好吧。”

方景让步,登上赤影变的星舰时又贫嘴道:“一刻都离不了我,以后联邦让你出差你怎么办?”

“带着你一起上班。”罗砚随口接话,让赤影给千璇玑发了封请假邮件,赤影措辞十分严谨,成功把“请假申请”写成了“休假通知”。

取克隆体的过程非常顺利,卡西安直接把后门开到底,他甚至提前把克隆体打包装好在了棺材里,罗砚一上门就有人麻溜的送了出来。

没人问罗砚要克隆体干什么,都已经在这种见不得光的实验室上班了,大家心里都有数,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甚至罗砚跟方景走后,工作人员十分麻溜的主动抹除了罗砚的到访记录,他知道自己不抹赤影也会动手抹,赤影抹除记录的话,搞不好会毁坏其他文件。

一天时间跋涉,两人带着克隆体抵达还魂星,魏德尔正好也在,他在教堂里揭开水晶棺想检查一下克隆体的身体情况,不料里面的人突然暴起,差点一个锁喉送他上路。

罗砚反应神速把克隆体按回棺材里,和他拥有相同外貌的Alpha神情阴翳,他挣不开罗砚的手,于是死死的盯着他,断断续续吐字:“你是……罗砚……”

罗砚的克隆体有很多个,但是罗砚只有一个,克隆体看见罗砚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他是本尊,完全没有缘由的。

方景站在高处的台阶上看着这一幕,感觉画面有些诡异,他忍不住走下来按住罗砚的手,“松一下,我有话问他。”

于是罗砚松开克隆体的脖子,把他从棺材里拉起来改为钳制双手,方景跟克隆体对视着,问他:“你能认出我是谁吗?”

克隆体仔细地看了他一眼,说:“我管你是谁!”

方景:“……”

“算了,”方景挥手,罗砚一个手刀劈晕克隆体,把他塞回进棺材里。

“原本我在想,如果一个人的意识就是他的灵魂的话,克隆体的意识到底是你的灵魂分裂,还是说新的身体诞生了新的灵魂?”

“不重要。”

罗砚双手搭在方景肩上,他强迫方景跟自己对视,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克隆人本来就不允许存在,而他之所以能存在,也只是被联邦当做工具而已,所以你不必纠结我们是不是通过手术杀死了另一个人,他不算人,我也不认可他是人。”

方景笑:“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未来的我也不算人了。”

“瞎说!”魏德尔立马靠过来给方景洗脑,“你是超S级,你都不算人了,那谁算人?”

他真的很想现在就拿方景来进行自己伟大的灵魂重塑手术,从而证明自己坚持的东西没有错,但如果方景因为克隆体的人权问题犹豫不决……魏德尔很想把世界上的所有克隆人全炸了。

“别急,我确实很想活下去。”

方景拿开罗砚的手,转而拍了拍魏德尔的肩。

“放心,我撑不下去的时候一定会来找你做手术的,所以我希望在我到来之前,你能好好保存我未来的身体。”

——

(卡出痛苦面具)

(要不我直接强推剧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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