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盯着这位神明，他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情。
“要是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个误会，你会相信我吗？” 维利在杰克一穿过传送门，与正靠在椅子上看书的神明面对面时，便立刻向怒气冲冲的杰克问道。
“我该信吗？” 杰克尖锐地反问道。
“你知道的，我在很多方面都逗你玩，但这次真不是故意的，我发誓！” 神明非常认真地说道。至少杰克是这么理解的。“你知道我早就跟你说过，在你达到更高等级并且真正确定这是你想做的事情之前，别轻易播撒你的种子，不是吗？”
“解释一下。” 杰克说道，他也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
“是这样，在你和你的符文少女玩得很开心之后，我和翠绿女巫们也玩得挺愉快，我可能说了些话，让她们以为你想要……怎么说呢……更开放一些。或者至少我觉得你应该更放得开一点。”
“你到底做了什么？” 杰克目光如刀，质问道。
毒蛇微微咧嘴一笑。“你知道吗？我直接展示给你看不是更好吗？”
“我不确定我想……”
“太晚了！” 维利笑着，整个房间瞬间消失了，杰克知道自己被扔进了一个幻境中。他仍能用他的领域感知到房间和里面的一切……但他眼睛看到的和耳朵听到的却不受他控制。甚至连气味也是。
该死，几秒钟后他就希望自己能关掉这些感官了。
一个场景出现在杰克面前。三个一丝不挂的女人依偎在毒蛇身旁，取悦着他，毒蛇躺在一张大床上，周围是凌乱的丝绸床单。这些绿头发的女人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而且都非常主动。杰克不得不承认，她们的模样让他一时有些吃惊，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或者说，回到了幻境中。
其中一个正依偎在他胸口的女人，用性感的声音说道：“你很少主动呢。”
“我能说什么？我就是有兴致了。” 维利咧嘴笑着，显然很享受。
“哦？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另一个姐妹一边用手指抚摸着毒蛇精致的鳞片，一边问道。
“可以这么说。我的被选中者终于在不再那么木讷这件事上有了重大突破，还上了个妞。” 毒蛇轻笑着，“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偶尔找点乐子也挺健康的。他确实应该多出去走走。这对他有好处。”
三个姐妹面面相觑，但没再多说什么，接着就更加主动起来。就在这时，杰克真希望这个幻境能结束，可并没有，它还在继续。
杰克叹了口气。“维利，我没必要看你的家伙在行动。”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幻境消失了，杰克又回到了房间里。毒蛇脸上挂着贱兮兮的笑容看着杰克。“哦，我又误解情况了吗？”
杰克摇了摇头，回怼了一句。“我不知道哪个更奇怪——是你需要我上床办事你才兴奋起来，还是你喜欢让别人看。”
“你这纯粹是歪曲事实。” 维利摇了摇头，“我喜欢让你看是因为我觉得这很有趣。我也想让你记住，我以前是条蛇，而且你们人类在交配这件事上才是奇怪的一方。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知道的。只要大家都开心并且自愿，谁在乎别人怎么想呢？”
“我想我就是不像你那么洒脱。” 杰克耸了耸肩说道，“而且也没你那么迟钝，你难道没注意到她们交换的眼神吗？”
“哦，我注意到了。” 毒蛇说道，“但说实话，我真没想到她们动作会这么快，还和大厅主人商量起了计划。我最多也就觉得她们会试着把那个城主介绍给你，或者在背后谋划着把你和她们中意的人撮合在一起。信不信由你，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盯着所有人，而且我也尊重每个人的隐私权。嗯，除非我有理由不尊重他们的权利，那样的话我就会为所欲为。”
“你可真高尚。” 杰克说道，“但我能相信你会阻止这一切吗？”
“或许吧。” 维利咧嘴一笑。杰克更严肃地看了看毒蛇，这让维利彻底妥协了。“好吧，好吧，但你要知道，就算我让她们停下来，也不能保证她们就会停。她们知道你有血脉，知道你是我的被选中者，也知道我们之间有着相当独特的关系。她们很有社交头脑，会想利用这一切，不管是出于恶意还是别的原因。所以在事情变得不可收拾之前，她们可能会在背后做一些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女巫们可是出了名的擅长谋划，你应该知道这一点。”
杰克轻笑道。“老实说，我真不太清楚女巫这个职业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她们的魔法是怎么运作的。”
“完全能理解。我自己也不太懂。” 毒蛇说道，这让杰克很惊讶。维利显然注意到了，便解释道，“巫术是魔法的一个完整分支，与其他魔法几乎完全不同。她们的仪式遵循着一种独一无二的逻辑，她们的魔法也完全独特。当然，她们做的有些事有点像诅咒，但实际上叫做恶咒。哦，不过恶咒实际上可以制造诅咒，但只有在满足某些条件时才行。这些条件是什么呢？没人他妈知道。有时候感觉就是这么随机。也许需要把树摆成特定的形状，星星要形成特定的图案，或者在仪式附近需要有一些非常特定的物品。”
“我注意到她们有很多……我猜可以称之为远程魔法？” 杰克插嘴道。
“没错。有时候是这样。要求又可能非常奇怪，而且即使她们确实不像其他魔法那样受距离限制，因为她们的大多数魔法都借助媒介，但我也不会说这是这种魔法学派的固有特性。巫术也能涉及很多其他概念。不管怎样，不说这个了。试图理解巫术——或者更糟，巫毒术——只会把自己搞得晕头转向，让你在自己的魔法之路上误入歧途。”
“明白了。” 杰克说道，“但这是一个相当罕见的魔法学派，不是吗？”
“没错。” 维利点了点头，“最妙的是，在你周围的树突然变成蜘蛛，天空开始下起会爆炸的青蛙还侮辱你的发型之前，你往往都不知道自己在和一个女巫战斗。”
杰克笑了。“你根本想象不到我多么希望那是真的。”
维利毫不退缩，直视着杰克的眼睛。“这是真的。我没跟你开玩笑，翠绿女巫们仅仅用会爆炸的青蛙就消灭了一颗星球，这些青蛙在爆炸之前还会侮辱人。”
杰克慢慢点了点头。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要惹女巫生气，回到地球的时候给米兰达带份不错的礼物。
“啊，但也别太担心。女巫们在直接战斗中往往很弱，她们依赖躲藏和避免冲突。你几乎可以直接克制她们。” 这让杰克松了口气。“不管怎样，你来找我就只是为了说这些吗？”
“是的。” 杰克说道，“哦，实际上，我很快要和德拉斯基尔去一个地下城。有什么建议吗？”
“吃点东西。” 维利说道，“不，说真的。多吃点东西。地下城是免费复制食材和材料的好地方，但一些比较强大的地下城会有限制。我相信你已经注意到，像来自下层丛林的那些金蘑菇之类的东西，是不能带出地下城的……这里也是一样。但你可以做的是吃掉它们，从味觉感知中获得的知识是永久的。”
“很有道理。” 杰克点了点头说道。
他其实已经有点知道这个了。他也知道，虽然在地下城里放置有价值的东西算是一种 “漏洞利用”，但也伴随着很多限制，而平衡哪些东西能放在地下城里、哪些不能，完全是一门艺术。这是地下城建筑师和地下城工程师需要去弄清楚的艺术。他知道，在获取那些有价值的东西之前，地下城往往需要进行一定程度的战斗，这可能就是德拉斯基尔在身边还是很有用的原因。教团设计出一个将炼金术和战斗结合起来的地下城，这也说得通。
所有势力都设计了自己的地下城，通常都是专门为了满足自身需求。见鬼，卡斯帕和复活者们计划在地球上建造一个地下城，毫无疑问，他会把它设计成有助于训练复活者的样子。
维利接着又给了杰克一些一般性的建议，但没什么实质内容。
“谢谢你的建议，还有处理你那些心怀鬼胎的女巫们。” 杰克最后说道，又补充了一句，“你有什么心事吗？”
“嗯，就一件事。” 维利说道，“我能看看你从系统事件中得到的那把骨头武器吗？”
杰克有点惊讶，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更具体地说，为什么现在想看，而不是我刚得到它的时候？”
“我想检查一些东西。别担心——这不会对你的另一个自己有任何影响。我之前没看是想确保它在我检查之前真的稳定了，显然现在已经稳定了。”
“嗯，那好吧。” 杰克说着，拿出了那把骨头拳刃，递给了维利。
神明接过拳刃，杰克感觉到维利在试图扫描它。他可以抗拒扫描，让即使是原初之神也什么都看不到——当然是因为系统的特殊机制——但杰克还是让他扫描了。
维利检查了十几秒后点了点头。“谢了，伙计。遇到这样的物品很罕见，我想确认一些事情，同时也扫描一下，以便将来参考。”
杰克拿回了骨头拳刃，注意到模拟杰克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件事，可能正忙着在灵魂空间里战斗或训练。“没关系。随时都行。”
他们俩又聊了些闲话，瞎扯了一会儿，然后道别，这样杰克就可以去做他清单上的下一件事了。他拿出令牌，给蕾卡拨了过去。没过多久，他就得到了回应。
“嘿，你好吗？” 蕾卡一接起来，杰克就问道。
“我挺好的，谢谢你……但你怎么突然决定联系我了？” 蕾卡用困惑的语气问道，显然没想到会接到他的电话。
“当面问比较方便。你能告诉我你的地址，我去拜访一下吗？啊，我们还可以顺便聊聊地球上发生的事情，还有系统事件的最新情况。”
过了几秒钟，她才再次回答。“可以，但也许我们应该在公共场所见面？你知道的，我住在类似宿舍的地方，虽然我们有自己的私人房间，但我不想因为你来访而产生误会。”
“嗯，应该没事。只要你不介意，我也不在乎。”
“好吧，行。你打算什么时候过来？”
“现在？” 杰克问道。
他听到一声叹息作为回答，接着是短暂的停顿。“好吧，但至少等五分钟，好吗？再久一点也行。”
“好的。” 杰克确认道。
杰克还站在维利的房间里，他把令牌放回物品栏，看了看神明，神明也回望着他。他们已经道过别了，但维利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出现了两瓶啤酒。
嗯，我确实有五分钟的时间……
蕾卡赶紧收拾她的房间，说实话，房间里一团糟。她甚至叫来了她的室友，一个兽人族，帮她把房间收拾得像样点。她刚说完等五分钟，不到五秒钟就后悔了，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她有点慌乱地把课本堆在角落里，然后才想起自己有一个空间戒指，便开始把书往里面扔。
“他真的会在意吗？” 巴斯蒂拉一边帮忙收拾一些玻璃器皿，一边问道。
蕾卡对她的朋友摇了摇头。“也许会，也许不会。不管怎样，如果有客人来，房间得看起来像样点。”
“好吧。” 兽人族只是耸了耸肩。
蕾卡笑了笑。“谢谢你帮忙。”
巴斯蒂拉摆了摆手。“嗯，反正我也没什么更好的事做，而且这家伙在测试中得到了金子，对吧？听起来是个值得结交的好人。”
蕾卡一边继续收拾，一边摇头。在来到邪恶毒蛇教团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陷入现在这种境地。她很不好意思承认，但刚到这里的时候，她对任何不是人类或者至少和人类很接近的人和事物都感到非常不自在。
精灵、矮人之类的，她还能接受。但龙人？兽人族？恶魔？奇怪的元素生物？她非常反感他们的存在。蕾卡不会说他们让她害怕，但他们确实让人不舒服。她过了一段时间才开始真正把他们当作人，而不只是……怪物。
是巴斯蒂拉真正让她开了眼界。她的父亲是一只长着翅膀的狮子模样的野兽，母亲是一名精灵。蕾卡一直想不通这怎么可能，直到她得知巴斯蒂拉的父亲可以变成人类形态，而且在她出生的时候，父亲已经是c级后期了。
她的血统意味着巴斯蒂拉有着非常轻盈的身材和猫一样的特征，还有一身漂亮的金色毛发覆盖着她的全身——甚至包括她的脸。她甚至有两只像飞蛾或蝴蝶一样的翅膀，可以随时召唤出来。她可不像旧世界里那些常被人当作性感对象的猫女，那些猫女基本上只是长着猫耳朵的人类，而巴斯蒂拉是真正的人与兽的融合。一开始蕾卡并不喜欢她，因为巴斯蒂拉说话粗俗，总是用她那野兽般的眼睛盯着人看，而且通常过于好奇。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了解到巴斯蒂拉只是爱打听，而且在炼金术方面非常有天赋。她在这方面很有才能，而且她的属性加点偏向感知，这使她非常擅长分析和观察制作过程。
到现在，她们已经是真正的好朋友了，而且由于她们有相连的共享居住空间和各自的私人房间，她们经常互动，甚至还上很多相同的课程。
蕾卡和巴斯蒂拉继续收拾着，蕾卡看到五分钟过去了。但他还没到，也没有给她发信号说他已经到了，所以她们继续把房间收拾得更像样。十分钟过去了，房间已经接近完美。
十五分钟过去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
直到四十分钟后，蕾卡才在令牌上收到杰克已经到达门口的提示……而现在，房间已经一尘不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