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炙烤平原
要向两只焦急的鹰解释它们的女儿只是在和一位原初之神一起放松，而这位原初之神恰好还是一场活生生的自然灾害，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它们看起来非常担心，但杰克一直向它们保证一切都会没事的。好在西尔菲还在他的头顶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这多少让它们安心了一些。
不管怎样，它们俩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总体上似乎对整个情况表示认可，尽管这并不是最理想的状态。它们确实明白杰克和西尔菲现在已经“巩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似乎是对它们来说最重要的方面。最后，它们静静地等待着西尔菲也醒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杰克自己还有一些其他事情要处理，所以这种安静的氛围他还挺乐意接受的。其中一件事就是一条通知——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几条通知。这些通知是他在和风暴艾尔德待在那个空间里的时候收到的，但他还没来得及查看，因为他知道这些通知是关于什么的。这是他记忆中获得的最莫名其妙的等级提升。
*“叮！职业：[邪恶毒蛇的异端被选中者炼金术师]已达到124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0点自由属性点*
*“叮！职业：[邪恶毒蛇的异端被选中者炼金术师]已达到125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0点自由属性点*
*“叮！种族：[人类（d级）]已达到127级-已分配属性点，获得15点自由属性点*
无缘无故升了两级？或者也许还是有原因的。他决定迅速给维利发个消息，让他解释一下。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因此获得了两个职业等级呢？”杰克问他的原初之神庇护者。
维利立刻回复了，毫无疑问他早就料到杰克会要求一个解释。“我只是在没提前告诉你的情况下，拿你的生命去赌了一把，为的是获得一些个人利益。好吧，说真的，我就知道你会有那样的反应。你为什么这么问呢？因为你知道给你一个祝福有多难吗？而且还是一个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纯粹的好处？你甚至似乎都没意识到在最初的几个月里这有多麻烦。通过我们之间的联系，我一直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抵触情绪。在你进化之后，这种情绪就消失了。所以，我综合各种情况推断出，你的血脉——也就是你——讨厌处于那种必须承认另一个存在比自己优越的境地。剩下的事情就是利用我们之间特殊的联系，以及你的血脉所创造的机会，钻了风暴艾尔德技能中的一个漏洞。至于等级提升？嗯，因为你做了一件非常符合异端被选中者身份的事。”
“那你能从中得到什么呢？”杰克问道，接受了对方的其他解释。那些说法多少还是有点道理的，不是吗？
但毒蛇并没有透露他在这件事情中有什么利益关系。“知识。风暴艾尔德对灵魂魔法的理解是我所不及的，我想通过她的技能找到一些灵感。我不能提前告诉你这件事，因为如果你知道了，你就不会接受那份合同。从一开始，你就会抱着打破合同的意图去签它。就像我说的，这是一次赌博。说实话，我从中得到的东西和你没什么关系。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告诉你的，但那样的话你就不会获得那些等级，也不会签订那份合同了，所以现在一切都还不错，不是吗？”
杰克能从毒蛇的语气中听出，他实际上是在试图为自己的行为辩解。这是一种很奇怪的道歉方式，但杰克理解。他自己也不喜欢道歉，但有时候有些事情确实是自己的错，道歉会更好一些。他也完全理解毒蛇不希望杰克心里藏着什么怨恨之类的情绪。因此，他立刻打消了这种念头。
“嗯，我想事情结果还不错。”杰克微笑着回答道，这让霍基和米斯蒂投来了奇怪的目光。“我觉得你很了解风暴艾尔德，足以预测她的反应，尽管她看起来确实有点古怪。以后要是可以的话，提前给我提个醒就行，要是没有别的事，我肯定会找机会小小地报复一下的，好吗？”
“没问题，伙计。回头见，保重。”这位原初之神说道，听起来松了一口气。
“你也是。”杰克大声回答道，仍然面带微笑。两只鹰又投来了奇怪的目光。杰克直接忽略了它们，保持沉默，等待着那只最小的鹰——也就是坐在他头顶上的那只——醒来。
五分钟后，西尔菲醒了。她的醒来可不像杰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那么戏剧性，她只是睁开眼睛，发出了一声可爱的打哈欠的声音，然后清醒了过来。然而，她似乎没有要起身的打算。她前后动了动身子，在他的头顶上坐得更舒服了些。
“那么，你和风暴艾尔德聊得开心吗？”他问道。
西尔菲轻轻地尖叫了一声表示肯定，然后开始用鸟的方式比划着它们聊过的所有事情。杰克自然只能听懂一半，但她的父母显然很感兴趣。
杰克转而开始研究这次联合誓约仪式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能隐约感觉到和西尔菲之间的一种联系，但只有在他真正集中注意力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这和他以前经历过的任何事情都不一样，而且这种联系感觉比他和毒蛇之间的联系要弱得多。杰克原本以为这种联系会更强，但显然并非如此。
他确实能感觉到这种联系的某种特质。就好像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打破它，这和他上次进化后与维利之间的联系变成的样子是一样的。这种联系自然是那种奇怪的形而上的类型，所以他不禁想，他是否能利用这种联系在很远的距离之外和西尔菲交流之类的。
不过，这确实让他想到了一件事。一件他可能早就应该想到的事。他现在能感觉到西尔菲是否处于危险之中，这个想法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但他以前就已经能够做到这一点了。他就是这样及时赶来阻止了鹰族首领的。这仅仅是他的血脉带来的纯粹直觉吗？他们之间是否已经存在某种隐藏的联系呢？他不知道，而且说实话，他也不太想深入探究这件事。这种能力存在，而且是有益的，这就够了。归根结底，仅仅是为了让西尔菲能够参加寻宝活动，并且很可能还能从杰克这里得到一些“记录”之类的东西，这种联系就是值得的。说到寻宝活动……
“西尔菲。”杰克说道，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停止了和父母的聊天。“寻宝活动在不到两周后就要开始了。我给你十三天的时间。十三天，如果到时候你还没升到110级，就不能和我一起去参加寻宝活动了。哦，还有，如果你又遇到麻烦需要帮助——我会知道的，或者风暴艾尔德会告诉我的——你也不能去。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的安全，我说清楚了吗？”
有时候，一点严厉的爱还是必要的。杰克想带西尔菲一起去，但他不想在寻宝过程中不必要地冒任何风险，也不想妨碍自己的能力发挥。在寻宝的大部分时间里，他们很可能会分开行动之类的，所以她需要学会照顾自己，并且适应作为d级的新力量。在战斗方面——从各方面来说，包括她的颜色——她都还很稚嫩，她需要能够独立站稳脚跟，尽管她还年轻。
米斯蒂第一个做出了回应。她尖叫了一声，并示意它们要离开。杰克立刻阻止了。
“不，这说的是西尔菲。很遗憾，你和霍基不能去参加寻宝活动，而且她需要学会独自战斗。如果她太习惯依赖父母的支持，并以此为基础形成自己的战斗风格，那对她的未来只会有害无益，所以这次西尔菲必须独自去。”
米斯蒂愤怒地尖叫着回应，但霍基过来让她冷静了下来，并且同意了杰克的话。杰克向他的老鸟朋友点了点头。虽然他觉得霍基不喜欢这样，但这只鹰至少明白杰克说的是事实。
至于西尔菲呢？
“REE！”
在她妈妈还在抗议的时候，她坚定地尖叫了一声，然后半站起身来。当她又尖叫了几声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身上，这让她妈妈不再坚持，她爸爸则显得无比自豪。杰克不需要懂鸟语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她也认可了他的话，尽管他能感觉到她站在他头上的脚有点发抖，显然她还是有点紧张。她以前从来没有真正独自猎杀过和她等级相当或更高的敌人。在升到100级之前，她就曾独自杀死过d级的敌人……但没有一个真正能对她构成挑战。
她没有浪费任何时间，跳到杰克的肩膀上，用头蹭了蹭他的脸颊，然后飞走了。她的父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相互尖叫了几声，然后也飞走了——方向和西尔菲的稍微有点不同。显然，即使它们不能参加寻宝活动，也不想被她比下去。
杰克也为她感到骄傲。他猜风暴艾尔德可能也说了些什么，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骄傲情绪。
加油，西尔菲。
他自己没有拿出坩埚。不，相反，他拿出了他的弓。这是他从苏丹那里得到的新弓——在与鹰族首领的战斗中，这把弓被证明更多的是一个累赘。他看着手中的弓，再次对它进行了鉴定。
[炙烤平原烬炎弓（史诗级）]——这把弓由一种未知的木材制成，长时间浸泡在强大的火属性魔力中却未被烧毁，然后又注入了十几种其他珍贵材料。这一切都出自一位技艺高超的制弓师之手。弓的结构坚韧而富有弹性，对于c级以下的任何人来说，弓弦几乎是不会断裂的。弓上的两颗宝石会被动吸收魔力，并将其转化为火属性魔力，使这把弓射出的所有箭矢都带有火属性魔力和余烬的概念。当两颗宝石中的能量耗尽时，会以一支巨大的箭矢的形式释放出大量火属性魔力，箭矢命中目标时会爆炸，炙烤下方的平原。附魔效果：烬炎箭矢。炙烤平原。
要求：任何类人种族等级达到105级以上。
杰克立刻在描述中发现了问题。这把弓有一个被动功能，能让射出的每一支箭都带有一点火属性能量，理论上这会让箭更有效。这会使所有普通箭矢造成一点额外的火焰伤害，并且让已经带有火属性的箭矢更加强力，如果那位制弓师玛丽亚自己是一个专注于火魔法的弓箭手，这就说得通了。
问题是，杰克射出的不是普通箭矢，而是奥术箭矢。见鬼，他的箭矢能和他的毒药很好地配合，唯一的原因是那是他的毒药，而不是别人的。在这种情况下，火属性魔力是没有特定意图的，理论上不应该干扰任何东西，但杰克的奥术亲和力有点难以捉摸——尤其是他更具破坏性的那一种。
使用他具有破坏性的奥术魔力时，火属性魔力只会与奥术魔力相互冲突，最终被摧毁，消耗一点奥术魔力，结果是净亏损。稳定版的奥术魔力更好一些，因为它会完全排斥火属性魔力。这样做的结果只是让火属性魔力消散到大气中，不会产生任何效果。
这把弓的最后一个附魔效果是“炙烤平原”。他还没有测试过这个效果。
所以他打算去测试一下。杰克自然计划对这把弓进行改造，但在那之前，他想先更熟悉一下这把弓。他已经有了一个改造的思路，而且他对这把弓的了解自然是决定他能进行多有效改造的主要因素之一。
杰克飞了起来，离开了避风港，来到了空旷的平原上。他确保不去人们往返要塞的地方，而是选择了一个离任何文明区域都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最后，他来到了曾经牛头人酋长所在的区域，想着那座旧谷仓会是一个很好的测试对象。而且把那个破地方烧掉，他也不会觉得心疼。
当他到达那里时，他注意到这个区域只有几只野兽。大多数牛都只是在悠闲地待着，什么也不做。他觉得没有理由去烤牛肉，于是激活了他的“邪恶毒蛇之傲”，并注入自己的气息，大声喊道：
“消防演习！”
他的声音甚至还注入了他的意志力，回荡在四面八方。这很快就引起了所有牛的注意，它们开始哞哞叫着，逃离这个区域。他确实有点为吓到这些无害的牛而感到内疚，但把它们吓跑总比把它们杀掉要好。
他拿出弓，开始做一些简单的测试。然后，他用他那把旧的稀有度为不常见的箭袋，抽出一支箭并射了出去。当他拉弓时，他感觉到火属性魔力注入了箭矢。箭头开始发光，箭杆上出现了火红的线条。当他松开弓弦时，箭飞了出去，击中地面后碎裂开来，将火属性魔力注入了土壤中。
“实际上还挺不错的。”杰克想道。虽然比他的奥术箭矢威力小得多，但也还不错。他特别喜欢这箭不是直接爆炸，而是将火属性魔力注入它击中的目标——这对细节的处理非常出色。
杰克又用那些不常见稀有度的箭矢练习了几个小时。他观察魔力是如何流动的，以及那两颗宝石是如何收集大气中的魔力并将其转化为火属性魔力的——他做这一切的唯一目的就是把它转化为奥术魔力的变体。杰克不想失去为箭矢注入更多魔力的能力，只是想把所有魔力都变成奥术魔力。
到那时，他周围的整个区域都没有了生命迹象，他觉得是时候使用这把弓的终极技能了。
他不需要别人告诉他该怎么做；这件物品让他本能地知道该怎么做。杰克站在一个魔力平台上，开始准备。他举起弓，他的意图变得明确，弓也做出了回应。
整把弓都着了火，两端的两颗宝石开始发光。杰克拉动现在发出红色光芒的弓弦，魔力从宝石中聚集起来。一根长长的、几乎像长矛形状的箭出现在弓弦上，长度超过三米。这根箭甚至比他“雄心猎手之箭”技能射出的几乎所有箭都要大，如果不是全部的话。
两颗宝石几乎立刻就停止了发光。这根箭凝聚成型甚至还不到一秒钟。
他松开弓弦，一道火焰洪流随着箭的射出而释放出来，箭被火焰包围着。当箭击中地面时，它并没有爆炸。至少，不是他从弓的描述中所预期的那种爆炸方式。
相反，它发出了一道几乎完全水平的火焰脉冲，确切地说，这道火焰横扫了整个平原。火焰紧贴着地面，几乎就像液体在地面上流动一样，燃烧着它经过的地面，只留下一片灰烬。
火焰沿着谷仓的墙壁蜿蜒而上，把整个建筑烧成了瓦砾。
仅仅过了几分钟，直径超过五公里的整个区域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烧焦痕迹。没有一栋建筑留存下来，一切都被夷为了平地。这一击的威力很可能在大多数d级以下的生物做出反应之前就将它们杀死了。即使没有全部杀死，也会严重伤害到很多低级d级生物。
“嗯，这个我可以利用。”杰克微笑着说道。他有种感觉，对这把弓的改造会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