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几位镇魔司的弟子将昏迷不醒的诗书雪的师傅拖出去后，老妇人重新拾起《玄冥妖录》，开始专心翻阅。
她并没有刻意避开夏汐，夏汐注意到，这本书的每一页上竟然全是空白的，和她获得的那些书如出一辙，但老妇人翻阅时却显得格外专注。
过了一会儿，老妇人的眼神突然一亮，低声说道：
“找到了。”
她停顿片刻，又轻声念道：
“大乾一三五七年，梁州临丰城，城中赵家擅自勾结大妖，妖物名为九雾蛙，之后被自称夏汐的白发少女，连人带妖全部斩杀。”
她抬起头，看向诗书雪和夏汐，开口说道：
“确有此事。”
诗书雪脸色一变，惊愕地轻声道：
“居然是真的……”
而夏汐则没有表现出过多惊讶，只是问道：
“奶奶，可知道此事是为何？可有解决之法？”
老妇人摇了摇头，语气淡然：
“不知道，暂时没有。不过……也不差这一件怪事了。”
诗书雪有些困惑，轻声问道：
“师祖，难道还有类似的事吗？”
老妇人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类似的倒没有，不过这种怪事在其他州倒是有几起，且都与妖沾上了关系。”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闺女，暂时不用太担心这件事，但也最好不要轻易外传，背后水深得很嘞。”
夏汐点了点头，心中虽然还是有疑惑，但确定不是自己的问题之后，也没有再多过问。
她沉吟片刻，开口道：
“多谢奶奶解惑。”
然后，她轻声问道：
“不知可否借我看看《玄冥妖录》？”
老妇人微微一怔，发出一声轻轻的“哦”，旋即露出些许好奇的神色，问道：
“闺女，对这书感兴趣？”
夏汐点了点头，神色如常地说道：
“是的。我曾见过一本类似的书籍，不仅材料质地一模一样，连无字都如出一辙。便让人有些好奇。”
老妇人听后，露出一丝笑意，轻轻摇头道：
“按理说，这些事是不能随便告诉外人的。不过闺女你立下如此功劳，说与你听也无妨。”
她话锋一转，又问道：
“不过，俺想先问问，闺女可有兴趣加入镇魔司？”
夏汐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摇了摇头，语气淡然：“免了。”
老妇人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笑着继续说道：
“这《玄冥妖录》乃是灵气时代，大乾开国皇帝命人所制的‘乾坤五册’之一。每册皆有奇妙之处。这本《玄冥妖录》共有十本，分藏于九州镇魔司，剩下一本在京城镇魔司中。”
她接着说道：
“这《玄冥妖录》可在每日午时同步十本书的内容，且用了失传已久的空间之术，使其拥有几乎用之不完的书页内容。”
夏汐点头表示感谢：
“多谢奶奶解惑。”
这么说来，她得到的那几本或许是乾坤五册或其他类似的书籍。
老妇人看了她一眼，突然笑着问道：
“说起来，俺还没自我介绍呢。小雪，可有和她介绍过俺？”
诗书雪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些许尴尬的神色，低声说道：
“在下……忘了。”
老妇人闻言，哈哈一笑，随后说道：
“俺名叫方秀雅，是梁州镇魔司司长，也是镇魔司明面上的九位宗师之一。闺女若是愿意，可以叫俺方奶奶。”
夏汐略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心中却闪过一丝惊讶。
“九位宗师之一……，而只见说明面，哪估计暗处还有。难怪大乾皇室的威势能让那些江湖门派如临大敌。原来一个镇魔司的实力就能把四宗吊起来打。”
思绪间，夏汐也平静地回道：
“好的，方奶奶。我名夏汐，普通的宗师，来自普通小山村。”
方秀雅眯起眼睛，露出几分慈祥的笑意：
“闺女可真厉害。这般年纪便有这等实力，怕是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接着，她顿了顿，话里似有深意：
“不过，闺女既见过类似《玄冥妖录》的书籍，再加上一身实力，怕不是普通小山村出来的吧？”
夏汐无奈一笑：
“方奶奶，我可没说假话。家传绝学厉害罢了，侥幸有今日。”
方秀雅笑着摇摇头，显然对这个说辞并不信服，但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说道：
“闺女既不愿说，那俺也不多问。只要你心怀人族，便已足够。”
夏汐心中一松，微微颔首：“好的。”
夏汐见方秀雅见多识广，难得有如此机会，便继续发问：
“方奶奶，您可知道，大乾一共有多少宗师？”
方秀雅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揣测夏汐问这个问题的用意。
沉吟片刻，她缓缓说道：
“宗师么？伏魔军里可能多一些，大乾皇室内部嘛……”
她顿了顿，看向夏汐，笑了笑：
“俺觉得闺女你或许比俺更清楚吧。至于其他的嘛，就只有那四宗，加起来六个宗师。”
夏汐听罢，微微歪了歪头，心中不禁有些无奈。
“这老登竟然把我当成大乾皇室的人了。但我真的不过是个从普通山村走出来的普通人罢了。”
不过她也没有争辩，而是换了个她更为关心的问题，语气郑重：
“方奶奶，那大乾之内，可有宗师之上的人存在？”
这句话一出，方秀雅的神情顿时变得严肃。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诗书雪，语气低沉：
“小雪，你去看看你师父醒了没有。”
诗书雪明显听出了话外之意，迟疑了一下，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待诗书雪走远，方秀雅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
“按理说，这些事情，哪怕是郡守亲至，也不能轻易透露。更别说……体内妖力如此庞大的你。”
夏汐眉头一皱，隐隐感觉对方话中有意。
方秀雅继续说道：
“俺不知道你们皇室内部在搞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为何你身上的妖力忽隐忽现，甚至无影无踪。但皇帝老儿若自己都不守规矩，那也别怪俺嘴上没把门。”
这番话让夏汐神情微变，全身气势顿时攀升，周围空气微微一凝，显现出几分戒备之意。
方秀雅看在眼里，却并不恼怒，反而笑着摆了摆手，安抚道：
“闺女，你误会了。俺说过，不管你使用何等力量，只要你心怀人道，俺便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