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书了解所有的辛秘，曾经那个在他眼中强大，神秘，可靠的宇宙意识的滤镜就逐渐破碎。
本质上。
这个联邦的宇宙意识跟归零处所记载的有些贪婪文明一般无二。
想要借助着其他文明残留的力量，然后来让自己存续，他既不想要牺牲，又想要获得好处。
但如果仅仅只是如此，那力量独立的宇宙意识，还真的能够做到，毕竟他真的很强大，已经是9阶宇宙意识。
但宇宙意识最大的问题就是。
他的9阶，是有水分的。
因为他的力量来自于帝国，帝国攻城略地，强横的占领了整个宇宙，并以高效的文明管理方式掌控着联邦宇宙，这让规则之力有了蓬勃发展的空间。
但宇宙意识却最终背离了帝国。
他一面需要帝国的帮助，但一面却想着随时背弃对方。
若是宇宙意识一门心思的跟着帝国一起干，或许宇宙意识并不会有这么多的限制，他会成为后代文明真正的守护神，而原本给宇宙意识画的大饼就不仅仅只是大饼。
再退一步。
若是宇宙意识能够相信联邦，放权联邦，或许瓦隆也不会势大，至少不会从原本的黄金时代的毫无疑问的顶尖，沦为一个二流势力。
但可惜，宇宙意识都没有选对。
干大事惜身，见小利忘义。
这才是他今天下场的根源。
左右摇摆，这才是他如今悲惨下场的根源，自古骑墙者才会被两方打的最狠。
他不像天启那样，有着孤注一掷的勇气。
也不像归零文明那样，能够带着帝国走向一条崭新的道路，一个只顾着自己的王，灭亡也只是时间问题。
想到这里。
沈书终于意识到，为什么，明明让联邦宇宙意识吞噬瓦隆这个混沌次级能量，明显才是最好最简单的路子。
却偏偏费大力气去寻找他这个不在轮回之中的灵魂。
或许。
无论是帝国还是归零处，都知道宇宙意识的不可靠。
想到这里。
沈书一手托天，一手下按，顷刻间，只见曾经那些属于宇宙意识的规则瞬间激射而出，刺入了宇宙意识的体内。
正如曾经被帝国肢解那般，现在。
这些曾经属于他的力量，也开始肢解宇宙意识。
看着那些曾经属于自己的力量不停地肢解自身，宇宙意识从开始的愤怒挣扎，再到最后的歇斯底里。
而另一边的主神则是停滞了片刻。
作为曾经真正追杀过沈书，也真正跟沈书正面战斗过的存在，瓦隆主神清楚的知道沈书之前的战力。
那时候的沈书，即使在人类中强的离谱，但在宇宙意识的领域内，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甚至说，沈书若是没有宇宙意识帮忙抵抗他的攻击，恐怕沈书当时就会死在的帝国遗迹内。
但后来所发生的事情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主神没有想到，帝国竟然在他身上留下了限制的手段。
更没有想到，沈书能够进入到混沌世界之后还能够回来，且提升如此巨大。
巨大到此时的他，感到畏惧。
只是瞬间的犹豫后。
瓦隆主神就毫不犹豫朝着沈书规则杀去。
面对瓦隆主神的忽然反水，沈书眉头微微挑动，他本以为瓦隆主神会跟他一起将宇宙意识瓜分完之后才会对他动手呢。
不过。
虽然有些意外，但沈书倒也没有惊慌。
面对着曾经那让人心生畏惧的主神之力，沈书只是一挥手，顷刻间。
一黑一白，还有一道精致的灰就朝着瓦隆主神绞杀而去。
而此时。
这荒野之地的战斗，虽然不足以被外人窥探到，但通过能量余波也足以让心惊胆寒。
同时。
作为唯一被沈书佩戴在身上的监控设施。
诺兰通过备用机也算是唯一能够窥探到这处战场的外人。
当他看到沈书一手托着整个联邦宇宙的归零力量，一手对抗瓦隆主神以及宇宙意识的那一刻，整个人就愣在原地。
之前躁动想要支援的心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这样的沈书。
已经不需要她的任何帮助...
曾经那个需要跟她一起推演功法，分析的局势，甚至一起战斗的传承者。
已经彻底成长为一棵足以让他仰望的参天巨树。
不过。
有一点...他倒是能够帮忙。
那就是。
让真相传播下去，让所有人知道，沈书回来了！
要知道。
宇宙意识的基本盘其实还是那些被他提防的人类，若是这些人不再支持宇宙意识，恐怕也能够帮上沈书一把。
一瞬间。
诺兰瞬间动用这么多年打造的通讯网络。
刹那间。
在整个联邦宇宙内，所有接通网络的地方都出现了一个画面。
只见。
一个年轻的身影，屹立在无尽的虚空之中，只手镇压宇宙意识和瓦隆主神。
为了防止有些人看不懂，诺兰甚至进行了解说。
与此同时。
联邦军部内，当看到诺兰所公布出来的画面，之前还心如死灰的季林在看清画中人物的一瞬间，就老泪纵横。
沈书！
这个他倾注了所有期待和心血的人，竟然还活着！
这一幕。
令许多的了解真相的人心中悸动。
无数次，当联邦陷入危难的时候，沈书的身影总会出现在战斗的最前线，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
不过。
对于一人硬扛两个宇宙意识，沈书还是有些吃力的。
不过很快。
咚！
天倾声传来，就像是来自宇宙深处的咆哮，又仿佛是哀嚎！
只见画面中，一条黑色火龙，呼啸着朝着那赤色云雾杀去！
这正是之前被沈书用来禁锢虚空意识的复仇。
而随着复仇的离开，虚空意识却不再反抗，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虚空意识的脑海中响起了沈书的话。
“一切终将归零，你的坚持到底是为了维护宇宙意识还是为了维护这个世界诞生的生命。”
宇宙意识作为宇宙之主却对他的子民充满了对抗，以及利用。
而作为充满毁灭之力的虚空意识，却充满了仁慈，否则，他也不会满世界的乱跑去修补空间屏障防止虚空风暴肆虐。
如果说，他之前帮助宇宙意识，是因为对方足够强大，能够对抗瓦隆主神，能够对抗混沌，他只能支持对方。
但现在。
沈书的出现显然颠覆了这一切。
而随着虚空意识不再跟自己敌对，沈书也终于腾出了一个他的大杀器。
当复仇的黑龙一口咬上瓦隆主神的黑雾时，顷刻间。
那足以焚烧信息层面的黑炎，让主神瞬间陷入到了挣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