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鸿孜孜不倦，好学地问；“为什么？”
霍灵儿挠了挠头，回忆了一下说；“我记得书里是这样写的。神界与冥界均服从天道。它们是天道秩序的不同执行者。
神界负责活人世界的秩序，地府负责死人世界的秩序。它们各司其职，是以秩序分工为核心的一种体系。所以本质力量是一样的。”
魏子鸿恍然道；“那本书在家吗？”
霍灵儿点了点头，佩服道；“你还真的有读瘾啊。这么热爱读书。”
“我属于温文儒雅型。从小就不爱说话。读书确实是我的一个爱好。”
腰间的阵阵酸痛提醒着霍灵儿刚才的翻云覆雨。
霍灵儿不以为然道；“你对温文儒雅这个词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看你是人面兽心型。”
魏子鸿愣了愣，轻佻戏谑地笑着说；“对不起嘛。我下次温柔点。”
“噢，鬼话连篇型。”霍灵儿调侃道。
*
公司离老宅比较近。
两人半个小时准时抵达。
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长辈没有等两位小辈吃饭。但给他们留了饭菜。
“叔叔阿姨好。”霍灵儿礼貌道。
傅琉念和魏奕峥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魏子鸿直接问；“爷爷呢？”
傅琉念说；“你爷爷吃过饭，血糖有点高，在楼上休息。给你们留了饭菜，先吃吧。”
魏子鸿转头看向霍灵儿询问意见。
霍灵儿没有注意到，一直盯着左边，挂在楼梯墙壁上的油画。
魏子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这是一幅以灰蓝色为基调的海浪油画。
掺了黑的灰蓝，浸满了冷寂、暗黑、沉郁、凛冽。
魏子鸿虽然眼睛看不到什么，但也明显感觉到油画上渗出无尽的阴森。
他正想试试把法力运到眼睛上时，霍灵儿阻止道；“那就先吃饭吧。谢谢阿姨。”
别墅很大。
客厅和饭厅有一段距离。
魏子鸿和霍灵儿在饭厅吃饭。
而傅琉念和魏奕峥坐在客厅，不打扰他们吃饭。
魏子鸿一边夹菜一边问；“那幅画有什么问题？”
霍灵儿说；“这幅画会吃人。你别用妖术去看。”
“很厉害吗？连我都能吃？”魏子鸿好奇道。
霍灵儿摇头道；“那倒不至于。就是画有点恶心，怕你吃不下饭。”
“完了，你这么一说我更好奇了。”魏子鸿说。
霍灵儿耸耸肩，无所谓道；“吃不下饭，别怪我没提醒你。”
魏子鸿犹豫了一会儿，转头看向油画。
他全神贯注地凝视着画。
黑亮的瞳孔渐渐收缩。原本饱满的圆形渐渐拉长成椭圆，再慢慢变窄、变尖。
油画笔触粗粝的位置越看越像结了痂的伤口。
接着浪尖的阴影微微蠕动，灰蓝慢慢渗出血色。平整的画布鼓胀起来。
再往外看，油画边缘的墙皮开始龟裂。裂缝里渗出血浆，顺着墙面往下淌。
“咔嗒”一声脆响，整片墙壁突然张开。墙壁竟然是一张巨大的血盆大口。
油画所在的位置是上颚，画框成了狰狞的齿龈，下颚的墙面全是黏液的肉壁。
肉壁上还沾着细碎的布片与指甲。画框的嘴角淌着浑浊的血，散发出铁锈混着腐肉的腥气。
“呕......”魏子鸿别过脸，忍不住反胃。
霍灵儿放下筷子，下意识就把手伸到魏子鸿面前，想用手接住。
魏子鸿感动地看着霍灵儿，按下她的手说；“不至于。”
“哦。”霍灵儿继续吃饭。
魏子鸿再也吃不下。他看着老婆吃得那么快乐，好奇地问；“你怎么学会习惯这些场面的？”
霍灵儿说；“谈不上学。这些对我来说就像呼吸，走路一样稀松平常。
秋杰也是继承虎神后才看到这些。你看他适应得很好。放心吧，你也可以的。”
魏子鸿不吃，一直给霍灵儿夹菜；“那画怎么回事？”
“应该是有鬼附在了画上。鬼靠着隔壁屋的邪气壮大吧。”霍灵儿说。
魏子鸿想了想说；“你之前说过我们魏家的人阳气旺盛，这鬼敢在这里扎根，是不是有外力的影响？”
霍灵儿放下筷子，轻捏了捏魏子鸿的脸蛋，称赞道；“真聪明。”
然后霍灵儿看向客厅问；“叔叔阿姨，这幅画是不是与林家有关的人送来的？”
魏奕峥顿了顿，转头看向佣人。
佣人点头说；“这是林舒雅小姐年初的时候送来的。说是她在国际比赛上拿了奖的作品。”
霍灵儿邀功地看着魏子鸿说；“林家就是那个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