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灵儿坦率地看着魏子鸿，竭诚道；“不能......但我会尽力。”
又来了。
霍灵儿这双小鹿一样透亮的眼睛再次露出了那种眼神。
魏子鸿微微诧然。冒昧地问；“抱歉，能问一下你多少岁吗？”
霍灵儿不假思索道；“二十一。”
“二十...一......”
这个数字让魏子鸿心头一颤。
那个入梦的女孩死的时候也是这个年纪。
花季少女的笑容总是甜蜜无瑕。
她躺在棺材里，就算脸庞如冬日的雪地，冰冷苍白。也依旧嫣然一笑。
魏子鸿顿时面露沉痛。
他叹了口气，摘下眼镜，低头揉了揉眉心。再重新戴上，抬起头看向霍灵儿。
脑海深处的那张喜笑颜开的面容，被眼前霍灵儿的不苟言笑取代了。
而那双会变颜色的眼睛蕴藏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一种刚毅和使命感。
“真...年轻。”魏子鸿开口说话，发现自己竟然如鲠在喉。
枫立马猜到，boss肯定是想起了已逝的慕雪小姐。
他起身去小冰箱里拿了一瓶水给魏子鸿。
魏子鸿没有拒绝，灌下这瓶冰冷的水。
“魏总梦中的人和我一样年轻？”霍灵儿肯定的语气问道。
霎时，魏子鸿凌厉的眼神朝霍灵儿刮去；“你知道什么？”
霍灵儿耸了耸肩说；“我又不是神仙，能知道什么？不过，我这双眼能看到此时此刻灵魂里最深刻的东西。所以，你心里的悲痛欲绝我看得很清楚。”
话音刚落，隔壁的秋杰猛然转头，凑过去，怒视着霍灵儿。
霍灵儿吓了一跳，往旁边躲了躲。
下一秒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立马就怂了
她讨好的眼神看着秋杰，打算商量一下。
可秋杰不给她任何狡辩的机会，冷哼了一声说；“我会如实交代的。”
那就是没得商量的意思咯。
霍灵儿向来吃软不吃硬，她无所谓地说；“那你这个月的工资没了。”
“切！”秋杰这次非常坚决，寸步不让。
另外三人看到这突如其来的水火不容，一时间也不知道帮谁说话。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这房间本来就阴气十足，再加上这两人怨怼的情绪，温度顿时降到冰点。
魏子鸿想起以前的事，心情本来就有些低落。现在就更加不想看到，对面这两人嘴上不说，心里却很关心的互动。
他起身走到阳台，缓和一下情绪。
秋杰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下阳台，突然说；“案发现场，他还敢去。”
霍灵儿张嘴想说‘他不是普通人，没事的’。但下一秒又闭上了嘴。
她瞄了秋杰一眼。对他套话的行为心中有数。
因此霍灵儿不理会秋杰，转头和杜边，枫说；“你们两个不能呆在这里。一会儿接近十二点你们去门外等。”
“为什么？”
霍灵儿说；“我顾不上你们。”
杜边摇头说；“我们会自己看好自己，不需要霍小姐照顾。”
霍灵儿“呵呵”笑了两声说；“看好自己？像刚刚你进来那样？虎神的庇佑是暂时的。你们一个伤，一个残，就别我拖后腿了。我施法的时候，这个房间最危险。我只能保得住你们总裁一个人。”
杜边和枫默契地看了对方一眼，同意地点了点头。
*
很快，时针指向十一点整。
魏子鸿依旧靠在阳台的门边上。刚才深陷回忆而产生的短暂压抑已经散去。
现在他明显的感受到时间的流动。
每隔十分钟，周围的温度就会下降一度。身体也会随之沉重。
似乎有一股无形的重力在压着自己。
霍灵儿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枫和秋杰也很冷静地坐在沙发上。
唯独杜边，一个人紧张又害怕地来回踱步。
突然，霍灵儿睁大眼睛，坐直了身体。
抬起头，犀利地目光凝望着坐在对面的枫。
这一举动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目光都集中在霍灵儿身上。
枫左看看右看看，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霍灵儿长腿跨过茶桌，站到枫面前。弯下腰，近距离地盯着他。
枫的眼神飘忽，强装镇定地与霍灵儿对视。
霍灵儿依旧不出声，只是越靠越近。
近到鼻子与鼻子之间只剩一手指长度的距离。
“霍小姐！”杜边和魏子鸿同时走过来，阻止道。
但秋杰比快他们一步，抬手拦住他们说；“不要打扰，灵儿姐姐做什么，都肯定有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