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告白
这句话问完，室内便陷入一片静谧。
乔初悦等了半晌，也未听到祝心妍说话。
她耐心耗尽，“喂！我说你傻了吧！有没有听到我的问题。”
边说边回头，正与祝心妍四目相对，也是被盯得发毛。
乔初悦来了一句，“你看我干嘛？我脸上又没有银票。”
祝心妍指向窗外，“你不愿进宫，是不是因为他？”
乔初悦随着祝心妍手指的方位，一看是沈靖川，这脸“腾”地红了，心也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但还是嘴硬的说道：“我进宫与否，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他何干！”
“无关是吧！”
祝心妍站起，“那我现在就进宫禀明皇上，将沈小将军发配到界北。正好跟启明芳她爹做个伴。
兴许凭借他英俊无比的外貌，能俘获启明葵的芳心呢！顺道解决他俩的终身大事，岂不美哉！”
闻言，乔初悦一下子情绪激动，眼睛里喷着火星子，吼道：“美你个大头鬼！不准去！”
祝心妍挑眉，“沈靖川不是与你无关嘛！你急个什么劲儿！”
也是意识到失态，乔初悦的声音弱了几分，“我急了吗？没有吧！我那是替忠良打抱不平。
凭什么你一句话，就将无辜的人发配界北啊！而且沈靖川是我父亲的人，还轮不到你为他的婚事做主！”
祝心妍斜眼瞧她，“行，是我轮不到。但几句实话，我总能听得到吧！你是不是喜欢他？”
乔初悦心虚，矢口否认，“有病吧！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喜欢他！”
“是，我有病，你能治吗？”
接着，祝心妍幽幽叹息一声，“本以为我们是好姐妹，看来感情也不过如此。既然你不肯跟我说实话，那我走就是。”
“哎呀！别介啊！”乔初悦扯住祝心妍的袖口，“我说还不成吗？”
她用眼神示意吕嬷嬷带下人退下。
待屋子里没外人后，乔初悦才瘪着嘴说道：“我不愿进宫，一是因为他，二是因为你。”
祝心妍纳闷：“因为我，你没搞错吧！”
“就是你。”乔初悦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皇上每每遇到困难，都是先与你述说。且抛开以前的不谈，就说这次能上位成功，你的功劳就占了六七成。
可以说，你们二人是相互扶持，越过种种艰难险阻的，而这一路上却没有我。并且他爱你至深，甚至都达到了舍命的程度，这更是我不能比拟的。”
毕竟顾占宸是她喜欢的人，说一点不嫉妒委屈，那是不可能的。
乔初悦说完这些话，眼眶便渐渐发红了。
祝心妍于心不忍，刚要开口劝慰一句，但却被她抬手阻止。
“你先听我把话讲完。趁坐月子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觉得与其看你们秀恩爱，不如我提早退出。”
乔初悦深吸一口气，大有豁出去之势，“并且最关键的一点，我发现有人暗恋我，并且我也觉得他人不错。
所以便打算开启一段新的恋情，也想尝一尝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滋味。”
她看向祝心妍，“我的想法属实大逆不道，你会支持我吧！”
“这个……”
祝心妍抿了抿嘴唇，点头道：“如果你真下定决心，姐妹当然会鼎力支持。沈小将军这人不错，会给你幸福的。不过，你的心意，他知道吗？”
乔初悦瞥了一眼窗外站着的沈靖川，一脸嫌弃道：“他啊！就是个锯了嘴的闷葫芦，能冲我表白才怪呢！”
“我看不见得！”祝心妍开窗唤了一句，“沈小将军进来。”
沈靖川自打祝心妍来，便一直心神不宁，这会子听到通传，这心更是乱作一团。
生怕听到乔初悦离府进宫的消息，虽明知这一天尽早会来，但他仍不想面对现实。
迈步进到正房，但却未往里走，而是站在门口拱手。
“祝姨娘，您找末将何事？”
祝心妍穿鞋下地，走至他面前，从头到脚端详几番才说道：“长得确实不错，一表人才。”
沈靖川脸一红，“谢姨娘赞赏，若无事，末将退下了。”
“别啊！”祝心妍拦住，“上回问你有无心上人，你还未回答呢！现下我再问一次，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啊！”
沈靖川下意识地朝乔初悦看去，但很快敛下眼皮，口不对心地说道：“无！”
“没有正好，那我便给你介绍一个。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
沈靖川打断她的碎碎念，“谢姨娘挂心，末将不日就要起程去往默河履职，实在不便结姻缘。”
“什么，你要去默河？”乔初悦闻言，再也坐不住了，一下蹿到沈靖川面前，用手点他的额头。
“我说你是脑子有病，还是被门挤了。默河那是什么地界，一年四季皆是冰天雪地。滴水都能结冰，比界北还要冷上数倍，你去那里不是找死。”
沈靖川眉头蹙紧，“可再苦再冷，也是大周的领土，总要有人去职守的。”
乔初悦上来了倔脾气，叉着腰喝道：“别人我不管，但你——不准去！而且我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沈靖川自然愿意陪她一辈子，可两人身份有别，乔初悦身为皇上妃子，他一个做臣子的怎敢肖想，这是大逆不道的。
一想到这些，沈靖川的呼吸一滞，怕别人看到他失态的表情，将头垂得更低 。
“大小姐，末将已经上禀，琥珀将军已经同意。此事实难转圜，还望您能够谅解。”
“我他妈的不谅解。”
因为太想将他留下，乔初悦都飙出了脏话，用手强行将沈靖川的头抬起。
逼问道：“是不是因为我要进宫，你才远离京州的。说，是不是啊！”
就算沈靖川再傻再直男，此刻也看出乔初悦是喜欢他的。
可还来不及欣喜，心中就漫上了苦涩。
因为一旦承认下来，两个人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沈靖川不怕，更不怕死。但却怕心爱的女人，担上不节的名声。
他心一横，十分坚定地回答：“不是！”
“放屁！你明明就是喜欢我。”乔初悦的暴脾气上来，对着沈靖川又捶又打。
“你他妈的还是武将呢！我看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连喜欢我都不敢承认。”
沈靖川垂着头一言不发，就这么任由她打。
乔初悦打了半晌，才停下手，气喘吁吁道：“只要你承认喜欢我，我乔初悦就不进宫，此生跟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