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三年时间,除了琴棋书画,针织女工,管家理账样样精通的娩容,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听闻圣上除了平日里的事情,反倒时常关注太皇太后的身体康健问题。
然,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康熙二十六年十月,一道命娩容入京的圣旨,彻底打破了娩容徐徐图之的计划。
“格格,明日就要入京了,您怎得不早日歇息?”,兰笺看着皱着眉发呆的主子,放下手中收拾的衣物,上前说道。
“这便睡了。”,兰笺用烛剪轻轻剪断烛芯,关了房门走到了外间的小榻上。
独留娩容一人躺在床上,思绪翻滚,许是深夜脑袋灵光,倒也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一切,似乎都是从皇上来了府上才开始变得。虽说,到如今,这种变化不过微乎其微。
又或者,自己不知道而已。
次日
整装待发的车队,连同府上的护卫一道,已经等在了门前。来往的人暗暗瞧上几眼,就匆匆离开了。
“额娘,你放心,都准备的这般充分了,想来不会有事的。”,娩容看着被自家额娘攥在手心里的手掌,轻轻晃动着。
看着自家女儿这副撒娇的模样,情不自禁抚上了她乌黑发亮的头发,眼中满是不舍。
自从三年前,皇上临走前说得话,她就知道,总有一日,自家女儿会离开,可却没想到,这一日竟会来的这般早。
若非老爷仍旧在江南驻扎,自己岂会让女儿独自一人上京?
“你此番去京城,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咱们在京城有一座宅子,额娘已经命人收拾了一番。还有这些银票,定要好好收着,莫要委屈了自己。”
说完,娩容就感受到了手上的紫檀木盒子里,那沉甸甸的分量。
“哦,对了。这里面还有几家京城铺面的地契,你也收好。之后的盈利,你也自己拿着。”
“夫人,阿容该出发了。”,站在一旁的石文炳听着妻女絮絮叨叨地话,终归是开了口。
他平日里话就不多,如今虽说担心,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千言万语到最后也不过一句:“你别担心,阿玛派了许多身手好的护卫,定能将你平安送到京城。之后,他们就留在京中保护你。”
“嗯,有阿玛在,我不担心。”
“阿姐~”,看着被兄长抱在怀里的弟弟,娩容上前摸了摸他的脑袋,笑了笑。
看着一旁默默流泪的额娘,娩容终究狠下了心,不然,自己便是晚上也走不了。
“阿玛,额娘,女儿这就走了。”,恭恭敬敬地福身,转身上了马车。
掀开帘子的小窗,视野到底不算广阔。不多时,自己就全然看不到仍旧站在门前的家人。
心中一时间,倒是有些难受。
兰笺在一旁,看着微低着脑袋,周身萦绕着悲伤气息的格格,连忙安慰道:“小姐,还有奴婢陪着你。”
十月份的天气倒也凉爽,不过赶上几天下雨,行车时间倒也算不上快。
二十天后【网上搜的的,别认真】,面带疲惫还瘦了许多的娩容,看着不远处京城的城门,竟有几分想哭的冲动。
自己长这么大,从前加起来的苦,都不如这些时日多。
“小姐,我吩咐他们直接回府,还是······”,兰笺看着一脸疲态的格格,终究没把后面的话说完。
“回府吧,往后还有时间逛上一逛。”
“是。”,兰笺微微掀开帘子一角,“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