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璂看向萧慕擎,笑着点了点头,“有你在永琰身边,我也放心些。”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激和信任。
说罢,永璂转身翻身上马。
他双手紧握缰绳,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骏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一般向前奔去。
永琰和萧慕擎站在宫门口,望着永璂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挪动脚步。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微风拂过,卷起地上的尘土。
永琰的眼神一直追随着永璂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他的心中充满了失落和惆怅,仿佛失去了一部分重要的东西。
萧慕擎轻轻地拍了拍永琰的肩膀,“琰哥哥,别太难过了。
十二哥此去,定能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他的声音温柔而安慰,如同春风一般,吹散了永琰心中的阴霾。
永琰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知道,只是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落寞和伤感。
萧慕擎点了点头,“人生总是充满了离别和相聚,相信咱们兄弟,日后定会有重逢的那一天。”
他的眼神坚定而明亮,给了永琰一丝希望和力量。
许久,永琰才缓缓转过身,“走吧。”
萧慕擎轻轻跟上他的步伐,两人一步一步地往宫中走去。
宫墙高耸,仿佛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却隔绝不了他们心中那浓浓的兄弟情谊。
他们知道,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但那份牵挂与思念,会在岁月中愈发深沉,如同陈酿的美酒,散发着醉人的芬芳。
十二阿哥离开皇宫后,便如一只挣脱牢笼的飞鸟,踏上了他的游历之旅。
他的身影穿梭在大江南北的山水之间,领略着世间的风土人情。
时光悄然流转,两个月的时间如白驹过隙般飞逝。
这一日,七格格身边的贴身宫女火急火燎地进宫,将七格格已有身孕的好消息禀报给了乾隆。
乾隆正坐在御书房内,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听到这个消息,他原本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的光芒。
手中的朱笔“啪”的一声搁在笔架上,猛地站起身,龙袍随之飘动,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朗声道:“好,好啊!朕要重重赏赐七格格!”
随后,乾隆大手一挥,一道道赏赐的旨意如同雪花般飞向七格格。
绸缎、珠宝、珍馐美酒,堆满了七格格在一等忠勇公府的屋子。
原本还打算派福康安上战场的乾隆,考虑到七格格有了身孕。
福康安需要留在身边照顾,便改派福长安前去。
萧云得知七格格有了身孕,也是满心欢喜。
她立刻命人准备了各种珍贵的补品,人参、鹿茸、阿胶等,成箱成箱地往一等忠勇公府送。
那些补品堆积在公府的库房里,仿佛小山一般。
正常来说,格格出嫁后都会有单独的府邸。
但因为傅恒身体抱恙,乾隆特许七格格和九格格同住在一等忠勇公府。
姐妹俩本就感情深厚,不想分开,自然是欣然同意。
傅恒躺在病榻上,感受到乾隆对他的这份关爱,心中满是感恩,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转瞬之间,又过了三个月。
七格格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如同一个圆润的西瓜,她已有了五个月的身孕。
然而,命运却在此时露出了残酷的一面。
傅恒的身体终究是撑不住了,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与世长辞。
消息传到宫中,乾隆正在用膳。
他手中的筷子“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置信和悲痛。
他猛地站起身,龙袍被带得猎猎作响,声音颤抖地问道:“这可是真的?”
得到确认后,他沉默了许久,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随后,乾隆立刻带着萧云前往一等忠勇公府祭奠。
一路上,乾隆坐在马车里,神情落寞,眼神呆滞地望着窗外。
当乾隆的马车缓缓驶入一等忠勇公府时,府中一片素白,哭声震天。
乾隆身着一袭素服,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灵堂,灵堂内摆放着傅恒的棺椁,棺椁上覆盖着一层白色的绸缎。
四周摆放着无数的花圈和挽联,烛光在风中摇曳,映照着人们悲伤的脸庞。
乾隆走到棺椁前,停下脚步,眼神中满是悲痛和不舍。
他静静地凝视着棺椁,仿佛在回忆着与傅恒一起度过的点点滴滴。
许久,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棺椁,声音哽咽地说道:“傅恒,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萧云跟在乾隆身后,眼中也闪烁着泪花。
她轻轻拉住乾隆的衣袖,轻声说道:“弘历,别这样,傅大人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见你这个样子!”
乾隆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他转身对身边的太监说道:“传朕旨意,封傅恒谥号文忠,配享太庙,入祀昭忠祠、贤良祠!”
小路子应了一声,“奴才遵旨!”
接着,乾隆亲自走到香案前,拿起三根香。
他双手颤抖着将香点燃,然后恭恭敬敬地举过头顶,闭上双眼,默默祈祷。
他的嘴唇微微蠕动,仿佛在诉说着对傅恒的思念。
祈祷完毕后,他将香插入香炉中,然后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每一个躬都鞠得很低,仿佛要把自己的敬意和悲痛都融入到这一拜之中。
祭奠完毕后,乾隆缓缓转过身,看着傅恒的家人和府中的众人,声音低沉地说道:“傅恒一生忠君爱国,为我大清立下了赫赫战功。
朕会永远铭记他的功绩。
你们节哀顺变,有什么需求尽管向朕说。”
众人纷纷跪地谢恩,哭声更加响亮。
乾隆在灵堂内又停留了片刻,才缓缓走出灵堂。
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孤独和落寞,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萧云跟在他身后,默默地陪伴着他。
他们走出公府,登上马车,缓缓离去。
而一等忠勇公府内,哭声依旧在空气中回荡,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