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真可爱！”
顾红缨对肉嘟嘟的龙凤胎爱不释手，走了还忍不住回味。
顾伯淮比她更舍不得，之前听过顾清野那样的表态，他还以为这辈子没机会抱孙子了，没想到孙子孙女一下来了俩。
“喜欢也忍忍，让你嫂子好好休息，等孩子满月再说。”
“爸！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懂事嘛？”顾红缨反驳，“嫂子坐月子我肯定不会打扰啊，我就是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好奇而已。”
顾家人丁稀少，顾红缨一直是最小的那个，忽然见到两个刚出生的娃娃，一下子多了当长辈的责任感。
“爸，你觉得满月礼送坦克模型怎么样？”她决定贡献出自己的最爱。
顾伯淮忍俊不禁：“万一他们更喜欢布娃娃呢？”
龙凤胎长得更像妈妈，他想象不出那么软的娃会喜欢冷冰冰的坦克模型。
“那就模型和布娃娃都送，我……”
顾红缨话没说完忽然顿住。
“妈……你怎么在这？”
顾伯淮闻言转过头看去，许久未见的杜霜仿佛老了十岁，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杜霜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前夫和女儿。
她头疼的毛病这几年越发严重了，军医院看不好只能求医到协和，也是在这里见到来产检的鹿悠悠才知道她怀孕的事。
算一算预产期，杜霜心里就明白了。
“鹿悠悠已经生了？”
问出这句话杜霜头更痛了，她的儿子远在天边回不来，顾清野连孩子都有了，顾伯淮紧赶着来探望，竟然还带上女儿！
杜霜看顾红缨的眼神就像在看叛徒。
顾伯淮皱眉，沉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杜霜冷笑，她想干什么，她能干什么？！
现在她最想的就是发一场疯，让顾清野一家人全部消失，但她知道现在已经没有冲动的资本了。
离婚之后顾伯淮根本不见她，顾红缨又是个靠不住的，现在既然碰了面，她必须提一提顾远征。
“老顾，我想跟你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杜霜头疼欲裂，但也只能强忍怒气，如果今天不说，下次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儿子已经耽误不起了。
“我想跟你谈谈远征的事，你说过会一视同仁，现在有了大儿子，就把远征抛到脑后了？”
“妈！”顾红缨忍不住上前。
“你别说话！”杜霜想骂她一句不争气的东西，可当着顾伯淮的面，还是忍住了。
“红缨，你先回去。”顾伯淮道。
顾红缨不放心，但在父亲劝慰的眼神下还是妥协了：“那我先走了，你们有话好好说。”
顾伯淮看着杜霜：“什么事，说吧。”
……
*
病房里
鹿悠悠再睁眼是被护士叫醒的。
“十一床要排恶露了，麻烦家属先出去。”
迷迷糊糊听到噩耗，鹿悠悠直接被吓清醒了。
虽然没有经历过，但她在无数帖子里已经见识过排恶露的威力，据说揉肚子比生孩子还痛。
鹿悠悠整个人抖了一下，顾清野立刻拉住她的手：“怎么了？”
鹿悠悠不知道怎么说，关键说也没用啊，该受的罪还不是得受。
护士很耐心，笑着安慰她：“没事，也没那么疼。”
鹿悠悠表示完全没被安慰到。
她给小动物治病的时候也安慰它们不痛不痛，都成口头馋了，实际上呢，怎么可能不痛！
顾清野另一只手也覆上来：“别怕，我陪你。”
护士笑眯眯地，她也是被塞狗粮的一员，自从鹿悠悠住进来之后，妇产科的护士天天都有糖吃。
她们见过无数夫妻，没见过这么养眼这么甜的。
两人只要在一起，那氛围旁人根本插不进去，就算没什么亲密动作，也散发着甜味。
不重男轻女、知道关心妻子就已经超过很多人了，还一手包办了孩子的吃喝拉撒，一点没要产妇操心。
她同事都说，见多了鹿同志和顾同志相处，以后都不好找对象了，眼光上去了就下不来，看谁都觉得是将就。
护士戴上手套，再次确认：“家属不出去吗？”
顾清野始终没松开鹿悠悠的手：“不出去，麻烦护士同志了。”
鹿悠悠誓死如归地躺下，当护士小姐姐撩起病号服，温柔的小手触摸到她皮肤那一刻，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麻烦您轻一点。”顾清野先忍不住了。
“轻点不管用。”护士头也不抬，找准位置按了下去。
“啊——”
鹿悠悠不想叫的，实在是没忍住，网上的帖子没有骗人，真的好痛！！
顾清野心里一紧，又想让护士轻点，嘴巴动了一下，没说出口。
看到鹿悠悠眼角渗出的泪，他眼圈也跟着红了。
护士一边动作，眼角余光也没错过最近风靡值班室的两位主角。
哎，越看越不想找对象了，不说跟顾同志一样心疼老婆，有他一半的都不好找。
有几个已经结婚的同事，羡慕的眼神不要太明显，凡事就怕对比，自的老公就跟垃圾桶里捡来的一样。
鹿悠悠哪知道护士小姐姐内心戏这么丰富，她只觉得度秒如年。
“好、好了吗？”她都能听到牙齿发抖的声音。
“快了。”
很好，又是一句忽悠，鹿悠悠死心了。
不疼、很快，都是医生的口头禅，她为自己曾经骗过那么多毛茸茸而深深忏悔。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挨了一个世纪，肚子上的恶魔之手终于鸣金收兵。
“好了，记得要下床活动一下，有助于恢复。”护士在病例上记了几笔，又问道，“喂奶了吗，胸部有没有胀痛结块？”
鹿悠悠感觉手紧了一下，一撩眼就看到顾清野耳朵后面攀上可疑的红晕。
“喂了，母乳不多，不胀，没有结块。”
怀孕之后她月匈围飙升，还以为两个孩子足够吃的，谁知产量十分感人。
一开始根本吸不出来，还是顾清野代劳“水龙头”才打开。
结果两个娃一人嘬一口就没了，姐姐吃得急，一口下去咬的她差点没跳起来，当时眼泪就出来了。
顾清野二话不说就去冲奶粉，既然疼那就不喂了，孩子没有老婆重要。
好在她是真的没量，不是乳腺堵塞，不然还得经历一场揉月匈的酷刑。
护士点点头道：“有母乳就喂母乳，不够就喂奶粉，也是一样的，不用强求，但如果觉得胸部胀痛硬结马上跟我们说，不处理可能会发炎。”
她知道产妇家里条件好，奶粉罐子上面都是外文，妈妈没奶也不怕。
要是别的产妇一次生俩还没奶，买不起奶粉就只能喂米汤了。
一想到这里更觉得结婚没意思了，她以后生了娃能这么享受吗，有了孩子能买进口奶粉吗？
哎，羡慕啊，鹿同志命真好！
鹿悠悠也觉得自己命好，除了揉肚子的时候不舒服，其它的完全不需要她操心。
有奶就喂一口，一般五分钟就断流，再想吃也没有了。
哄孩子、换尿布都由顾清野和保姆包办，林南星空了也会过来帮忙。
顾清野陪产假有十天，再加上攒下来假期，鹿悠悠生完之后每天睡到自然醒，月子过得舒心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