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为什么会飞？
如今很少有人会将这种多余的问题再问出口了，倘若鸟儿有灵或许它们也无法对自己这份能力做出回答。
正当人类意识到自己唯一的绝对自由仅有自我毁灭时…
他们也只能这样说——“自杀是唯一值得讨论的哲学问题”
那时文明的先驱们还行走在大地上，寻找着答案，
凯文站起身来，他行走在记忆的长河之中，他早已不会做梦，从圣痕计划开始的那一刻，众生的梦境，便是他的梦境。
黑暗的空间之中，存在着无法发着亮光的门扉，这里是圣痕空间，是他的梦境，又或者说这里是——【精神的亚当】。
他走在一片红沙之上，大大小小的石碑矗立在这里，小的可能也就半人大小，大的倒是有三层楼那么高，这些石碑上刻满了字迹。
这里是英雄们的墓地，是被精神的亚当亲自承认的有资格被称为英雄的人。
凯文看着这里最大的那个墓碑，他手指抚摸着上面的字迹，面无表情，但他的内心中却有了一丝迷茫。
连这种人都能够被称为英雄吗？
他想起万寻的所说的一句话。
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从来不相抵。
但他自己也说过自己说的这句话是错的，对，还是，错，都不过是一个定义而已。
身负吡湿奴之印的战士已经来到了这片空间，凯文停下了脚步，他不是要去对付那个小家伙，而是另一个存在。
“果然还是不想欠那个老古董一个人情啊。”张狂的声音再一次的传入凯文的耳中，他本无意和对方对抗。
螺旋工坊号…
万寻将新修复好的手铠穿戴整齐。
“委屈你一下虚空万藏。”万寻摸了摸手铠金色的手铠之上探出一道虚空万藏的q版投影。
“说真的，好久之前，我就想和最强的战士凯文打上一架了。”
意识空间…
凯文漫步在漆黑的空间之中，数不清楚的白色长方形门户漂浮在这片空间之中。
“该走了。”凯文走向一扇门之前，他刚准备触摸，那门转瞬间出现在了他的远处。
“嗯？”凯文有些疑惑，他继续往前走着，再一次的触摸，却是再一次的远离。
“……”凯文看着四周，门扉一扇扇的消失，漆黑的空间也变得亮了起来。
“在意识的空间你难道还想奈何意识的律者，哈哈哈哈哈哈—！”
太虚剑峰的景色出现在凯文的面前，他缓缓抬起头平视着眼前那和自己老友极其相似的面孔。
“我们可还没完呢！”
“原来如此，这些羽毛并非羽渡尘的媒介，而是你对于这片梦境的借力。”凯文将一片黑红色的羽毛夹在手间，在观摩一番后又让其随着四周的飓风肆意飞舞。
“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大家都夸你是个强者，却没人夸过你聪明。”
“的确，我早该意识到才对，既然你现在的本质类似于神之键，拥有这种能力也是理所应当。”
至此凯文才意识到，自己眼前的少女即使出于初生的心性，常常被当做孩子对待，但她毕竟是作为律者而生，代行湮灭，破坏力难以估量。
“你污染了这些梦境作为自己的力量，对吧？”
“没错！”识之律者用大拇指指向自己，“底牌用尽？别开玩笑了，在意识的空间中，我的底牌就是你所缔造的一切！来吧，凯文！你有能耐把一切统统毁掉吗？”识之律者的长枪转瞬即至，凯文微微偏头，单手抓住枪柄的同时，抬腿踢出和识之律者的踢击碰撞在一起。
男人始终面无表情，识之律者却因为力量而不得已松开了长枪，长枪被凯文转身以一个投射的姿势扔了出去。
识之律者的身影消失在半空中，长剑和黑影不断的自四面八方袭来，凯文却是如同闲庭信步一样的躲开。
“识之律者，你不必出言相讥，在这一点上你瞒不过我。”不知何意，他看向了自己的影子。
“你一直以人类构成的梦境来抵挡我的攻击，但它们从未收到过本质上的伤害，在其中一部分无法承受的时候，你巧妙的进行了流转，并用其他部分进行代替。”黑色的冰晶拔地而起，冰晶蔓延到了她的剑尖，将她手中的长剑冻成冰块，他尚未使出全力。
“这就是你有余力的原因，但它们在保护你的同时，你也在保护他们，为什么？”
“哼，别以为我在意他们的死活，我只是觉得，公平最重要，不然你以为我现在为什么连一具身体都没有了？”剑匣出现在识之律者的身后，她将其举起后，猛地砸下，将冰块砸碎。
“这种战术确实非比寻常，识之律者，这确实能够达到你的企图，虽然存在破绽但却难以被我抓住，在你进行流转的某个瞬间，的确存在能将你一击击倒的空隙，但你的意识熟稔，我想要抓住那一刻的空隙，也必定耗费远超预计的时间。”凯文甩了甩手，将上面粘着的羽毛甩掉。
“你想多了！纸上谈兵可解决不了识之律者。”大剑继续狂暴的猛砸，将沿途的所有冰块全部砸的粉碎，识之律者确实占了上风……吗？
“即使你能对梦境进行一些流转，但你的确是在将那些梦境化作自己的一部分，倘若你们最终无法逆转精神的亚当，他们对你的影响将成为永恒，更何况这场战斗如果超出你的预计，哪怕只是万人的意志，也足以将一个人五千年的记忆加以平衡，到时候你或许会变成另一个人，一个现在的你都无法认识的人，只是为了拖住我，这代价也太沉重了。”凯文一挥手，冰晶爆发，将识之律者逼退。
“谁说这是代价的？”识之律者翻身落地，她将武器收了起来。
“之前你说的倒是没错，成为律者我没得选，摆脱老古董我也没得选，就算锁链断掉也一样。”
“你想按照自己的意图，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而我说的代价对于你来说也不过是一种形式？”
“呵…我都说不上来你蠢不蠢了，不过你也别这么自大，这场战斗说不定也不会持续那么久呢？在你找到空隙之前，我会先一步打倒你，凯文。”识之律者握紧了右拳。
“无妨，我并不在意，不如说，我更希望这场战斗持续下去，坦诚来说，我进入这里也是出于一些私心。”天火圣裁出现在了凯文的手中。
“所以，你今天看到的并非圣痕计划的执行者，而是名为【凯文】的人类，那是他成为非人的起始。
出于人类的私心，在第八律者的能力再次为他的对手所用时…我不介意进行一场漫长的蹂躏。”双角自凯文的头顶长出，独翼撑破衣服，独属于文明的利维坦，业魔的姿态出现在时之律者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