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之间，女孩伸出柔软的双臂，环住林显福的脖颈，带有一点体香气的脸颊与他贴合的严丝合缝。
即便是在睡梦中，女孩也在轻声呢喃着林显福的名字，依恋的意味清晰可见。
这让林显福有点感到紧张，他看向柳雁秋，正要再解释点什么的时候，就看到对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看来白绵，还是很喜欢你的嘛，林显福吧。”柳雁秋开着玩笑。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们……”
林显福愈加窘迫，开口硬着头皮，欲要解释点什么的时候，就见柳雁秋摇了摇头。
“不用对我遮遮掩掩，我对你们的事情并不反对。”
柳雁秋莞尔，罕见地露出了笑意，“顺便打趣问下，你们现在处于是什么关系？”
她此刻的表情，就仿佛像是以前在学生时代的时候，从前桌转过身，探头过来打听八卦的吃瓜女同学。
只不过，在以前，被如此问及的人并不是自己罢了。
林显福摇头失笑，斟酌着说道:“抛开工作之外的因素，在生活中，我们是互相扶持的挚友……”
“也就是说，还维系在‘朋友’的层次吗？”
柳雁秋微微挑眉，似乎是感到惊讶。
但很快，她又想到……以白绵腼腆内敛的性格，再加上林显福时而迟钝，时而又激进的脾性，似乎也属于意料之中了。
“……”
林显福默然无言。
心里也在寻思着，尽管曾经在梦中的世界因为一时的冲动，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倾诉而出，并得到了对方的回应。
但回到现实之后，基于某些现实的原因，白绵似乎又不敢再提及那次的事情了……林显福其实也不太明白她的想法。
再加上，近日以来自己又出了这档子事，关于这些问题还没有时间去让他思考与深入……
“我们是朋友。”
林显福压抑下心中的不舍，轻轻将白绵放回到轮椅上，伸手扶住她的头部，解开了缠绕在脖子上的手，视线停留在白绵恬静的睡脸之上，微微笑道:“但是……只是目前为止。”
整个过程中，他的动作十分轻柔，缓慢且淡定，从身上放下到放回轮椅，都没有把女孩弄醒。
“是吗……”
柳雁秋注意到，说起此事时，林显福的脸上不再带有窘迫，而是认真无比。
“看来你已经有自己的决定了。”
柳雁秋微笑着，轻轻拿过一件外套，盖在熟睡的白绵身上，顺势看了一眼她颤抖的睫毛，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问下去了。
“只剩下一件事需要嘱托了。”
轻咳一声过后，柳雁秋笑着说道，“我能相信你，会温柔地呵护好她，并且矢志不渝吗？”
“嗯。”
林显福没有发现她脸上的异样，一脸认真地说道，“我的心意……至死不渝。”
柳雁秋沉默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白绵肉眼可见变得通红的脸颊，呵呵地笑了，“那就先这样吧。
我要带她回去了……林显福，明天见。”
林显福点点头，旋即侧过身，目送着她推着白绵从楼层离开。
待关上门后，他想起一事似的，下意识嗅了嗅自己身上的气味，从中闻到了一丝汗味。
“才发现……蜕变成普通人的体质之后，汗腺也恢复至以前一样了啊……”
林显福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刚才抱着她的时候，有没有弄脏她的衣服……”
想到这里，他皱起眉来，又叹了口气，起身去沐浴间，打算洗个澡早早休息了。
……
白绵的睡眠其实很浅。
特别是在没有睡惯的地方，她更是难以入睡不说，还特别的容易醒。
只是……这也是分情况的。
在等待林显福回来的时候，待在他所住的地方，等着等着，白绵便感觉到一阵困意袭来。
会感觉这样，除了近日比较困乏以外，也有着对于他所在的地方感到特别安心的原因。
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白绵刚合眼没一会儿，便沉沉地睡去，直至林显福说话的声音，忽然在房间响起，白绵的意识便清醒了过来。
随后，她就听到了雁秋与林显福的对话……
那些趁着她睡着后，在房间响起，让她害羞的话语，从听到的第一句起，白绵就意识到，自己失去若无其事醒来的时机了。
最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睡，听下去了。
当林显福走上前来，矮身抱起自己的时候，白绵的心跳有所加速，但由于感官听觉下降，林显福没有发现。
“曾经的他是多么机警的人啊……”
白绵在心中略感心痛的想着，感同身受地与他共鸣着苦涩。
当被抱起的时候，嗅着心爱之人的气息，再加上心里难过的心情所致，白绵情难自制，做出了一个稍显激进的举动——她主动地紧抱住对方，胸脯贴胸口，粉面贴脖颈，为了掩饰自身的状况，她还灵机一动地发出了无意识的呓语……
但此时的白绵，下意识忽略的事情是，虽然林显福的感官大不如前，但柳雁秋可是状态绝佳。
她熟睡时鼓动的心跳变化没有瞒得过柳雁秋。
“有点意思，逗逗她们好了……。”
怀揣着如此想法，柳雁秋莞尔笑着，问出了他们关系的话语，紧接着，就听到了林显福近乎于“表明态度”的话语，看到了白绵硬装睡着，但心脏跳的越来越快的模样，大感满足地带着她离开了房间。
来到楼下后，柳雁秋微笑着朝满脸通红，但仍硬撑着“睡着”白绵轻轻笑道：“他的话语，你听到了吗？”
被问及此事，白绵起初一言不发，过了两秒后，才颤抖着眉毛，“缓缓醒来”。
柳雁秋微笑着，微微偏头，看着她的耳朵从红润逐渐恢复正常，才听到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嗯……”
“呵呵……”
目睹此景，柳雁秋嘴角的笑意更加浓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