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明天SVIp9号病房麻烦你帮我去看一下，我明天外出来不了医院。”
“好的邵教授。”
陆之年看挂了的电话，有些疑惑，邵教授的号已经排到明年，到底什么人能让他出面。
不用面对那煞神，邵德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都说人无大碍还让他看，他能看出什么花来，全身的气压低到他都快要呼吸不过来。
……
雨幕如注，像是要将整座城市的秘密都冲刷出来。
细密的雨丝在昏黄路灯下织成一片朦胧水帘，蜿蜒幽深的小巷仿若巨兽张大的咽喉，吞噬着一切声响与光亮。
庞洁琳今晚加完班，抄了条近路回家，雨伞遮挡了大半视线，她脚步匆匆，鞋底溅起地面的积水。
突然，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穿透雨幕，直直钻进她的鼻腔。
庞洁琳心头一紧，放慢脚步，借着手电筒昏弱的光朝前探去。
待看清眼前景象时，她只觉头皮发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一具无头男尸静静躺在泥泞之中，血水混着雨水，在其身下蜿蜒成暗红色的溪流。
手机差点拿捏不住，庞洁琳哆哆嗦嗦拨通报警电话。
“喂…警察吗？这里有…有死人，还没脑袋！”
警笛声划破雨夜的死寂，红蓝交替的警灯驱散些许阴霾。
卢嘉恒和方锦涵率先跳下车，迅速拉起警戒线，将现场与外界隔离开来。
卢嘉恒身形高大挺拔，眼神透着沉稳干练。
方锦涵则身形矫健，目光敏锐，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法医迅速开展初步尸检，其他队员们四散开来，搜集物证、排查周边环境，有条不紊地推进工作。
“死者男性，年龄初步推测在 35 到 40 岁之间，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小时，致命伤在心脏，凶器应该是锋利的单刃刀具。”
欧蓉摘下口罩，凝重地汇报。
卢嘉恒蹲下身子，端详着尸体脖颈处平整的切口，眉头紧锁。
“手法干净利落，凶手有解剖经验或是熟知人体结构。”
方锦涵也在一旁附和：“雨夜抛尸，选在这条少有人走的小巷，凶手熟悉地形，作案计划周密。”
正当众人忙得不可开交时，卢嘉恒的手机急促响起，听完电话那头的交代，他脸色骤变。
挂断电话，他对方锦涵低语：“这案子跟十年前那起无头尸案有相似之处，上头要求转交给刑侦局。”
方锦涵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十年前那案子可是局里的悬案，至今未破，卷宗都落了一层灰。
刑侦局接手的消息迅速传开，古景右带着团队风驰电掣赶来。
古景右在刑侦界是出了名的“神探”，目光如炬，思维缜密得像一台精密仪器，再棘手的案子到他手里，总能寻到突破口。
他穿过警戒线，与卢、方二人简单交接后，便俯身查看尸体，全程一言不发，现场只剩雨水滴答声与相机快门声。
刑侦局会议室灯火通明，白板上贴着两起无头尸案的现场照片、物证信息，红线错综复杂地串联其中。
古景右双手撑桌，目光紧盯白板：“十年前的死者是女性，年龄 28 岁，死因也是心脏被刺，尸体同样被弃在小巷。
这次死者换为中年男性，凶手是同一人，还是模仿作案，得尽快搞清楚。”
队员们纷纷点头，各自领命去深挖线索。
调查迅速铺开，受害者身份率先浮出水面。
通过技术手段与数据库比对，死者叫侯明森，是个小有成就的商人，近期公司财务出现巨大漏洞，债主临门。
“候明森的生意伙伴、债主都有作案嫌疑，重点排查那些有医学背景或是外科手术爱好的人。”
古景右手指敲着桌面，下达指令。
连夜走访，嫌疑人一个接一个出现，又一个接一个排除。
大雨冲刷了大量证据，现场严重被破坏，案子陷入了僵局。
……
陆柔被一阵微信通话的铃声吵醒。
她眉头不悦地蹙起，好看的黛眉拧成一个小结，修长的手指在枕边胡乱摸索着手机。
闭着眼，凭着感觉按下接听键，连来电显示都没看一眼。
“嗯～”
陆柔慵懒地应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晨起时独有的软糯，像是裹了蜜的羽毛，轻飘飘地落进君焰耳中。
君焰身子陡然一僵，肌肉下意识绷紧，一阵口干舌燥。
这简简单单的一声，太娇太勾人，简直是要命。
君焰攥紧手机，深吸一口气，嗓音低哑暗沉得不像话：“想吃什么早餐。”
他的声音极具辨识度，陆柔原本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
她缓缓睁开双眼，视线聚焦在手机屏幕上，果然是他。
她打了个哈欠，随口应道：“随便。”
又补了句：“你把我吵醒了。”
陆柔轻哼了两声，鼻音里裹挟着一丝嗔怪，却也只是做做样子。
“我的错，想要什么补偿？”
君焰怎会听不出她方才声音里的软糯娇嗔，铁定没看来电显示，便稀里糊涂按下了接听键。
泄露了那般撩人的腔调，搅得他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待定。”
“好，以后接电话的时候，看一下来电显示。”
“嗯？”
君焰低咳两声，薄唇轻启，“你刚睡醒的声音太娇了。”
陆柔瞬间心领神会。
她被他电话吵醒，大脑尚处于一片懵懂、无意识的状态，眼皮重得不想抬起来。
迷迷糊糊间，她本能地按下接听键，下意识哼唧了一声当作回应，压根没顾得上看来电是谁。
声音绵软，语调不自觉地上扬拖长，确实比清醒讲话时要绵软、缠绵。
她当时还以为是她妈妈打来的电话。
“倒是被你占了便宜。”
手机里传来君焰嗤笑一声。
陆柔见他这个反应，问：“我说错了吗？”
“没错，是我占了便宜，这种便宜以后可以让我多占。”
陆柔呵呵两声，“天才刚亮，君老板就开始做梦了？晚上睡觉枕头垫高点，梦里什么都有。”
“那我可得垫高点了，梦里的陆小姐对我爱不释手。”
陆柔耳尖染上一抹红，没好气道：“挂了。”
他大清早说什么梦话。
君焰看已经挂断的电话，嘴角上扬，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