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人老糊涂，我们可得盯紧了！”挨了打的伊德妃显然十分不满，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若这是李世民的算计，决不能让他得逞。”
“这倒也是！现在我们这些妃子，也就能在那些宫女面前算个人了。”张婕妤无奈地叹息。
两人一人去了拿名册，一人去让宫女备洗脚水。不一会，便又走了进来。
二位妃子见李渊正抱着酒瓶怔怔出神，心中不禁暗自揣测：“不会真被一个琉璃瓶子给贿赂了吧！”
“太上皇！”张婕妤瞥了一眼那精致的酒瓶，还是对李渊说道：“让侍女给您泡泡脚，好好歇歇。”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讨好与关切。
“嗯、”李渊十分配合，只是依旧难以提起往日的兴致。
“太上皇，这是你要的名册！”伊德妃捧着几本厚厚的名册递过去。
“嗯，放着吧，你们先下去吧，今晚朕想一个人静静！”李渊微微摆手，眼神中透着一丝厌烦。
“太上皇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齐王对你无礼了？”伊德妃不甘心地问道。
“与齐王无关，不得再提，下去！”李渊虽老，虎威犹在。
他下意识地发怒，那声音仿若一声惊雷，在宫殿中炸响，令两人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寒意。
“是，妾身告退。”伊德妃和张婕妤无奈地退出宫殿，两人面面相觑，眉头紧锁，脸上明显写满了难以置信。
“太上皇绝对出什么事了，不会粘什么脏东西了吧！”伊德妃惊恐地说道。
“别乱说话，走，回去说！”张婕妤连忙制止，两人匆匆离去。
见到两人离去，李渊拿起一本名册，这些都是他的女婢名单，厚厚的好几本。
有伺候各嫔妃的，有伺候他的，有陪他玩乐的，数量众多。
《隋书·食货志》记载，隋炀帝，宫女人数有十万之众。
哪怕有所夸大，这人数也少不到哪里去，加上大唐立国，连年征战俘获的，宫女人数可谓非常庞大。
李二陛下继位以来，哪怕赏赐功臣亲王和放归宫女减轻负担，皇宫中依旧有数万宫女。
长孙皇后离世之后，李二陛下直接放飞自我，人数继续增加。
到了玄宗开元、天宝中，仅长安大内、大明、兴庆三宫和东都大内、上阳两宫，就有宫女四万人。
李渊作为摆烂的太上皇，后宫队伍庞大，相应的宫女自然少不了。
数年时间就给李二陛下造了三十多个弟妹，多数和李二陛下的子女差不多的年纪。
加上陪她玩乐的，有那厚厚的几本名册自然没问题。
今天去了皇庄的所见所闻，李渊至今无法平静。
尤其是他看到那地里的粮食，大唐注定了会扫除百姓饥饿。
还有非常多的珍贵之物，例如那些琉璃，还有那美酒，美食，说实话，他羡慕了。
可想想那小子的本事，用强这条路显然断了，二郎也不会站在他这边。
他不想继续颓废下去了，尤其王夜的那句被掏空实在伤人：“那混小子居然以朕纵欲过度为由，不给酒喝！”
“不就喜欢宫女吗？朕最不缺的就是宫女！”
李渊大笔一划，一页名字就没了！
最后感觉效率低下，干脆反着来：“这几个留下！”随后圈一划。
“这些乐女留多少？”李渊沉思“算了！朕要多活几年，这些都用不上了。都给他！”李渊喃喃自语。
站在一旁的侍女，见太上皇这般模样，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只能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触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太上皇。
.......
翌日一早，刚下朝的李二陛下就收到消息，太上皇疯了，居然在宫殿中耍大锤！
晴天霹雳！
“这是闹哪样？”李二陛下心急如焚，自己父皇那被掏空的身子能耍大锤？别把自己耍没了。
李二陛下不及细思，匆匆赶往大安宫。
一路上，他眉头紧锁，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糟糕的念头。
待踏入大安宫，便听到一阵沉闷的撞击声传来，似是重锤敲击地面。
他加快脚步，直奔李渊所在的宫殿。
只见宫殿内，李渊身着宽松的锦袍，手中紧握一把大锤，那大锤在他手中显得颇为沉重，面色涨红的李渊，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与兴奋，全然不见往日的颓靡。
一旁的太监和宫女们远远地站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身体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李二陛下见状，先是一愣，随后高声喊道：“父皇，您这是为何？快快放下手中大锤，莫要伤了自己！”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关切，赶紧上前抢下李渊手中的大锤。
李渊听到呼喊，手中动作稍缓，转头看向李二陛下，咧嘴笑道：“二郎，你来了。朕今日忽感精力充沛，这大锤舞起来，竟觉浑身舒畅。”
他的笑声爽朗，言语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畅快。
李二陛下眉头皱得更紧，他快步上前，仔细打量着李渊，只见李渊虽面色如潮，呼吸急促，身上的衣衫已被汗水浸湿。
哪有父皇说的舒畅？
李渊笑的很是洒脱：“二郎放心，为父自有分寸。往日为父有些消沉了，可昨日去了皇庄，朕想多活几年，想亲眼看到吾儿有更大的成就！”
“父皇能如此想，儿心中甚是欢喜。”李二陛下微微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然而那笑容之中仍夹杂着一丝忧虑。
“齐王那有许多养生之法与强身健体的技艺。父皇有心，待儿去问问有没有适合父皇的。”
李二陛下声音轻柔而和缓，试图安抚李渊，可不能在干这惊世骇俗的事了。
“嗯？还有这等事？”李渊微微一怔，那小子真是个宝贝啊。
“观音婢修了一种女子用的体术，效果十分好，您切不可用这大锤了，以免伤了身子！”
“那就不用它了！为父今日就去皇庄。”李渊兴致勃勃地说道，眼神中透着一股迫不及待，仿佛一刻也不想耽搁。
“呃~要不还是我去吧，那小子脾性难定，为免冲撞父皇，还是我去吧！”李二陛下是真的担心李渊在和那小子起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