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珏闻言，微微抬起头，目光与鹿时玥相对，语气里带着几分认同：“小鹿，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吗？”
“嗯。”鹿时玥重重点头，“能把副本的底层逻辑都改了，说明他们已经没别的办法了。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得咬紧牙关，不能松懈。”
凌珏放下手里的文件，目光落在鹿时玥那双明亮的眼眸上，语气突然软了下来：“我现在唯一庆幸的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鹿时玥笑着坐到他对面，双手轻轻托着下巴，眼底满是狡黠：“一般这种时候，你都会说些温柔的情话。我猜猜，你是不是想说，‘小鹿，还好你现在不用当领主了，不用去下副本，不然我该担心死了’？”
凌珏刚张开嘴，听到这话又缓缓合上，无奈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哎，还真被你猜中了……”
“嘻嘻，我就知道。” 鹿时玥笑得眉眼弯弯，伸出修长的食指，轻轻在凌珏的手背上画了个圈，语气带着几分撒娇：“不过，我还是想亲耳听你说一次，你说嘛。”
凌珏顺势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她掌心的温度，语气里满是认真：“小鹿，还好你现在不用当领主了，安安心心待在我的领地就好。要是你现在还得去闯这么危险的副本，我真的会担心死的。”
“哼哼，有点肉麻。”鹿时玥脸颊微微泛红，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不过……我喜欢。那我现在去叫露米娜过来，你先忙，我就先去睡啦，晚安！”
“晚安。”
鹿时玥出门后，没过两分钟，房门就被轻轻推开。露米娜穿着一身印着卡通图案的白色睡衣睡裤，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打扰到正在看文件的凌珏。
“露米娜。” 凌珏的声音突然响起。
“啊！” 露米娜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稳住身形，回头就看到凌珏正拍着他身边的空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来，坐这儿。”
露米娜轻轻点了点头，脚步有些局促地走过去。
虽然不是第一次和凌珏独处，但每次这样单独待在一个房间里，她的心还是会像揣了只小兔子似的，砰砰直跳。
露米娜刚在凌珏身边坐下，他便侧过头，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沐浴清香：“刚洗完澡？”
“啊……是、是的。” 露米娜指尖攥着睡衣衣角，紧张得指尖微微泛白，只敢轻轻点头。
凌珏抬手，手指蹭过她发梢未干的潮气，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心：“头发还没吹干，先去卫生间吹好，别着凉了。”
“哦，好！” 露米娜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听鹿时玥说要帮忙，她急匆匆就赶来了，头发只随便吹了两下。
她连忙起身，小步跑进了卫生间，很快，吹风机的嗡鸣声便轻轻响了起来。
五分钟后，露米娜抱着吹的差不多干的长发走出来，只是发梢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添了几分娇憨的妩媚。
她没敢多犹豫，乖乖坐回了凌珏身边，目光悄悄落在他握着文件的手上。
凌珏翻文件的动作没停，语气却带着几分随意的询问：“露米娜，我记得你已经成年了吧？”
这话像颗小石子投进露米娜心里，瞬间激起涟漪。
她脸颊腾地红透，连耳尖都染上粉晕，声音细若蚊蚋：“嗯……是、是的，已经十八岁了。”
她心里却忍不住慌了，难道今晚就要吗……自己的第一次，是在办公室里吗？……
“成年了就好。”凌珏忽然笑了，语气轻松，“可以做点成年人的事了。”
“……嗯。”露米娜咬着下唇，手握得更紧，心里已经悄悄答应。
可下一秒，凌珏便将一叠文件推到她面前：“成年人的事，当然是通宵加班啦。这些文件你帮着看一下…… 对了，龙国的文字你能看懂吗？”
露米娜愣住了，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想偏了，脸颊红得更厉害，连忙点头，眼底却泛起笑意：“能！花音教过我，我都能看懂。”
“那就好。” 凌珏揉了揉她的头发，“顺便练练你的龙文阅读能力，把每个副本的内容都总结一下，有不懂的随时问我。”
“好嘞！” 露米娜立刻拿起笔，翻开文件认真读了起来，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工作一直持续到下半夜，露米娜的脑袋开始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眼皮重得像挂了铅。她强撑着拿出魔杖，对着自己的额头轻声念咒：“清醒咒！”
困意瞬间被驱散，可精神却依旧有些萎靡。
凌珏看在眼里，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文件，语气放软：“露米娜，别硬撑了，去沙发上睡会儿吧。”
“没事的领主，我还能扛！” 露米娜摇摇头，又拿起笔，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录，字迹却渐渐有些歪斜。
凌珏没再劝，桌上的文件堆得像小山，确实需要帮手。他只能加快自己的速度，想让她能早点休息。
又过了十几分钟，清醒咒的效力彻底褪去，更汹涌的困意袭来。露米娜手里的笔“啪嗒”掉在桌上，她的脑袋重重磕在文件上，彻底睡了过去。
凌珏无奈地笑了笑，起身拿过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她身上，又拿了个软枕头，把她的脑袋往软枕上挪了挪，才继续低头处理文件。
天快亮时，厚厚的文件终于看完。凌珏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手中划过最后一页统计数据，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对比之前，副本的死亡率大幅度提升，他之前看过领主们副本的死亡率，并没有多高，而且还有死亡并不算真正死亡的情况。
但是现在，他看的所有的副本当中，所有的死亡惩罚都是真死，死亡率已经到了20%左右。
而且这些副本都是刚开始不到一天时间，随着副本的推进，死亡率还会再上涨。
这些死亡七成是来自副本设定，三成则来自其他玩家的背刺。
总之，副本环境已经变得极其恶劣，不再是之前那样，领主们共同朝着一个目标前进了，而且因为人数众多，无法避免地出现了小团体。
而小团体的出现，终会将整个整体撕裂开，无法将全部的力量集中在副本中的难题上，而副本推进速度一旦受阻，小团体之间的矛盾会更大，这就是恶性循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