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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嘉十五年五月三十,一道来自燕京的王命诏书赶到了辽阳城内。燕维疆给自己的长孙赐名嗣昭,并赐下一块玉佩,正面篆书三字“宜子孙”,背面刻着一只麒麟,也可见燕维疆对于长孙降世的欣喜。

除了诏书,还有一封给燕行云的书信,书信上燕维疆诉说了孙儿名字的由来。昔年先王燕骥在太祖麾下时得子,当时的太祖还是忽必烈手下的一名汉将,如今的老相沈熙之为参军。

燕骥请沈熙之为子取名维疆,后来太祖称帝,燕维疆娶妻之时,燕骥再请沈熙之为将来的孙辈定下字辈,沈熙之以“维屏社稷,行戍边疆。”为燕骥的孙辈取“行”字辈,这就是燕行云及其弟燕行麟名字的由来。

今日燕维疆得孙,尤为老相的那两句话增了两句,“嗣守祖德,永固金汤。”再定两辈的字辈。又取《尚书·尧典》中“百姓昭明,协和万邦。”一句为孙儿定名嗣昭。信中燕维疆还写到,他这一生未必能见重孙,之后的子孙事就由燕行云将来定夺吧。

对于一向不太亲密的父王在信中的真情流露,燕行云不禁心头酸楚,潸然泪下。在书信的末尾,燕维疆再次严令,在孙儿出满月之后,不得拖延,即刻让孙儿及其母李氏和世子妃一同返回燕京。

总督府后宅李妙清的卧房,还没有出月子的李妙清半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丝绢薄被。在卧房的外间放着一个大冰鉴,两名侍女轮番摇动冰鉴旁的风扇,让凉气充盈整间屋子,使屋子的温度适宜,这样李妙清在内室盖着被子既不会受凉,也不会在酷暑时节被热着。

卧房内,刚刚被赐名的燕嗣昭被世子妃孟清抱在怀中逗弄着。年仅十五岁的孟清在随燕行云来到辽阳时,内心是极为慌乱的。自小在燕京长大,被阖府上下呵护长大的明珠,骤然嫁入王庭,然后又来到关外这种蛮荒之地,举目无亲,内心的恐惧不言而喻。

况且,孟清在来之前已然得知李妙清这个燕行云的侍妾,依然怀有身孕,她来到关外的目的就是要跟李妙清争宠,巩固自己世子妃的位置。

但来到辽东之后,燕行云军务繁忙,孟清的衣食住行一切都是李妙清带着身孕为其忙碌。对于这位小自己四岁的世子妃,李妙清也是十分尊重,细心照顾。

本就涉世未深的孟清,在这举目无亲的境地遇到如此一位仿佛自己亲生姐姐一般照顾自己的人,自然也就喜欢上了李妙清,二人相处的十分融洽。

所以那日李妙清生产,孟清才会在房间内陪护。在燕嗣昭赐名的王命来到辽东后,孟清的心弦终于是紧了几分。在来到辽东之前,她的姐姐孟芷和祖父,如今的燕国行在礼部尚书孟益都曾经和她谈过,跟她讲过要尽快怀上燕行云的子嗣,这不光关乎他一人的命运,更关乎整个家族的命运。

这些话孟清自然不会忘了,这些时日的相处让孟清在面对李妙清时不愿去想这些,甚至在燕嗣昭出生后,孟清都刻意回避这些问题,但今天燕京赐名的诏书到了,还有燕维疆赐下的玉佩,这都在显示着燕维疆对这位长孙的重视。

所以今天在来到李妙清的卧房,看到襁褓中的燕嗣昭,孟清不由得有些恍惚和愣神。李妙清在这位藏不住心思单纯的世子妃的脸上看到了这些,明白她心中所想。

李妙清让奶娘将燕嗣昭放到自己的身边,然后请孟清来床边。刚刚吃完奶的燕嗣昭正昏昏欲睡,孟清来到床边,头上的步摇晃动,闪动着光芒,一下子吸引了小家伙,盯着孟清的步摇,一下子笑了起来。

“看看我们昭儿,见到嫡母一下子就笑了!”李妙清在一旁笑着说道。

看着襁褓中婴儿明媚的笑容,孟清心中的那点彷徨也被扫除了,轻轻抱起燕嗣昭,在屋子里转圈,哄他入睡,小小的燕嗣昭被抱在怀中,看着孟清头上的步摇,笑的更加欢快。

六月中,燕行云离开辽阳,悄悄前往大宁。六月底,大批蒙古探马开始南下骚扰,辽西与辽东的陆上往来几乎被切断。七月,虽然已经立秋,但仍属末伏,天气还较为炎热,但已经有探报,开元千户所黄龙府附近开始有大批蒙古骑兵集结。

七月中,蒙古辽阳王大王子博日格德率军五万,加上仆从民夫,号称十万自黄龙府南下辽东。辽阳王明里帖木儿率军三万加上部族牧群亦称十万自上都南下,威逼宣府。据朝廷军报,蒙古刺甘失甘汗也已率大军南下,出现在蒙古集宁路附近,威逼大同,在太祖北伐近二十年后,又一场汉蒙决战似乎已然拉开帷幕。

祥嘉十九年七月十六日,一支自天津而来车队由精兵拱卫着经通州到达了燕京,傍晚时分自崇仁门进城直接驶入王宫。仁政殿内,燕王燕维疆颇有些焦躁的在殿内徘徊着,时不时望向殿门外,站在一旁的秦夫人心中很不是滋味,但在后宫多年的养气功夫让她的面上看不出丝毫异常。

在听到殿外突然传来一片脚步声,燕维疆立刻站定,看着殿门外。前面引路的太监早的了吩咐,直接领着世子妃孟清和高福进了仁政殿,其他人则在殿门外候着。

孟清怀中抱着燕嗣昭,与高福一前一后走到殿中,刚要下跪,就听燕维疆的声音传来,“免了!”

孟清也就站定没有下跪,但高福依旧跪伏在地,只是没有出声请安。燕维疆两步走到孟清的身边,眼睛盯着孟清怀中的襁褓,小心翼翼地拨开一点,看着熟睡中的婴儿的小脸,脸上顿时露出慈爱的笑容。

燕维疆都没有跟孟清说话,伸手从她怀中小心翼翼的接过燕嗣昭。燕嗣昭在进宫前,刚在马车上由奶娘喂过了奶,刚刚睡着。虽然此刻燕维疆动作很是小心,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吵醒了婴儿,满月没多久的燕嗣昭顿时开始嚎啕大哭,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也因为这洪亮的哭声在大殿上回荡,惹得这个小婴儿哭的更加厉害。

燕维疆又是欣喜又是慌乱,喜的是这孙儿的哭声洪亮,面色红润,十分健康,乱的是小家伙的哭声实在太洪亮了,燕维疆都怕他哭坏了嗓子。

就在这时,一直陪在一旁的秦夫人不知从哪拿出来一个小拨浪鼓,凑在燕维疆的身边,一边轻声哄着小家伙,一边时不时轻轻摇动一下拨浪鼓。

又哭了好一会,小家伙才渐渐被拨浪鼓的声音吸引,渐渐止住了哭声,睁开两只大眼睛,盯着秦夫人手中晃动的拨浪鼓,竟有笑了起来。

这一笑可把燕维疆高兴坏了,刚才这一阵闹,弄得燕维疆汗都从头上大滴大滴的落下来了。又抱着这个小家伙逗弄了一会,燕维疆这才依依不舍的将怀中的婴儿交到秦夫人的怀中,看向殿中的二人。

直到此时,燕维疆才察觉到不对,自己的这个孙儿是由世子妃孟清抱着进来的,跟着的只有高福一人,而孙儿的生母却不见其人。燕维疆心中顿时涌起不快和不安,种种猜想在心头萦绕,以至于脸色都难看了下来,“李氏呢?怎么没进来!”

不等孟清说话,一直跪在地上的高福抢先开口:“回王上,六月二十五日世子妃、李夫人及小殿下本准备自辽阳回燕京,临走之时,李夫人因世子想要固守辽阳,担心她们走后,辽阳城内民心动乱,所以将小殿下亲手托付给世子妃,让世子妃带小殿下返回燕京,自己留在辽阳安定民心!”

“胡闹!”燕维疆顿时大怒开口,声音不由得大了些,一下子让秦夫人怀中的燕嗣昭又哭了起来,这一下子秦夫人也哄不住了。孟清急忙上前接过了燕嗣昭,这些时日燕嗣昭一直由孟清和奶娘照顾,到了熟悉之人的怀中,渐渐安静下来。

这一幕看在燕维疆眼里,倒是打消了他关于孟清的一些不好的猜想,他本来想着是不是这个年纪轻轻的世子妃,宫斗手段已经如此狠辣,借此机会将他的孙儿抢到手里,将孙儿的生母留在辽东等死。

但高福这个一直跟在燕行云身边的太监总管燕维疆还是信的过的,燕维疆不相信孟清这个小丫头有那个本事将高福收服,再看到孙儿能在孟清的怀里安静下来,足以说明这个丫头对自己的孙儿还是实打实的好的,否则一个一个多月的婴儿怎么能在她的 怀里安静下来。

想到这,燕维疆对着秦夫人示意了一下,让她带着孟清先去后殿。秦夫人带着孟清去了后殿,高福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二人,当二人消失在后殿门口后,高福突然不合规矩的开口:“王上,小殿下可能是饿了,奶娘就在殿外,是从辽东一直照顾小殿下的,让奶娘陪着去看一下吧!”

燕维疆深深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高福,点了点头,一旁的内侍太监立刻去殿外将奶娘带去后殿。

燕维疆回到座位上坐下,看着高福说道:“高福,你还是忠心的,起来吧,说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是要放弃辽阳吗?怎么突然又要守,李氏留在那干什么?辽东的人都死光了要她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子留在那?”

高福叩首谢恩然后起身,垂首站在一旁,开始简略讲起事情的缘由。

燕行云没等到燕嗣昭满月就已经离开,但燕嗣昭的满月宴还是在辽阳城大办了一场,为的就是稳定辽阳城的民心,让他们认为世子和小殿下都留在辽阳。

满月宴之后,李妙清让高福悄悄将张恪找来,加上李妙清的胞弟,年仅十六岁但已经进入骁云卫游骑营一年的李道驰,四个人进行了一场密谈。

李妙清开门见山,直接说了自己想要留在辽阳安定民心,将燕嗣昭交给世子妃孟清和高福秘密带回燕京的想法。张恪和高福自然是极力反对的,但李妙清斩钉截铁的告诉张恪,这不是和他商量,只是告诉他早做准备,在世子妃等人悄悄撤离后,找一个与燕嗣昭出生日子差不多的男婴过来。

张恪当时就急了,“这是何苦,你留在辽阳能干什么,上城御敌吗?”

“张先生若是不明白我留在辽阳的原因,那你们这些天为什么隐瞒世子去大宁的消息,为什么为昭儿大办满月,为什么安排我们悄悄离开辽阳?”

李妙清这一连串问话直接让张恪哑了火,“世子不在的消息应该瞒不了多久吧,你大概是准备到时候跟下面的人说世子是去袭击辽阳王的后路。但我们这些人都跑了,你能瞒的住吗?”

“我信的过叶庭圭和石景阳!”张恪近乎于挣扎着回了一句。

“那底下的将士呢?城内的百姓呢?城内的女真人呢?”又是连续的发问直接让张恪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所有的达官贵人都跑了,底下的军心民心会乱成什么样子,你准备杀多少人祭旗来稳定局面?”

“既然要找人假扮小殿下,再找个人假扮夫人您不就可以了!”张恪的脑子急转,再次想出了一个办法。

李妙清没有揪着这件事去反驳,而是定定的看着张恪说道:“那日张先生问我‘想不想做世子妃’,我今日回张先生的话,当时是没想的,昭儿出生后,我想了!”

随后李妙清转头看着高福,笑着说道:“高公公亦可将我今日言语一字不差告诉殿下!”

高福低头拱手行了一礼,没有说话。

“张师傅放心,辽阳城城池坚固,只要军心巩固,有我护着阿姐,绝不会有半点差池。”一直没说话的李道驰走到张恪的身边,笑着对这位授自己学问的师傅说道。

也不知是不是被李道驰安慰到了,张恪无奈一笑,“高公公,你就没话说吗?”

“我只能保证小殿下安全的到燕京,至于李夫人,或许可以让人把她绑了塞到马车里,一同带去燕京,不过这得张先生你来拿主意!”高福板着脸一板一眼的应付张恪。

张恪气的直接甩袖起身,“你们一个个都拿定了主意,还说什么让我拿主意,我拿了主意你们听吗?真听我的咱们现在都在盖州了!”

张恪说完转身走,李妙清急忙说道:“张先生,范先生和方知府那边还需要你去说!”

张恪脚步微微一顿,最终无奈的叹息一声,走了出去。之后不管张恪是怎么说的,范公辅和方之望等人还是同意这个事情。

启程之前,李妙清亲手将燕嗣昭托付到孟清的手中,“世子妃,我虚长你几岁,今日我斗胆叫你一声妹妹,昭儿是殿下的血嗣,今日就全拜托妹妹,你是他的嫡母,他也就是你的亲子,若我不幸有事,望妹妹能够抚养他长大成人!”

两人相看泪眼,孟清哭着说:“姐姐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昭儿,绝不会让他有半点差池!”

范公辅、方之望等人陪着孟清登上马车,悄悄出城,一路直抵盖州。到了盖州之后,方之望竟也不肯再走了。

盖州码头旁,方之望负手而立,“光远(范公辅字),你不必劝我,我是辽东知府,现如今数万将士即将陷入血战,李夫人还在辽阳,我断没有去往燕京的理由。况且李夫人留在辽阳一事王上还不知,我若是真去了燕京,王上盛怒之下,说不定直接将你我二人推出去斩了。”

“你们一个个都要留在这舍生取义,独独让我一人去燕京承担王上的怒火,受百官唾骂?你不走我也不走了!”近来着一件件事情接连发生,而范公辅对这些事竟全无办法,也无法掌控,这不禁让其有了一股浓浓的挫败感。

看着范公辅有些灰心丧气的样子,方之望哈哈一笑,拍了拍范公辅的肩膀,“光远不必如此,这场辽东之战前景还是光明的。只是你我二人作为辽东最高的两位文臣,都跑去燕京,未免有临阵脱逃之嫌,到了燕京不好交代。你放心,我只是留在盖州,阻止民兵防守,搜集民船,万一辽阳出事,不说支援,逃到这的守军能在盖州立柱脚,立不住就从海路撤也是一个方法。”

“那我留在这与你一起,岂不是更好?”

“年轻人还是要多担些担子嘛,你陪着世子妃和小殿下去燕京,顺便将辽东这些事禀告王上,为殿下分担些压力也是好的嘛,你我二人都留在这,放任世子妃一人回燕京,难保王上不会迁怒整个辽东和殿下,这些事都需要你去回寰,你是南方来的士子,新科进士,燕国从没有的人物,王上对你是敬重和喜爱的,这个担子只有你能去担,你的担子比我重,但也只能辛苦你了。”方之望拍着范公辅的肩膀,颇为诚挚的说道。

范公辅斜睨这方之望,愤愤了留下一句,“你们这些王八蛋就会说一些好话,哄着别人跳火坑。”

说完,范公辅径直上船,到了船头,范公辅转身,对着岸边的方之望深深揖了一躬,岸边的方之望则是十分豪放的抱拳向范公辅告别。

经历了这一切的高福将这一切娓娓道来,当然隐去了李妙清与张恪密探的话语,只是将李妙清留下的缘故说了出来。燕维疆听完,顿生一股无力感,儿子胡来,给自己生了长孙的媳妇也胡来,这些时日,燕行麟那个小崽子竟也叫嚷着要去前方杀鞑子,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省心,燕维疆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叫那个范公辅进来!”

范公辅在内侍太监的引领下进了仁政殿,直接大礼跪伏在地,“罪臣范公辅,叩见王上!”

“范先生何罪之有啊?”燕维疆的声音颇为疏远冰冷。

“罪臣恬为辽东同知,上不能劝谏世子殿下,下不能在辽东安抚军民抗敌,罪该万死!”

燕维疆冷笑一声:“该称罪臣的不是你吧,方之望身处盖州,那辽阳城内谁在处理民政事宜啊?”

范公辅没想到燕维疆突然有此问,转瞬即想到燕维疆此问必有所指,想必是知道一些张恪的事,但张恪身为流放的钦犯罪奴,若是说出现在是由张恪管理辽阳,那么燕维疆会如何看待燕行云,但若是扯谎,必然招致燕维疆更大的怒火。范公辅心思急转,最终决定闭口不言。

燕维疆见范公辅只是将头贴在地上,没有说些屁话欺瞒自己,心中倒是消了几分火气,只是嘴上更加的不客气,“是那个叫张恪的‘罪臣’吧,你们在辽东肆意妄为,真以为孤聋了瞎了?”

“回禀王上,张恪被发配充军,原在军中养马,后来殿下念其有些学识,方知府和罪臣在辽东处理民政又缺乏人手,就吩咐他到知府衙门帮着做些文书事宜。此次蒙古鞑子南侵,罪臣护送世子妃和小殿下回京,方知府在盖州组织后援,辽阳城内就让张恪帮着叶庭圭、石景阳两位将军处理些民政事宜。张恪至今仍是罪奴身份,没有官身,称不上‘罪臣’二字。”

“巧言善辩!”燕维疆面对范公辅的狡辩不禁失笑,不过他本就是发泄一下心中的火气,顺便敲打一下这个南方来的新科进士,见他如何回护燕行云,倒也认可了他的忠心,“起来吧,洛京的天子私下召见臣子时都不需人跪,在燕京除了大朝仪更没有让臣子下跪的规矩!”

“谢王上!”范公辅谢恩之后起身,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起来后还顺势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燕维疆见他这副样子,语气又缓和了几分,“你既然到了燕京,就把辽东同知的差事卸了吧。你这次送孤的孙儿安全回京,也算有些功劳,明日起去户部吧,任辽东清吏司郎中,这些时日户部也是乱的不行,孙文韶多次找孤抱怨人手不够。”

“臣领旨!”范公辅深揖一礼领旨。若说范公辅之前的辽东同知,其实是正五品,六部清吏司郎中在朝廷也是正五品,但藩王行在中书官员俱降一品,燕国的户部清吏司郎中就是从五品。若论官品,范公辅反而是降品了,但官场之事自然不能只以官品来论,中书和地方自然是有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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