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珩的身体一僵。
时苒抬起头，用湿漉漉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水光潋滟的眼眸带着醉后的媚态，眼波流转间轻而易举地夺人性命。
美得让人发颤。
司墨珩的呼吸顿时乱了节拍。
时苒微微抬起下巴，在他慌乱的注视下，故意吻上他的喉结。
当柔软的舌尖擦过他喉结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今晚注定无眠。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反客为主地吻了上去。
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裙摆探了进去。
手指刚触碰到她腿上那过分柔嫩的肌肤，他就差点没抗住。
上一次跟她上床早就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那些美好的记忆一直被尘封在他记忆的最深处。
他原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跟她欢好，可是现在，他居然真的等到了一个机会。
他伸出手一点点地抚摸着她的肌肤。
他的动作很轻很轻，生怕弄疼了她。
而躺在他身下的她出奇地配合、意外地听话，她乖乖地仰起头不住地亲吻着他。
被她冷落了那么久，忽然感受到了来自于她的极致热情，司墨珩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更多的是欣喜与激动。
他那炙热的吻贴着她的肌肤虔诚地落下了一个又一个印记。
情意正浓之际，时苒却忽然抵开了他的肩膀，她为难地咬了咬唇，忐忑不安地说道，“你应该知道的，我早就已经没有第一次了。你……会介意吗？”
司墨珩下意识地回道，“当然不介意。”
毕竟她的第一次早就已经给他了。
可是刚说完话，他就猛地意识到她不是在问他介不介意，而是在问温瑾言介不介意。
司墨珩低落地敛下了眼眸，黯然神伤。
一想到她躺在温瑾言的床上时会是这副乖巧柔顺的模样，他就醋意大发。
她跟他上床的时候总是不情不愿，总要跟他对着干。
可是她对温瑾言却那么温柔。
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还处处照顾他的感受。
见他的神情不太高兴，时苒的眼里蓄着难掩的哀伤，她慌乱地解释着，“你其实很介意对不对？要是我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我不想认识他，也不想经历那些事情。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她用最温柔的嗓音说出了最伤人的话。
司墨珩悄然红了眼。
如果能够重来一世，她一定会离他远远的，哪怕是不小心看到了他，也会躲着走。
温瑾言是她的此生挚爱，而他和她的那段过往却是她最不堪回首的记忆。
司墨珩扯过被子给她盖上，然后心灰意冷地蜷缩在了另一边的床沿。
算了，放过她吧，也放过自己。
既然她那么喜欢温瑾言，那就成全她好了。
既然他抚不平对她的伤害，而她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交集，那他从今往后就别去打扰她了。
就让她幸福快乐地嫁给温瑾言，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生吧。
他没有办法给她的，就让温瑾言给她好了。
他会静静地待在暗处默默地守护着她。
等哪天温瑾言辜负了她，他再出现带走她。
在那之前，他就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
靠着偶尔传来的关于她的消息活着。
反正像他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得到一段美满的爱情的，爱这种东西从来就不属于他。
没有人会爱他。
他也不配被爱。
就在司墨珩深陷于对未来的绝望中时，时苒却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她的脸紧贴他的后背，带着哭腔说道，“你为什么停下来了？你嫌我脏对不对？”
“没有。”说完，司墨珩赶紧转过身把她抱在怀里，“我怎么会嫌你脏呢。”
时苒红着眼眶看向他，眼神里装满了不安与害怕，“那你为什么不肯碰我？是我的身材不好吗？我让你失望了对吗？”
“我不是不想碰你，是不敢。”
“为什么？”
“我要是碰了你，等明早醒来，你会恨我的。”
“我不会。”时苒赶紧解释，“我们早晚是要结婚的，这种事情也是迟早要做的，既然这样，那早一点又有什么关系？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你要是也喜欢我，就要了我，好不好？”
听着她的祈求，司墨珩笑得格外苦涩。
他多希望这番话是她说给他听的，而不是说给另外一个男人听的。
见他没有回答，时苒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她的小手在他的身上胡乱地摸索着，毫无章法但却足以勾起他的欲望。
司墨珩闭上眼睛，任由理智一点点地丧失。
今晚就当做是他和她的最后一次吧。
下次见面，她就是温家的少夫人了。
从今往后，他和她就再无瓜葛了。
眼泪轻轻地落在时苒的身上，一滴接着一滴，带着无尽的爱意与眷恋。
他放缓了动作，温柔地亲吻着自己此生的挚爱。
他要好好地记住今晚。
毕竟今晚过后，每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他都得靠着这些零星的美好回忆度过。
他小心地护着怀里的她，尽可能地让她觉得舒服。
见时苒逐渐放松下来，他才伸手勾开床头柜的抽屉，摸出那个小小的东西。
结果他刚想用就被时苒阻止了，她说，“没事不用，要是怀孕了我就生下来了，早点生完孩子就能早点恢复好身材。”
酸涩的情绪在司墨珩的内心翻腾，他默不作声地拒绝了她的建议。
她不会想要他的孩子的。
两个没有未来的人不配拥有孩子。
而且，他也舍不得让她受流产的苦。
司墨珩伸手轻抚时苒的脑袋，精心挑选了一个合适的借口，“你还小，不急，再多玩几年。”
听到这个回答，时苒的心里甜滋滋的。
他总是这么温柔体贴。
居然还惦记着自己年纪小，不想那么早让她怀上孩子。
结束后，司墨珩伸手帮她理了理被汗水打湿的发丝，轻声细语地问道，“我喂你喝醒酒汤好不好？不喝的话明早醒来会头疼的。”
时苒靠在他的怀里，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她意识不清地嗯了一声，然后歪过头沉沉地睡了过去。
司墨珩端起一旁的醒酒汤含在嘴里，一口一口地给她渡进去。
喂完醒酒汤，他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他细致地帮她擦洗身子，矛盾而又纠结地把自己留在她身上的味道清理干净。
能够这样照顾她竟然成了一件幸福而又奢侈的事情。
以后能够这样帮她洗澡的就只有温瑾言了吧。
这样的好事再也轮不到他了。
司墨珩从自己的衣帽间里拿了一件她以前穿过的睡裙给她换上，然后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脸紧贴着她。
他要好好地感受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然后深深地烙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