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是她第一次陪着他一起过生日，但也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谁知道他的新鲜感究竟能维持多久。
在他身上，她感受不到一点安全感。
她只觉得，她随时都有可能被他赶出去。
指不定明年的今天，陪在他身边的就会是另外一个人。
自己今天待在沙发上一直等他等到十一点多，又亲力亲为地给他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还为他准备了礼物。
他只是一时上头了，才会说出这番话。
更何况他现在还喝多了。
等第二天酒醒了，这些承诺就全都不作数了。
甚至，连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会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所以不管他现在说什么，她都可以毫无压力地答应他。
反正他也记不得。
看在今天是他生日的份上，她愿意说些好听的话来哄哄他。
毕竟生日一年只有一次，就让他高兴一回吧。
晚上洗完澡，时苒刚走出浴室就被他拦腰抱走了。
小小一只的时苒缩在他的怀里，看起来很是小鸟依人。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然后低下头，用格外柔情的眼神注视着她。
房间内的灯光昏暗，无端地延展出暧昧的气氛。
时苒的后背抵着床头，她笑着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唇，明知故问道，“想干嘛？”
司墨珩没有回答，他只是低头看着她。
他眼中透露出来的笑意暗含着他们二人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低下头，温柔地把她的食指含在了嘴里。
然后用他的舌尖轻轻地舔舐着她柔嫩的手指。
感受到这湿润的触感，时苒浑身轻颤了一下。
今晚的他，好像格外温柔。
他用牙齿轻轻地磨着她，激起她的阵阵酥麻后，俯身吻上她的唇。
时苒被他亲的眼神逐渐迷离。
她伸出双手攀上他的肩膀，有些动情地迎合着他炙热的吻。
她可能也有点醉了。
今晚的她，竟然特别想跟他亲近。
一吻结束，司墨珩却并不着急脱她的衣服，他低下头，细致地、耐心地亲吻着她。
他的双手在她的身上游离，却始终没有更进一步。
火热的掌心温暖着时苒的脖颈，酥酥麻麻的触感席卷全身。
时苒的双眼含着水汽，她楚楚可怜地看着他，难耐地说道，“我想要了，给我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司墨珩从她的身上抬起头，有些意外地看向了她。
在他的印象里，她很少会说出这番话。
看来她是真的已经忍不住了，连这种羞人的话都说出了口。
看着时苒这张粉扑扑的脸，司墨珩只觉得她在床上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他根本舍不得让其他人看到她现在的这个样子。
她在床上的勾人模样只能让他一个人看。
司墨珩伸手解开她的衣服，帮她纾解欲望。
看着她泛着水光的眼睛，他轻声问道，“苒苒，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时苒轻咬下唇，她的脸颊一片绯红。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在这种时候问出这种问题。
这难道是什么新的折磨人的手段吗？
时苒顺着他的心意，娇气地回道，“嗯，最喜欢你了。”
听到这个回答，司墨珩满意地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他说，“那我也喜欢你，好不好？”
“好。”
“不过你要答应我，这辈子只许喜欢我一个人，不可以喜欢其他人。我们要永远永远都在一起。”
时苒没说话，只是痛苦又欢愉地闭上了眼睛。
司墨珩诱哄道，“乖宝宝，点头，答应我。”
时苒咬着牙，难耐地点了点头。
结束后，被汗水打湿的发丝紧紧地贴在时苒的脸上。
看着昏昏欲睡的她，司墨珩开口道，“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我抱你去洗个澡。你身上都是汗，洗一下会舒服点。”
时苒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嗯。”
在意识消散之前，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对他说道，“生日快乐宝宝。”
她的声音很轻柔，不认真听的话几乎听不见。
可是司墨珩太在意她了，所以哪怕她的声音已经小到了微乎可微，也还是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低下头亲了亲她，柔声道，“嗯，生日快乐。”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他的内心被柔情填满。
这绝对是他过得最开心的一次生日。
浴室里，司墨珩一手护着她的脑袋，一手帮她擦洗身子。
睡着了的时苒很乖，她靠在他的身上任由他摆弄。
看着她身上遍布着他留下来的痕迹，司墨珩的占有欲被彻底满足了。
他抱着洗完澡的时苒回到床上，低头看着她这张过分白嫩乖巧的脸，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轻轻抚摸。
他把食指抵在她的唇上。
抵在这个今晚被他亲了一次又一次的地方。
时间一晃居然都已经过去半年多了。
刚认识的时候，他真的没有想过她居然可以在他的身边待那么久。
但是现在他只希望，往后余生，都有她陪着他。
他好像——
真的喜欢上她了。
只有她是真心实意爱着他的，她处处为他考虑，哄着他、陪着他、安慰他。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
因为她的出现，他忽然觉得自己前面那二十多年的阴雨连绵都不算什么了。
如果说黑暗的尽头有她在等着他的话，那么那些黑暗他都可以心平气和地放下。
往后的日子里，每一天都会有明媚的天气。
有她在身边，他才觉得活着是一件特别美好的事情。
其实他早就应该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了。
早在他被她随随便便的一句话牵动情绪的时候。
只是他没有被人爱过，所以不懂感情。
现在想想，他应该早就已经喜欢上她了，只是他的反应太过迟钝。
司墨珩伸手抱着时苒，安静聆听她均匀的呼吸声。
仅仅是这样抱着她，他都已经觉得无比幸福。
他低下头，虔诚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跟她轻声道一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