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机场的过程，自不必多说。
顾衍牵着球球将白若茵一直送到入站口方才停下脚步。
“和白老师说再见。”
球球手抬起小手，奋力地和白若茵挥手告别。
“白老师再见！！”
“球球再见！要听哥哥的话哦。”
“球球会的！”
白若茵欣然一笑。
可脚步却仍旧停滞不前。
而是呆呆看着顾衍，好像有话要讲。
顾衍催促道：“外面冷，快进去吧。”
白若茵依然不为所动。
如同黑曜石般明亮的美眸中带着期许的意味。
侧过脑袋，嘴角带着明媚的笑意说：
“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笨蛋？”
顾衍想了想。
这才恍然大悟。
他想起了白若茵先前和他分别时说过的那句话。
「记住，以后约完会，要是有女孩像我刚才似的看着你，问你还有什么要对她说的时候，你就这样抱住她，什么也别管，明白了吗，笨蛋！走了！」
可周围络绎不绝的人流。
让顾衍始终拉不下脸来上前去拥抱她。
“这里人太多，大家都在看着呢，别了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
可顾衍想要迈出去的脚却将他的心思暴露了出来。
见他脸上那副想过来却又不敢过来的犹豫态度。
白若茵计上心来。
冲站在顾衍身旁的球球努了努嘴。
养球千日。
用球一时。
那么多顿好吃的，可不能白白浪费掉。
球球也是个小机灵鬼。
她虽然对男女之事不甚了解。
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不是。
动画片里，好朋友分别时，都会出现相互拥抱告别的镜头。
她自然知道白若茵是什么意思。
于是她松开握住顾衍的手。
来到他身后。
用上了吃窑鸡吃烧饼的力气，将迟疑的顾衍死命向前推，小脸憋得通红。
按理说一个一米八几的成年人，要是不想动。
凭借一个三岁大的小屁孩，无论如何都是推不动的。
顾衍一阵苦笑。
半推半就之下，硬是被球球推着走向了正抱着花，满脸含羞带笑的白若茵。
直推到两人恨不能撞到一起。
球球这才长舒一口气。
叉着腰，看着眼前相拥在一起的两人。
不由的在心中感叹一句。
“耶，球球真厉害！”
“下次主动一点，不要每次都要我提醒，好吗？”
白若茵的头发很香。
加上耳边传来的轻声软语。
惹得顾衍的心脏止不住砰砰直跳。
他红着张脸，磕磕绊绊回道：
“我……我尽力吧……”
说实话。
顾衍能做到这种地步。
白若茵已经很满意了。
至少他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抗拒。
比先前他动都不动的状态好很多了。
只要继续调教下去。
白若茵相信，总有一天。
她会将顾衍调教成自己心目中的那个理想的男友。
现在还不急。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总要一点点来的。
“那……再见？”
“嗯……再见。”
“有事给我打电话，或者发消息也行，我都会回的。”
“好！”
“笨蛋，走了。”
目送着白若茵一步三回头的步伐。
顾衍能很明显的感觉到。
自己心里那座下雪的城市，终于迎来了一丝暖意。
随着白若茵和他挥手，连同那束鲜花一同汇入到人流之中。
他眼中那道会发光的身影。
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周围的嘈杂声似乎找到了突破口，如海水般席卷而来。
填满了顾衍心中的缺口。
“我们走吧。”
顾衍抱起球球，离开了机场。
朝着上京而去。
路上，顾衍拨通了秦月月的电话。
“喂，月月，你现在有空吗？”
秦月月很是诧异顾衍的这通来电。
表现的很是激动。
从电话里，顾衍可以听出来。
秦月月现在正在上课。
“有的有的，衍哥哥是要请我吃饭吗？我下午正好没课。”
顾衍干笑一声，“我在上京呢，怕是请不了你吃饭了。”
秦月月明显变得沮丧了许多。
“哦……”
“不过，我可以带点上京的特产回去，你想要什么？”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每次和秦月月打电话。
顾衍都能感受到十足的放松。
他不用装，也不需要客气。
就好像秦月月真的是他亲生的妹妹。
语气中满是随和。
“随便，只要是你买给我的，我都喜欢，先不说这个了，找我有什么事？”
顾衍放下插科打诨的心思，严肃道：
“我想让叔叔帮我一个忙。”
秦月月一愣，连忙压低了声音，询问顾衍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没事，只是查个人而已，你只要把叔叔的电话告诉我就行，剩下的你不用管。”
顾衍当然不会把自己在津门遇到的事告诉秦月月。
因为告诉她也没什么用。
这事不是她一个学生能掺和的。
顾衍不愿意说。
秦月月也不会追问。
用绿泡泡将她爸的电话号码发给了顾衍。
她的父亲秦梓良，是帝海市公安局的。
具体什么职位。
秦月月没说过。
顾衍也没打听。
“要不要我和爸先打个电话？”
秦月月担心。
能让顾衍想起来找她爸帮忙的事。
肯定小不了。
就想着先和父亲通个气。
“不用了，就是很小一个事，你上课吧，就不打扰你了。”
“那好吧，要是遇到困难，一定要跟我说，我爸要是不愿意帮忙，你就告诉我，我去帮你说。”
顾衍呵呵一笑，“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拜拜。”
挂断电话后。
顾衍深吸了口气。
虽然全国的公安系统是联系在一起的。
但是国安的权限是比公安要大的。
有了国安的介入。
事情往往会比较麻烦。
那天晚上，顾衍着急带球球走。
也没跟那几个人留个电话什么的。
虽然对方保证有情况会通知他。
但迄今为止，他也没接到过任何电话。
可他还是想跟球球口中那个叫柳生猪盔的谈谈。
他觉得自己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怀着忐忑的心情。
顾衍拨通了秦梓良的电话。
秦月月那边也没闲着。
挂断电话后，立马给自己的父亲拨去了电话。
她给顾衍的，是秦梓良的生活号码。
而自己拨通的，则是秦梓良的工作号。
电话刚一接通。
一道听上去就很有分量的低沉嗓音随之传来：
“月月啊，怎么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