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里安死死地盯着艾玛，眼神中充满了愤怒、质疑和一丝隐隐的痛楚。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艾玛，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真相——查理，还有杰森，到底发生了什么？”
艾玛站在他面前，手指微微颤抖。她的表情复杂，似乎在内心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斗争。终于，她低垂下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阿德里安……”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你真的想知道这些吗？真相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可怕。”
“我必须知道。”阿德里安的语气坚定，他已经无法再忍受这种不确定的折磨。他的目光如同刀锋一般，紧紧锁定着艾玛，仿佛想穿透她所有的伪装。
艾玛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杰森的死，确实与‘永恒堡垒’有关。虽然不是我和查理亲手执行的，但我们……也是帮凶。”
阿德里安的拳头骤然握紧，青筋在手背上暴起。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难以遏制的怒意：“你说什么？帮凶？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艾玛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痛苦的神色，缓缓说道：“那时候，查理刚加入咱们组织的外围，因为杰森表现出来对查理加入的不同意，引起了“永恒堡垒”不放心，为了获得“永恒堡垒”的信任，也为了自己能顺利在组织内立身，他不得不接受一些试探任务。而其中最关键的一次，就是向组织提供杰森的行踪……杰森的存在威胁到了组织的计划，他们必须铲除他。”
阿德里安的脑海中浮现出杰森生前的模样，那位沉稳而富有智慧的元老，对他们的团队而言是无可替代的存在。他的死不仅令团队元气大伤，也让阿德里安一度陷入自责。现在听到这一切的幕后真相，他只觉得胸口像被撕裂了一般。
“查理……”阿德里安喃喃道，眼中充满痛苦，“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知道杰森对我们的重要性。”
“他别无选择。”艾玛的声音有些急促，“组织的威胁无孔不入，如果他不服从，他们会毁掉他的一切。包括……”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包括我。”
阿德里安抬头看着她，眼神逐渐冰冷：“所以，你们甘愿为了自己的生存出卖杰森？你们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艾玛咬了咬嘴唇，似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道：“还有查理……你一直觉得他熟悉道尔教授的研究，对吧？”
阿德里安的心一震，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查理精准地分析教授留下的研究成果，甚至对教授曾经的思维方式了如指掌。而这些细节，当时他都归结为查理的天赋和能力，但现在听到艾玛提起，他隐隐感到背后还有更深的秘密。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低沉，透着一丝寒意。
艾玛的眼神黯淡下来，缓缓说道：“道尔教授死后，‘永恒堡垒’并没有放过他。他们设法拿到了部分教授大脑的切片，用来研究复生技术。他们将脑切片智能还原成全脑结构，通过先进的技术扫描教授的沟回模式，模拟他的思维和情感。而查理……就是复生的产物。”
阿德里安怔住了，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无数的记忆涌了上来。他一直以为查理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伙伴，是他在这个残酷世界中唯一的依靠之一。但现在，他竟然得知，查理的存在不过是“永恒堡垒”的一场实验？
“你在开玩笑吧……”他低声喃喃，语气中充满不敢置信，“查理是……一个复生体？”
艾玛点了点头，语气中多了一分哀伤：“是的。但复生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组织通过道尔教授的脑切片，模拟了他的神经通路和情感记忆。虽然这意味着查理有一部分是道尔教授的复制品，但他并不是完全的冷冰冰的工具。道尔教授的情感，甚至对你的关爱，都在某种程度上被保留下来了。”
阿德里安愣住了，脑海中开始浮现出和查理相处的点滴。查理总是默默地关注他，在他最需要帮助时出现。那些不经意间流露的关心，难道真的是源于道尔教授的情感残留？
“所以……查理对我的感情，不完全是虚假的？”他喃喃问道，目光迷茫而痛苦。
“不是。”艾玛轻声说道，眼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他对你的关心，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但那确实是真实的，是道尔教授内心深处的一部分在影响着他。”
阿德里安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的内心充满矛盾与挣扎，既无法原谅查理的过去，也无法完全抹去那些点滴的温情。
艾玛看着他的神情，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开口：“阿德里安，我也有话要对你说。我确实是带着任务接近你的，组织让我监视你，确保查理能够完成任务。”
阿德里安猛地抬头看向她，眼中充满怒意：“你果然是个间谍。”
“是，我是间谍。”艾玛没有否认，但她的眼中却流露出一种深深的痛苦，“可是，我不是完全按照组织的意图行动的。你知道吗？在接触你的过程中，我看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人。你的抱负、你的善良、你的坚持……这些让我无法完全按照计划行事。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还能不能忠于组织。”
“那现在呢？”阿德里安冷冷问道。
艾玛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悲凉：“现在……查理已经失败了，我必须完成任务。”她缓缓拔出一把手枪，眼中泛起泪光，“阿德里安，对不起。”
阿德里安没有挣扎，反而静静地看着她，声音低沉：“如果你真想杀我，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这些？”
艾玛的手微微颤抖，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因为……我爱上了你。”她的声音几乎不可闻，“但是，我别无选择。”
她的手指缓缓扣上扳机，眼中的泪水越发汹涌。然而就在这一刻，一声枪响打破了病房的宁静。
艾玛惊愕地捂住肩膀，身体踉跄后退，鲜血迅速渗出。门口站着一个人影，手持枪械，眼神锐利——是娜塔莉。
“艾玛，你够了。”娜塔莉冷冷说道，枪口依旧对准艾玛。
艾玛咬着牙看了阿德里安一眼，眼中满是复杂与不舍。最终，她捂着伤口，转身从窗户逃走，消失在夜色中。
阿德里安疲惫地靠在床上，看着娜塔莉的身影，内心五味杂陈。他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面对怎样的未来，但他知道，这一切，已经彻底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