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怀疑羊毛跑去了青楼，并不是无的放矢。
毕竟眼前这满脸通红、额角泛汗，身上仅着单薄纱衣的傻子确实不太正常。
虞初揉了揉眉头，眼不见为净将被褥盖了回去，正打算走人。
奈何床上的傻子不干。
匆匆忙忙掀开被子，就往她身上扑。
也不知是那安姓男倌给的药作用，还是他心急之故。谢衍膝盖弯一软，人没扑到，眼见着就要往床下扑。
“娘子……不走，娘子……！”
没能走成的虞初反手一捞，避免了这傻子跌个头破血流的下场。
“你在干什么？”
傻子委委屈屈抱住她，“娘子，不要不要我。”
虞初主打一个不听，“哦，不要。”
傻子委屈，傻子撒泼。
“娘子……呜娘子，要、要我呜呜娘子要我！”
她无言，瞥了眼羊毛身上完全没有蔽体功能的薄纱。
“谁给你的？”
傻子将她抱紧，眼神迷茫，“安……”
他宕机【唔，他没说】
4587 翻白眼【那个小倌】
他“哦哦”两声，老实，“安小倌。”
虞初：……
一点都不意外。
她垂眸打量他这身装扮。纱衣实在轻薄，用的是最庸俗的红，但偏非他白，若隐若现的红纱倾覆，倒多了丝欲说还休。但这纱衣明显不合身，也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单纯宽大。他动作之际，肩上的红纱止不住的滑落，出露的锁骨精致，臂膀有力。
虞初伸指挑起他下颌之际，莫名想到一句话
“罢了，肯为朕花心思就好。”
一字不落听了个全的系统：……
这是个傻子！傻子！你特么的逮着傻子欺负是吧！？
盖因药效，他面色洇红，额间隐有汗意。傻子心智不全，眼神贯来清澈，此刻却融了莫名水光，看起来好不可怜。
指腹轻揉，她含着笑，目光一路往下。
出自花满霞的纱衣制式胆大，虞初说它无蔽体之效，毫不夸张。
轻薄如纱的红飘飘然擦过他微颤的身躯，自腰间挑了抹欲盖弥彰的细带。之所以欲盖弥彰，其一是细带简直纤细到可以不计，其二是早在羊毛动作的时候便松散，简直无用武之地。
纤薄的红下肌理起伏，白腻微热，触感略硬。
“娘子……”
他咬着唇，小小声。眨巴着眼望她，又在她指尖挨蹭。
似是不耐又似是渴望。
虞初收回手，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她不在意傻子被算计，但不喜别人算计自己。
很显然，自苦肉计之后，傻子又去学了勾栏花样，整了这身红纱回来。
而他之所以能整出这么多花样来，前提是跟着她去了青楼。
不为美色所动的虞初想起了傻蘑菇蹲点的行为，眼神危险。
她抚了抚他脸颊，低头含笑。
“谁告诉你我在花满霞？”
魔头的眼神不对劲，4587 下意识要提醒傻子，但傻子一见她笑也跟着雀跃。
“我看到的！”
虞初：……
4587【……】
它是该笑还是该哭呢。
系统，“傻羊毛说是他看到的，但这‘看’的定义就很广泛，宿主要不要再深入问问？”
虞初的指在他眉眼耳际流连，思索如何深入。
突而，她眸光微凝：
“4587……”
她缓缓吐出字词，听的当事统程序一下子僵住！
“说了什么。”
提心吊胆的 4587【宿主……！】
如果不是形势不允许，它简直恨不得冲出去。
傻子缩瑟，咧嘴，“娘子，痒。”
趁着她顿手，谢衍下意识往她怀里靠，“4587 说……”
4587【……！！】
他拧眉，“说了好多。”
4587【……】
傻子一个大喘气差点没吓死它！
虞初也不急，循循善诱，“它说了我在花满霞吗？”
傻子乖觉呆在她怀里，点头，“嗯。”
4587 忍不住破口【你点个破头，给我闭嘴啊！！】
她神色不变，有一下没一下摸过他散落的发。
“赌坊呢？”
谢衍还在嗯，“它说的！”
4587那个气啊【……你 tm】
“当蘑菇呢？也是它？”
这下他有些许犹豫，也不知听没听懂。
“娘子……想亲亲。”
以为它听进去了的 4587【……？】
它跟你这种满脑子只有亲亲亲的傻子拼了！
她摁住他不安分的脑袋，强行打断话题转移。
“它让你来上京的？”
答案似乎显而易见。
越是审，她的神色越是温柔。
出乎意料的，傻子竟然摇头，语气含带控诉。
“它骗我！我自己找到娘子的！”
还挺骄傲。
虞初掐住他的脸，顺着问，“它骗你什么？”
“它骗我，走错路。”
懂了，虚报她踪迹。
果然，有她的定位。
魔头唇角弧度转凉，点了点他面皮上掐出的红痕，“冷不冷？”
傻子懵了两秒，老实点头，“有点。”
先前不冷，刚刚冷。
说不上为什么的谢衍默默抱紧她的腰，将脑袋埋进她怀里不吭声了。
虞初没说话，撕开他胳膊顺势坐下。
傻子很没安全感，不知是药效还是真冷见状又挨了过来。薄如蝉翼的红纱宛如虚设，他在她颈前乱蹭。
“娘子，你生气了吗？”
他的声音有点闷，灼热与湿润在她颈前酝酿，“你、你会赶我吗？”
谢衍不敢看她，窝囊得掉眼泪，还不敢抹，边哭边抽抽：
“娘子……不要、不要赶我好不好？我吃吃的很少的……我很能干……也、也会不、不傻……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哇呜呜不要、不要我啊呜呜呜呜我好难受……娘子不回来、不、不理我好难受呜呜……”
虞初要推他，奈何傻子抱得紧，边哭边嚎，有点眼泪全往她衣领上擦。
有点洁癖的虞初:……
她按了按额角，捧起他的脸：
“哭什么。哪里难受？”
他吸着鼻子，眼眶通红，扯开红纱，指了指心口，“这里、难受……”
还不待虞初吭声，他又低头，懵了一瞬，“这里，也难受。”
虞初:……
她好似叹息一声，忍不住抚上他的脸：
“娘子没有不要你，也没有不理你。”
谢衍抬头，看清她神色，莫名的委屈。
“娘子……？”
她仿佛没看到他骤然亮起的双眼，眼帘低垂，咬字轻柔。
“你个傻子，娘子也是有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