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禾也是别无他法了,请来郭母,便把刘姥姥的建议告诉了她。
“娘,不管行不行,都姑且一试吧。”
“听老辈儿的人说过,好像是有这么干的,行,娘这就给你办去。”
因为黛玉的亲近,刘姥姥放松了不少,除了陪贾敏说说话外,便是帮着春花冬雪带带孩子,林忠感激,下人们对她也伺候的更加尽心了。
有一天,她带着鹦哥儿逛着逛着竟闯进了药斋。
刘府医不曾见过她,但瞧着她满面风霜,可又穿戴的很是富贵,便猜着了她的身份。
“大姐这是身上有哪里不得劲儿的吗?你遣人来唤我一声便是,咋用得着你自个儿跑过来呢?”
“啊呀,这位大兄弟误会了,我就是闲逛着跑这边来了。”
就这么误闯了一回,刘姥姥便每天都会到药斋里坐上一会儿,跟刘府医闲聊上几句。
贾敏知道后,不知怎的冒出了个有些‘邪恶’的想法,她憋不住,晚上的时候便跟林如海说起了这个。
“你说,刘先生中年丧子丧妻,这么多年来都是一个人,刘姥姥也是年纪轻轻的时候就守了寡,会不会他们,就,就瞧对眼了呢?”
林如海被自己的一口唾沫呛的咳了起来,他媳妇儿也真敢想啊?莫不是这两年家里头的喜事办多了,她做媒说亲的上瘾了?可也没必要霍霍两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啊。
“敏妹,这些话你跟我说说也就罢了。”
“咋的?咱也不说从前如何,单论本朝,你去打听打听,那寡妇跨门槛另嫁的还少吗?”贾敏撅着嘴,一脸的不服气。
林如海无奈的笑了,“尽胡说,哪有堂堂的侯爷到处打听这事儿的?”
贾敏噗嗤的也笑了起来,推推林如海的胳膊,“你就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吧?”
“这种事可不好乱猜的,也许是因为他俩年纪相仿,又很投契,那聊得来了,便多聊聊呗。”
见他一副不敢苟同的样子,贾敏又撅起了嘴,“都投契了,那还没有可能吗?”
林如海争辩不过,只好使上了美男计,将那撅起的红唇给堵上了,这件事才算是暂时过去了。
既然自家男人不认同,贾敏便偷摸的跟黛玉嘀咕了一下这件事。
黛玉也是一脸的惊讶之色,如果是真的,这不就是柳小月那一世的黄昏恋嘛,也太稀松平常了,她惊讶的只是贾敏的反应。
“娘,若是真的,您,会乐见其成吗?”
“这有什么的?这世上的男女之事啊,大抵不过是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罢了,能遇上一个称心如意的何其难啊?你娘我算是比较幸运的那一个吧。瞧你那个样子,老娘有那么迂腐不化吗?”
黛玉抱着她的胳膊,“我娘是这世间最最好的女子了,我爹爹可是在前世修了很大很大的功德,才换来了今生的相遇相守的。”
贾敏咯咯咯的笑得不行,“玉儿,赶明儿这话再给你爹爹说一遍哦。”
“得~令呐!”
原着中,对贾敏只有只言片语,可从旁人的讲述中,不难推断出她是个有才学的端庄娴静的女子,可黛玉占据了林妹妹的这副身子后,她感受到的却是一个时而端淑,时而狡黠,处理事情时又雷厉风行坚韧果决的女子,似乎她才是原着中的那个胭脂巾帼王熙凤。
听到贾敏的话,不由得勾起了黛玉的好奇心。
她特意让人留心了刘姥姥的动向。
在得知老太太又去了药斋后,黛玉便也跑了过去。
茯苓更是一手拽着杏儿,一手拖着雪雁,瞧热闹怎么能少了她呢?
可在院墙外面听了半天,刘姥姥跟刘府医也只是聊着些家常里短而已,并无一丝那种缠绵暧昧。
黛玉忙撤回了凤梧院,白芷问道:“小姐,可听出什么了?”
黛玉摇了摇头,“八成是我娘多想了,老太太喜欢去那里,一是她跟刘先生岁数相当,聊的都是他们这个年纪感兴趣的,二来嘛,也许是她觉得跟刘先生说话,不用那么小心措词,更加自在些。总之,应该不会是有了男女之情的。”
一旁的茯苓瘪着嘴,“我还真当刘先生铁树开花了呢,唉,顶着寒风半天,就听了个寂寞。”
一天轩辕澈休沐,他一早进宫去看望了一下淑妃,随即便出宫来了安国侯府。
刘姥姥正陪着贾敏郭禾带着三个小家伙在正堂后面的暖阁里玩耍呢。
下人通报后,他走进暖阁跟贾敏见礼。
郭禾春花冬雪她们忙起身对其行礼,刘姥姥啊哟娘的叫了一声,也跟着想屈膝行礼,可腿脚一软,她噗嗵的跪了下来。
轩辕澈第一次见到她,看向贾敏,“夫人,这位老人家是?”
贾敏嗔怪的瞪了瞪捂嘴偷笑的冬雪,“小蹄子,还不快将人扶起来。”
她又对轩辕澈介绍道:“这是刘姥姥,前些日子我让玉儿去她大舅家接过来的,你也唤姥姥便是。”
在林家的时候,轩辕澈总是会下意识忽略掉自己皇子的身份,贾敏这么一说,他便规规矩矩的对刘姥姥行礼,吓得老太太差点儿又滑下椅子来,还不停的说着:“使不得,使不得的。”
“姥姥,这是在咱家里头,你拿他跟佐儿玉儿他们一般就行了,没的如此拘理,大家都不自在的。”贾敏笑着又说道。
“那什么礼,什么废的,该守礼,该守礼的,老婆子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咱那儿的里长了,这这这,马虎不得,马虎不得的。”
冬雪笑道:“姥姥,您这话可就不对了,那忠国公您见过了吧?我家老爷您见过了吧?舅夫人和我家夫人可都是一品诰命呢,还有我家小姐,那也是陛下亲封的郡主娘娘呢,您都见过这么些个大人物了,今儿能见到四殿下,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呀。”
贾敏指指她,“姥姥,别理这个促狭的,不过,她讲的在理,您只当这孩子是咱自家的就行了。”
轩辕澈也笑道:“姥姥不必拘谨,我在这里只是一个晚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