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玛在说出妈咪二字后,他迅速举起右爪佩戴的震修腕,对准前方的黑暗时,其眼中的坚定迅速消散,举着震修腕的手臂颤抖不断,他自身感觉心脏跳个不停,就快跳到嗓子眼了。
“没想到我也会碰上这种情况……”
多玛在心里暗暗想道,手腕还在抖动,面前的黑暗里慢慢走出一个与他们体型相等的身影,只见一条绒羽蓝青色的双爪龙爪子低垂,以一种悠闲的姿态走向他们两龙,菲菲则以疑惑和惊讶的神色看向这条双爪龙,不禁令他往后退几步。
随着这条蓝青双爪龙跟他们距离的拉近,它的面容愈发清晰,令多玛反应愈发剧烈同时,菲菲也不禁拧紧双爪,眼中的疑惑彻底变成惊讶。
通过两龙对它的态度,蓝青双爪龙就是多玛的母亲,跟识透的母亲一样不在现世,跟识透母亲去年去世不同,她是三四年前死亡的,加上菲菲和多玛属于刚成年不久的青年双爪龙,而镰刀龙类恐龙大多8-9年才性成熟,论思念而言,多玛要比识透多得多。
如果识透母亲能用刚死不久来表明她是假货,那么多玛母亲更甚,可多玛嘴角时不时抽动几下,不停往后退却,与刚刚一爪震杀烈焰的表现截然相反,眼角处晶莹泪花在闪烁,迟迟不敢发招。
毕竟谁会去杀自己的母亲,哪怕眼前的母亲本身就是假的,菲菲一直看在眼里,见蓝青双爪龙嘴中不停柔声呢喃多玛,为了打消多玛的顾虑,朝蓝青双爪龙伸出并摊开左爪爪掌,并对她喊话:
“呃……多兰阿姨,你……你除了知道眼前的双爪龙是你儿子同时,还记得令你非常印象深刻的事吗?”
听完菲菲的询问,名为多兰的蓝青双爪龙顿时停了下来,脸上的微笑变得愈发浓郁,她缓缓闭上眼睛并柔声低语,像是歌颂沉重柔和的歌谣。
“青青草绿花儿香,河流涓涓鱼儿肥,牛羊鹿兽悠悠漫……”
“龙儿为何不出壳,镰爪为何不扒枝,星星为何不漂漂……”多玛听着眼前由变生虫变化的多兰正唱起他非常熟悉的歌谣,情不自禁接起后面的歌句,另一只爪掌缓缓抬起,一边唱着歌谣,一边慢慢走向她,高举不垂的爪掌也往内摊开作怀抱状,就要与面前的母亲面对面拥抱。
菲菲见状立即举起双爪,朝着多玛不停呼喊他的名字同时,双眼也一直注视着多兰的一举一动,只要多兰有哪个行为不对,轻轻一抓就能让它变回原型。
多兰始终用最温柔的笑容以予回应,多玛仿佛被儿时的歌谣与记忆失了神,眼中的痛苦无奈变为痴迷,在相互唱着歌谣同时,他一把抱起比自己小了一圈的“母亲”,而“母亲”张开的双爪也缓慢又迟钝地往内弯曲,想回应儿子对她的拥抱。
“繁星坠地出龙声,龙龙欢欢乐天地,爱无边际恩无限……”
菲菲的心顿时提到顶点,正欲出爪时,母子二龙共同停止歌唱,多玛低头看着多兰温柔如常的笑容,痴迷的目光瞬间转变为痛苦,他哽咽道:
“我给你……温柔的死亡……妈咪……”
多玛右爪佩戴的震修腕几个孔洞就紧贴多兰毛绒绒的腹部,洞孔迅速吸收周围空气,对准她侧腹就是一击,在震修腕凝聚的气团冲击下,多兰被震飞数米同时,温柔的呼喊迅速变作凄凉的哀嚎,当她倒地时身体迅速扭曲变形,四肢萎缩成尖锐利刺,脑袋急剧变大加五官消失,变回变生虫的本来模样,最后瘫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多玛看着刚刚还是自己妈妈的变生虫,双腿无力地跪伏在地上,默默举起左爪加对着自己胸囗捶击数下,捶得越猛,他脸上浮现的神情就越痛苦,尽管知道面前的虫子只是变成妈妈的样子,没有妈妈的灵魂,但也让他知道自己跟识透没多少差距,只是他很果断罢了。
发泄完情绪后,多玛迅速转身且用双爪抓着菲菲肩膀郑重讲道:“识透可能会遇到危险,我们得赶紧找到他!”
“那是必须的,但有些事……”菲菲点头同意同时,目光往左一撇躲避多玛目光,缓缓述说:“你得跟他好好讲,毕竟他的痛苦比你深得多。”
多玛沉默几秒钟迅速说好,随后提着震修腕继续往前走,只是他们的行进速度得加快了,持续不断的嗒嗒声再次于黑暗中响起。
至于炼蔚土三龙以及情绪不是很稳定的双爪龙识透,他们正往地穴的出入囗方向前进,想着既然两条双爪龙没有在另一条隧道找到识透,那么其就会原路返回,跟守在中间地穴通道的四龙汇合,接着通过可能守在外面的今锋知晓变生虫的弱点。
虽然变生虫本身很弱,他们的利爪尾刺基本随便一抓就等同致命伤。
为了让前方路径变得清晰一点,土炮释放出数枚光球,光球中释放的黄色光芒,宛如在黑夜中划过的闪电,迅速将周围照亮,只见他们身处在一段圆形通道当中,有光球指引下,四龙循着光芒继续前行,为避免识透因过度悲痛而精神出现问题,经历过此事的炼狂和土炮在识透两边尽力安慰。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特别堵,被好朋友这么对待,换谁都会难受。先别急着给事情下结论,咱们先把情绪消化掉,再决定要不要找他聊,好吗?”
炼狂在识透面前探出头,左爪又在空中比划几下劝慰道,也用尽自己的情商来述说较为通情达理的话了。
“封闭空间待久了,谁都会变我的光球炸弹,而那些变生虫就是引爆炸弹的导火索,天天遭遇恐惧和思念的生物,谁都不好受,而你们还是朋友,所以先找个时间好好聊聊吧。”
土炮也不再随意吐槽了,也高情商地继续安慰,只是他刚好抬头时,却见炼狂突然停下脚步,柔和的赤瞳顿时怅然若失起来。
他顺着炼狂的视线看向前方,只见几只残缺不全的鹦鹉嘴龙正向他们蹒跚爬行,它们有的没了下半身,有的没了半个脑袋,殷红血液从断口处喷溅而出,但它们还活着,拖着残肢断臂前进同时,边吐血边发出凄厉哀叫。
蔚棘也从土炮旁边探出头,也跟先前两龙一样愣神,他震惊中带着无奈地讲道:“这是……我们相识那一天起……帮过的鹦鹉嘴龙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