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月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骤然睁开眼眸。
想听清楚男人后续的话。
灰暗眼眸中聚集某种亮光，像是在期盼着什么。
等了良久，除了腰间那双硬实的手力道重了几分，再没有别的话。
她就知道这男人，放她自由，在他面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究竟在奢望什么，奢望一个疯子能良心发现？
华清月自嘲地笑笑，随即闭上眼睛，一颗清泪缓缓流下。
察觉到他的动作，紧接着便是耳廓上被薄唇突然靠近，灼热气息和冷得淬了冰的声音，一冷一热，华清月感知被无限放大：
“可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嫁给别人，不管生生世世都只得陪着我。”
每个冰冷的字，都如同一把利刃，直接插到她的心中。
华清月觉得呼吸都不顺畅，强行压住心中颤动，故作平静地问道：“你这是生死都不打算放过我？”
生，被他囚禁，当做玩物。
死，给他陪葬，或者被他手下的人囚禁一辈子，为他守灵。
陆焱深得不见底的眸子在灰暗中也显得有些迟疑，他向来深谙人心，对于她说的话自然是明白。
既然是他的人，生生世世就该陪着他，别想和别的男人双宿双飞。
若是他还有半丝意识，便也绝不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
至于怎么个处理办法，他不清楚。
也如实回应着她的话，“我暂时不知道。”
这句话说完，她再次被他极其强势地揽进怀中，下巴顺势搭在她头顶上，深嗅了几口，“不过你也放心，这世上能伤我的人没有几个，我定然会活着回来，
你跑不了的，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记住别玩心眼子，很多时候，我是想好好疼爱你，可你偏偏不乖，非得要逃走来激怒我，京都外到底有谁啊，就那么好？”
华清月悬着的心也终于死了，一个疯子，她究竟在想什么，在希冀什么，想让这疯子良心发现，说他若战死沙场就放自己离开？
她也真是傻得可怜。
身后紧抱住她的人察觉她身子的变化，他再次欺身而上，紧紧地压住她，密密麻麻的吻滚烫落下，她伸手去抵住他前进的动作。
“我困了。”华清月冷声拒绝。
他轻而易举将她两只手压在枕头边，“后日我便要走了，一月时间我都不在，你有的是时间休息，今晚多陪陪我。”
“刚陪了你大半夜的时间，还不够吗？”
“不够。”
华清月双手被禁锢，刚被他折腾得很了，若不是突然听到他说那句可能要放自己离开的话才清醒几分，想不到如今又来。
........
她不敢想，明日起来她会是什么样的，只得扭动身体，想抗拒他的靠近。
陆焱闷哼一声，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里，沙哑语气充斥在昏暗的地牢中：“若不是知道你的想法，我真的会以为你再迎合，再乱动，信不信.........。”
“我信。”
华清月想也没想就打断他的话，紧绷的身子不敢在动，就连呼吸起伏也是微微弓着身子，生怕挨到什么不该挨到的地方。
陆焱轻笑出声，要不是他这次去边关真的有要事处理，真的会将她带上，紧紧看住，让她生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没有半分离他而去的可能。
不知怎的，就算从来就知道她想离开，可也没有像如今这般患得患失过，好像只有紧紧抱住，占有才能实实在在感知到她在。
她才是属于自己。
以为将她傲骨给折磨完，她就能像那些犯人一样屈服，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弄心眼子。
可这女人，明明这么柔弱，却比那些十恶不赦的犯人更难搞。
第一次，陆焱感受到了挫败。
玩死她，他做不到。
放她走，他也做不到，也不敢想象若是哪天找不到她会是怎样的光景。
如今这般，强势将她锁在身边，好像是最好的一种处理方式。
华清月知道这一遭自己躲不过，索性闭上眼睛，咬着嘴，等着酷刑再次上演。
总归，这次受过后，他就走了，能过好些天的安稳日子。
“睁眼看着我。”
华清月没搭话，闭眼是她最后的底线，她不想看到一切能让她羞愤至死的画面。
至少，闭眼，还能给自己留点颜面。
以往，陆焱也不强求，只说她不准拒绝自己，对于这件事情他倒是也没太过在意，也不知道今日吃错了什么药，又说起这件事情了。
他突然起身，将她抱往另一间地牢中。
她没睁眼，手脚一阵冰凉，铁链晃动的声音，华清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内心一片死寂。
“来来去去，就这些，陆焱，你觉得不烦，我都觉得烦了。”
他将地牢的油灯悉数点亮。
明晃晃的灯光，就算华清月闭着眼都能感知得到。
陆焱再次将她压在身下，“不烦，你只要睁眼看着，我们彼此便能更加了解，便不会觉得烦闷，以后只要你想起我，便能想起这一切，听话，睁开。”
华清月依旧羞愤闭眼，不想看他，更不想看到自己在他身下承欢的恶心模样。
“睁开。”
“不要。”
在这种明亮的灯光下，与他.............，华清月只觉得屈辱恶心。
“不要，你真的觉得能忤逆我？吃了这么多亏，还是没学乖。”
“既然你不想时时刻刻记起我，那你便同我一起出发，咱们日日一起.........。”
这句话还没说完，华清月惊恐地睁开眼睛，“陆焱，你当真是要逼死我吗？”
华清月心底渗透出一股股凉意，这男人卑鄙，他怎么敢......。
“好，我睁眼。”
陆焱轻笑出声，将她抱得更紧，似笑非笑地说道：“我的清月，还真是喜欢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他说着，握住脚踝的力道骤然加重，充满磁性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她耳畔：“好好记住我，的一切。”
.........
铁链声，不绝于耳。
华清月觉得自己要死了，额间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滚烫的身子承受着不可承受之重。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究撑不过去，喊了一声，“我好难受。”后，知觉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