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他的账号,包括孔又的账号上那被删除的停靠过“乐园”的记录都会回来。
届时再配合便携式飞空门,完全可以对乐园实现毁灭式突袭。
想到这里,张子渊当然兴奋。
因为亥猪银币太稀少,以至于他都不知道哪里还能获得。
眼前居然冒出来一枚,简直就像是一个乞丐走着走着突然被人赏了一百万一样。
得到祁肖肯定的回答,张子渊先是一阵兴奋,但是很快便冷静下来,换来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凝重。
因为一想到这银币要用自己的血来解除封印,加上莫名其妙的什么自己根本不认识的赵宁、成为负心汉、新手村的奇怪火锅店种种,他又很快冷静下来。
是圈套?
是针对我的一个圈套?
要知道在这种超凡世界,血是一种很私人的东西。
它天然被赋予神秘属性,可以成为很好的媒介,有着无法代替的象征意义。
这个祁肖,难道是乐园的人?
是乐园派来暗杀我的?
诱饵,则是这枚亥猪银币?
他们知道我太想要这个了,所以搞了这么一出?
如果我真的把血滴上去会怎么样?
不,不对,这太低级了!
甚至可以说是漏洞百出,全是问题!
这个女人我绝对没见过,我的记忆不可能出问题,一个满是漏洞的故事,我怎么可能会上当呢?
张子渊拿着照片,内心思绪万千,各种可能都被他设想出来,在脑海里演绎。
抬头看向祁肖,两人四目相对。
半晌,张子渊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首先,银币是一种位格很高的物品。”
“怎么可能被她封印在一张普通的照片里?还能被你带出里界,带着到处乱跑。”
“当然,也不排除她确实有这个本事。反正我是做不到,也没听过谁能做到。”
“所以我猜测,这张照片里根本就没有亥猪银币。”
张子渊指着照片里的亥猪银币说道:
“这大概率,是个障眼法。欺骗你的障眼法。”
“假的?”
祁肖眉头一皱,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他可是亲眼看到亥猪银币被封印进照片里的,不过张子渊说的也没问题,在这个有超凡力量的世界里,一点障眼法又怎么了?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不一定就对。”
张子渊将照片还给祁肖,说道:
“血液这种东西,象征神秘侧,我不能轻易乱来。”
“不过破除封印的方法,我会的也不少。”
说罢,他便掏出那把标志性的细白长剑。
止杀。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把这照片上的封印,强行破开。”
“这样里面的亥猪银币到底是不是真的,就能揭晓了。”
感觉到自己马上又能干活的止杀,再一次兴奋的嗡嗡震动起来。
张子渊,真的不认识赵宁?
他这样子也不像装的,再说他也没必要骗我啊。
将照片重新递给张子渊,祁肖说道:
“反正我也破不开这封印,死马当活马医,那就试试吧。”
“放心,真有银币我也不抢你的。”
张子渊接过照片笑道:
“抢,我也只抢乐园的。”
怕是这照片上有什么不得了的布置,张子渊来到列车外,离得远些后,找了一片空地,先是做起了一些预防措施。
准备工作完成后,张子渊便将照片放置于一个水晶台上。
他声称这个水晶台,能够断绝一切诅咒的水晶台。
接着祁肖便见他举起止杀,对着照片,一剑挥下。
毕竟连王当场颁发的、可以短暂、范围型改变游戏规则的律令都能展开的止杀,破除店长在照片上施加的封印,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一声脆响,封印解除。
这是纯粹的蛮力,这是纯粹的力量的体现。
“不得了,这封印有点东西。”
张子渊收起斩止杀,额头竟然有一滴汗珠滑下。
可见破除封印的过程,并没有祁肖看见的那么轻松。
随着封印的解除,一枚银色的钱币缓缓从照片里飞出,正是那枚亥猪银币!
作为见过真正亥猪银币的张子渊,自然第一时间便认出这是个真货。
竟、竟然是真的?
这照片里,居然真的封印了一枚亥猪银币!
张子渊明显比祁肖更加震惊,因为结果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同时,水晶台也没有变黑,说明没有什么诅咒之类的力量因此被释放出。
不是诅咒,难道是定位?
能在这个世界身居高位,凭的不只是实力,更是对待一切可能发生的危机的谨慎。
布置的定位隔绝手段也没有触发,难道真不是什么陷阱?
此时此刻,就连张子渊也有些许动摇。
这个赵宁,里界红红火火火锅店的老板娘,居然真的有一枚亥猪银币。
她还能把这银币封印在一张普通的照片里,这种事我都做不到。
关键是,我疑似跟她是老相好?
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是谁,难道我不是张子渊吗?
我是张子渊,那为什么我不知道我还有这种过去呢?
就在张子渊陷入自我怀疑时,祁肖一句话把他拉回现实:
“快看,银币要消失了!”
只见眼前悬空的亥猪银币,正不断变得透明,并且时隐时现,真的像是要消失了一般。
张子渊下意识一把抓了过去,结果抓了个空。
祁肖同样如此。
能看见,却摸不到。
这种情形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他们看都看不见了。
就在两人眼皮子底下,亥猪银币,消失了。
“这......”
看着眉头紧锁的张子渊,祁肖心里打鼓道:
“不会是这家伙用什么我看不懂的手段,把银币私吞了吧?”
似乎是听到了祁肖的心声,张子渊开口道:
“不是我。”
“我尝试阻拦了,但它还是消失了。”
张子渊确实“听”到了祁肖的心声,因为刚才祁肖流露出了“怀疑”的情绪。
任何情绪的变化他都能接收并且解读,特别是指向他的。
当时老二隔着五十公里看他时传出的“震惊”,正是他能够找到祁肖这里的原因。
收起止杀、水晶台,还有其他布置,张子渊拿着失去了亥猪银币的照片,抬头看向天空,幽幽说道:
“有更高层次的力量,把它带走了。”
“更高层次的,力量?”
感觉到祁肖的怀疑消失后,张子渊点了点头,解释道:
“那枚银币应该是个任务道具,需要完成某种任务、或者隐藏条件才能拿到。”
“我们没有完成,所以它消失了,或者说回归了。”
“回归?回到老板娘手里了?”
“大概率是的。”
张子渊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聚焦在照片里的女孩身上:
“可能真的需要用我的血破除封印才行......”
他眉头紧锁,再次陷入回忆。
可是长达近三十年的人生中,确实没有一丝一毫关于这个女人的记忆。
赵宁......
将照片里的女孩牢牢记住后,张子渊将照片递给祁肖:
“抱歉啊,强行破开封印,把你的亥猪银币搞丢了。”
祁肖摆了摆手。
“照片你留着吧,本来就是你们的。”
张子渊顿了一下,也没拒绝。
“好。”
里界,红红火火火锅店......
看样子要走上一趟了呢。
将照片郑重收起,他随手取出一辆红色列车。
这是一辆红色车头、只有一节绿色车厢的列车。
一看就是张子渊的临时用车。
车门打开,张子渊走了进去,很快便又走了出来。
“猪没了,赔你一只老鼠吧。”
接过张子渊抛来的东西,祁肖定睛一看,赫然是一枚子鼠银币。
我艹,社长大气!
这银币说给就给啊!
“我要走了,你最好也别停留太久。”
“他们两人死在这里,乐园肯定会派人来调查的。”
“最好你们现在就出发,我把这个站台毁掉。”
听到张子渊居然要毁掉这个站台,祁肖一愣。
“只有把这个站台毁掉,才能抹除全部痕迹。你也不想被乐园知道你来过这里,还和我见过面吧?”
“怎么,你有什么顾虑吗?”
“顾虑倒没有,我就是多收集一点这里的特殊植物。”
听到祁肖这么说,张子渊点了点头。
“卖钱是吧?不过这些特殊植物离开了血月植物园,可是没法继续生长的,最多就是一锤子买卖。”
张子渊的言外之意是这东西不可持续发展,没有意义。
拖得越久,暴露的风险越大。
“我有模拟车厢。”
“模拟车厢?那倒是能解决这个问题。”
张子渊摩挲着下巴,做思考状:
“不过模拟车厢就那么点大,你想做移植,也移植不了多少特殊植物。”
他目光投向远处,扫了扫四面八方。
“这里的特殊植物很多都被薅走了,继续待下去怕是也找不到价值高的品类。”
“罢了,我再送你一份大机缘。”
听到张子渊这么说,祁肖当即眼睛一亮。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那还说啥了,张社长,请赐仙缘!
只见张子渊又一次掏出止杀,剑尖轻轻划过脚下的琉璃地面。
这看似轻柔地一剑,却直接给大地破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口子。
“走。”
张子渊一手抓住祁肖胳膊,带着他就这么跳入这条他斩开的裂缝之中。
耳边破空声响起,呼呼呼的刺激着耳膜,代表着下落速度极快。
四周越来越黑,直到彻底失去所有光亮。
再次下坠了一阵子,祁肖只觉得眼前竟然再次明亮起来。
这最深的地下,竟然有一处独立的空间。
看到完全琉璃化的这片地洞,祁肖立刻想到了已经死去的秋合。
原来他感受到的地震是这么造成的。
只见张子渊将止杀朝头顶一指,激烈的剑鸣呼啸而出,将四周的琉璃全部震碎,化作粉末。
这一番操作下来,整个地下空间变得更加明亮了。
简直和在太阳下没有区别。
头顶就和天空一般。
红王留下的布置,在列车车厢被带离这片空间后,已然彻底失效。
所以他们进来后,没有受到攻击。
紧接着便看到张子渊腾空而起,将止杀戳进亮堂堂、如同天空一般的穹顶,从里面硬生生插出一节白色、婴儿手臂般的发光物体。
落回地上,张子渊将此物从止杀上拔下,单手递给祁肖。
祁肖接过后,张子渊跟着解释道:
“这是母树的核心,主母之根。”
“血月植物园所有特殊植物,包括诡异植物,都是从母树上长出来的。”
“这节主母之根,只要你养的好,理论来讲,它就是一颗涵盖了这里所有植物的母体,种子。”
“能够长出所有特殊植物,当然,也包括诡异植物。”
像是之前秋合、大春想要取走列车车厢,身边突然刷新的成群诡异植物,就是红王利用母树瞬间繁殖出来的。
听到张子渊的讲解,祁肖手捧着这一小节如嫩藕般的主母之根,眼睛都亮了。
这不是相当于把整个血月植物园捧在手上?
没想到血月植物园还有这种秘辛!
难道这就是满级的“车站预告”给予的信息吗?
他知道张子渊也有“车站预告”,而且还是满级的,强化过四次的车站预告。
对比起他这个只增强过一次的车站预告,张子渊明显知晓的信息更多、更全面。
像是这个母树,甚至在秩序天国的信息库中都不曾记载。
天知道我以前到底还错过了多少好东西!
此时此刻,祁肖想要升到满级的心,无比强烈。
“社长,这东西,不太好养吧?”
张子渊微微一笑:
“不然怎么叫大机缘呢。”
也不废话,张子渊抓起祁肖,顺着来时路逆反而上,冲回地表。
“回头我把你送回去,你们就直接走吧。我要出手把这个站台毁掉了。”
祁肖第一次知道,原来站台还可以被毁。
果然只要力量够强,就能为所欲为么?
“站台被毁了会怎样?就彻底没了吗?”
听到祁肖的问题,张子渊摇了摇头。
“会在一段时间后重现。具体多少时间,那得看这个站台的大小、危险等级、是否是循环车站等等各种因素。”
“像是这个站台,恢复起来大概要个五六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