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不能进去！”
“让开！”
苏墨羽现在心中怒气翻涌，眸子沉沉的盯着面前的人。
那宫女心中一惊，本能的感觉到害怕。
但是一想到身后就是淑妃的寝殿，到底还是咬牙说道。
“三皇子，您不能进去，淑妃娘娘最近心思忧虑过重，好不容易才睡下，您作为她的儿子，理应心疼她才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腹部就传来一阵剧痛。
她不可置信的低头，就看见苏墨羽手中的长剑已经刺穿了她的腹部。
这会，那里正有温热的血不断地流出来。
“三，殿下……”
她努力挤出这几个字，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
而苏墨羽盯着她死不瞑目的面容，眼底的厌恶不断蔓延。
“亲生儿子？多么讽刺的词！”
那宫女张嘴，似乎想要问为什么。
可是苏墨羽才没有这么多的时间理会她的想法，直接抽出剑，宫女的身体便直接软软的倒了下去。
另一边，淑妃在睡梦间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冲着外面问道。
“水月，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吵？”
她唤了两声，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有些气恼的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只是不想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苏墨羽浑身是血的站在那里。
他手中，还握着一柄宝剑，面上升腾着煞气。
而他的脚边，她的大宫女水月挣软软的躺在那里，死不瞑目。
淑妃只觉得自己的瞌睡虫立马就不见了。
她瞪大眼睛，发出一声尖叫。
“啊！这是怎么回事？苏墨羽，你要做什么？”
苏墨羽看着她明明已经快要四十岁了却依旧柔美的面容，眼底带着怒意。
他轻笑一声，笑容却有些狰狞。
“我要做什么？淑妃娘娘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淑妃被他身上的煞气镇住，身子剧烈的颤抖。
“你，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我可是你父皇的妃子，是你的母亲，你若是敢对我做什么，那就是弑母，就是大不敬！”
约莫是苏墨羽眼睛里面的嗜血之意实在是太明显，淑妃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虽然勉力站着，可是却依旧觉得浑身冰冷。
她瞪大了眼睛，试图震慑面前的人。
可是很显然，效果甚微。
苏墨羽看着她一副明明愤怒，却又不敢激怒他的样子，忍不住直接笑出声来。
“淑妃娘娘怎么露出这样的表情啊？你平时对我不是很不耐烦的吗？”
他嘴角虽然带着笑，可是眼睛里面却是明晃晃的恨。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他这副表情的时候，淑妃好像一下子全部都明白过来了。
“你，全都知道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反倒是放松了下来。
见苏墨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又说了一遍。
“既然你现在已经全部都知道了，那你打算怎么做呢？杀了我，或者是找我控诉你这么多年的委屈？”
看着她这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苏墨羽眼底的疯狂越发明显。
他提着染血的剑往前走了两步，声嘶力竭的喊道。
“我难道不应该觉得委屈吗？林柔，好一个淑妃，好一个柔字，父皇总是说你，是整个皇宫之中最知心的人儿，我也一直以为，你是天底下最好的母妃。”
“可是即便是我拼命的说服自己，也还是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平心而论，淑妃其实对他是不错的。
不管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别的皇子有的，他也都会有一份。
可是偏偏她对他向来都是疏离的。
就像是她对待后宫里面的那些女人，明明并没有这么喜欢，可是表面上却还要装作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对待他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明明表面上看起来好像什么都做得很完美。
可是不管他做的多好，也从来不会得到任何夸奖。
不管他把一件事情搞砸到什么程度，她也从来不会训斥他。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安慰自己，说母妃只是对他期望太高了，他还没有达到母妃想要让他企及的高度，所以母非对他一直都是不满意的。
可是现在想来，一切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原来她并不是对自己期望太高，而是因为自己从来都不是她亲生的孩子。
她可以给自己所有想要的东西，可唯独给不了母爱。
想到自己以前受到的诸多委屈，苏墨羽的笑容越发的狰狞。
“淑妃啊淑妃，你当真是害得我好惨，你身份低微，知道自己生下来的孩子绝对不可能成为下一任圣人，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你要如此干涉我的人生？明明我一生下来就是太子，可是就是因为你的一己之私，所以现在才落得现在这个地步！”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身份低微，所以现在我做什么事情都举步维艰，就是因为你的母族对我一点助力都没有，所以我有现在的一切都是一手一脚拼搏出来的！”
“可如果当年你没有故意调换两个孩子，那我现在应该过着非常舒心的生活，而不是为了那一点机会拼尽全力！”
他愤怒的大吼着，脖子上面的青筋都跟着跳动了起来。
淑妃看着他如此疯狂的样子，突然间就笑了起来。
“哈，你当真以为，这一切是我一个小小的妃子，能够做得到的吗？”
她微微歪头，露出一抹柔美且又凄惨的笑容。
“若我说，调换两个皇子的身份，是你父皇亲手所为，你大概是不会相信的吧？”
“都已经死到临头了，你竟然还想着颠倒是非，父皇如此宠爱我，怎么可能会是他？”
苏墨羽哼笑出声，眼睛里面的厌恶越发浓厚。
“果真是毒妇，都已经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想着祸水东引！你以为你如此挑拨我父子之间的关系，我就会如了你的愿吗？少做白日梦了！”
“哈。”
淑妃嗤笑一声，就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说出来的话也有些意义不明。
“你还当真是相信他，可是，你真的觉得，他对你的宠爱都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