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算盘闻言安静了片刻。
这话也没说错……
但它是个算盘！哪有脸？！
“你才有脸！你全家都有脸！你们的脸呢？！”玉算盘发出灵魂质问。
金翩瑶震惊地看着它，这算盘简直太通人性了，竟然知道人是要脸的。
但这次它遇上硬茬子了，在场两个人族都不会因为一句“不要脸”破防。
沈灵素新奇道：“你还挺聪明的。”
玉算盘得意道：“那是自然，我乃是玉息鱼一族炼器大师的成名之作，以前宝库都是由我掌管的呢……咦，宝库呢？我退休后明明给自己寻了个好位置安眠……”
沈灵素心虚地蹭了蹭鼻子：“玉息鱼一族……希望你老当益壮出来闯荡一下，将你送给我处置了。”
金翩瑶兴致勃勃道：“你需要多少俸禄？我会对你好的，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玉算盘：“俸禄？俸禄是什么？我生来就会看账不需要……不对，我已经退休了，我不看账！”
金翩瑶笑着说：“还是可以看的嘛，算账于你而言是天赋，闲置多浪费，器灵最喜欢养灵液了，你喜欢吗？只要你跟着我，高阶养灵液管够哦。”
玉算盘硬气道：“不干！老子早就活够了！”
金翩瑶遗憾道：“好吧，你不愿意也无妨。但是为了避免你消散，我会先将你泡进养灵液里，你自行适应一下。”
金翩瑶取出一个透明的水泡捏碎，其中的养灵液随即飘到了玉算盘上面，化为薄薄的水膜将其包裹起来。
玉算盘无声无息飘落到了饭桌上。
酒楼开始上菜，师姐妹两人没再理会那算盘。
忽然，玉算盘发出颤抖的声音：“卧槽……世界上还有这种好东西……我以前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沈灵素：“……”
许多势大的妖族固然阔绰，宝库内的天材地宝成堆，但是炼丹炼药一类的精细技艺着实是不如人族。
玉息鱼一族显然也是如此。
金翩瑶趁热打铁：“倘若你愿意看账……”
“我愿意！”
玉算盘兴奋道，“你给的实在太多了！我还可以再干五百年！”
金翩瑶：“……你想干五千年也是可以的。”
器灵出现的情况十分偶然，许多修士的本命灵器都未必有器灵，心智足以处理复杂账目的器灵更是少见。
金翩瑶啧啧称奇。
世间多是刀剑成灵，少见算盘成精的。
“我觉得，这算盘可以当我家的镇族之宝了。”金翩瑶感慨。
沈灵素失笑：“若是这么说，金家的其他宝物岂不是要不服气了？”
“无妨，等到家里由我说的算了，我一定让它们服气。”金翩瑶认真道，“小师妹，你都不知道这算盘能给我省多少事，简直是左膀右臂。”
“师姐，你是真的一点账都不想看啊……”沈灵素了然。
“被你发现了，嘿嘿。”金翩瑶乐道。
这酒楼无愧其生意兴隆，每一道菜都非常好吃，两人都有大半个月没闲暇用餐了，吃得十分尽兴。
用饭之时，沈灵素顺手在传讯玉牌上发了几条讯息，与人打探消息。
“小师妹，我怀疑你这段时间要避避风头，不能去阴鬼界了，不然有些鬼修对传言信以为真，以为你真抢走了九成幻之法则，肯定会第一时间认出你对你下手。”金翩瑶回想起自己听闻这传言时的震惊，还是感慨不已。
“师姐放心，我不去阴鬼界了。”沈灵素用白瓷勺舀了一勺松茸鹧鸪汤，乖巧道。
金翩瑶撑着下巴看小师妹与世无争的娴静模样，心里叹息：三师兄也真是的……竟然带小师妹如此涉险！
旁人不知道，但是同门都清楚，三师兄作为护法从来都是最容易让人得心脏病的那一种。虽然心中知晓有他看护不会出大事，但是真猝不及防遇上那些大场面，被吓得半死都是正常的……
小师妹真是吃苦了啊！
小师妹真是一个温和的人，受了苦也不说。
沈灵素在不知不觉间得到了许多来自师姐的怜惜，心中一无所知。
闲暇时，沈灵素看了眼通讯玉牌上的讯息。
巧得很，她要打劫的对象在妖界。
可以下手了……
沈灵素修炼还是很上心的，尤其幻妄业火的存在似乎是前无古人参照，她也很好奇其继续成长下去的威力会如何。
过了一会儿，雅间的窗外忽然飘过一道白影，江逝舟从窗外钻了进来。
两人看过去。
江逝舟刚站稳，另一道人影也从窗外掠了进来，把他撞了个趔趄。
“看路！”江逝舟怒道。
“看了，没走错啊。”贺兰璧看了眼饭桌旁的人，是同门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