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云气涌动,灵光耀目。
柔和的光芒散发出妖异的灵性,在虚空中幻化出一道虚影,正是传说中的玉息鱼。
它的身躯修长而美丽,细密的鳞片晶莹无瑕,尾鳍似是仙人织就的云纱,缥缈轻盈,却显露出尊贵之感。
越络宗的老祖、宗主头戴银冠,身着银白长袍,立于前列。
其余修为稍逊的长老与弟子,见此场景不由膝盖发颤,心生顶礼膜拜的冲动。
这虚影如今只是一道残魂,生前却是得天独厚的先天之灵,毋庸置疑的仙兽。
伴随着虚影汲取了灵力,逐渐凝实,一股更加恐怖的气息散发开来。
毁灭法则!
铺天盖地的毁灭法则,足以摧毁一片大陆,此刻却被镇压在一座偏僻的小岛下,因为真正镇压法则源头的并非法阵,而是这一道残魂。
“请诸位观礼。”一道低沉苍老的声音响在所有人耳边。
众人屏息凝神,除了几位大能,其余修士已经纷纷恭敬下拜。
肃穆的祭词从老者口中缓缓念出,带着古奥的韵律。
毁灭法则聚集向玉息鱼残魂,原本暴躁难控的力量似乎受了残魂影响,平静且驯服。
那些力量为残魂所震慑,欲要臣服融合,但始终不能真正接近残魂,被祭坛的力量隔开。
祭祀声势浩大,从岛上别处看却是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越络宗的渡劫竟是不在。”沈灵素已经从软禁他们的院落中离开了,越络宗没看出二师姐与三师兄的实力,自然也防备不足。
她轻易闯进了祭坛附近,因为事关重大,需要避人耳目,祭坛附近的守卫反而不多。
“越络宗渡劫老祖年事已高,无法事事关心。”凌云远远望着祭坛,“小师妹,你觉得鬼修是想做什么?”
“想要毁灭法则?”
凌云摇摇头:“若是想要毁灭法则,他们必不敢打草惊蛇,毁灭法则难留存,存放在此处,他们偶尔来偷点反而比彻底夺走便捷。”
沈灵素仔细看了看祭坛,除了法则,便只有一样让她难以移开视线的事物:“鬼修想要残魂?”
凌云点头。
沈灵素忽然明白了:“他们想将残魂炼化为鬼兽。”
鬼道与魂道不分家,鬼修都是修炼魂魄的行家,与此同时,也擅长炼化魂魄。
如此强大的魂魄对于鬼修大能而言,是无上的诱惑,将其炼化为鬼兽,战力自可更上一层楼。
“没错,小师妹,我们只要阻止鬼修夺走残魂就可以了。”凌云指了指祭坛,“你能将那残魂收起来么?”
“收残魂倒是可行……”沈灵素仔细想了想,只是镇压法则的残魂收起来了,那些毁灭法则怎么办?
难道等祭祀结束了再收?
鬼修会等那么久吗?
她尚未来得及发问,忽然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那瞬间,天地震动,她还以为毁灭法则已经炸了,脚下的山地摇晃崩碎。
无数灵光铺陈开来,低缓的祭词戛然而止,恐怖的威压从天而降。
一声怒吼响彻天际:“何人如此大胆!!!”
沈灵素只觉那吼声震得她耳畔刺疼,古怪的鬼哭声裹挟在风里,晴空万里陡然阴沉下来,林叶结了寒霜。
她的手腕被陆渊钺抓住了,往他的方向带。
接近他,四周的灵气又平缓了下来,风过无声。
沈灵素来不及多想,神识穿过混乱的场景投向祭坛。
因为祭祀被打断,毁灭法则躁动起来,但是并未失控,而是涌入了玉息鱼的残魂之中。
“收祭坛!”有人惊呼。
鬼修大笑:“来不及了!”
越络宗大能陆续掐诀,然而残魂得了法则的力量,并不如之前好压制,璀璨的灵光与晦暗的鬼气纠缠在一处,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