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姜莱似笑非笑地看着顾行昀。
他在没有一定的把握之前，是不会问出这种话的。
顾行昀见姜莱脸上的神色戏谑，心里的想法越发被证实。
“能不能进去谈谈，我有话想和你说。”顾行昀稍稍抿唇，征求着姜莱的意见。
姜莱干脆利落地把门打开，在鞋柜里找出一双全新的男士拖鞋放在地上后，径自坐到沙发上。
顾行昀换上拖鞋，很快坐到她的对面。
“千禾到底和顾家的事情有多少牵扯……”顾行昀急不可耐地问道，“还是说，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手促成的。”
他后面的那句话问得有些慌张，垂放在沙发上的双手无意识地紧握成拳。
姜莱不紧不慢地倒了一杯冰水，轻笑一声后抬眼看向他：“全都是她一手促成的。”
“大师说过，顾千禾身上有借运的术法，这个术法能让顾家的运势渐衰，而她的运气则会越来越好。”
顾行昀完全没有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眸光微微暗下去一些。
半晌之后，他才勉强找回声音：“可千禾出声后那段时间，顾家的发展不是很好吗？”
也正是因为顾千禾给顾家带来了不少的福气好运，顾家几人才会对她如此偏宠。
否则，也不会那么纵着她了。
姜莱回答道：“顾总是不是忘了，和她一样出生在那个时候的还有我。”
话音落下，顾行昀面上的神色瞬间就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他们总是先入为主地把所有的好事归结到顾千禾身上，而完全忘了姜莱。
按照她的说法，眼下所有的事情也不是没办法解释得通……
姜莱没有理会他异样的神情，而是继续道：“当时找囡囡的时候，那位大师的徒弟就曾说过我命格特殊，顾总应该还记得吧？”
顾行昀有些艰难地点头。
“之前，顾千禾借运的术法是靠着我的命格消去的，但随着她借的运越来越多，顾家的运势也遭不住了，酿成眼下的情况只是迟早的事情。”
迟早的事情。
顾行昀的嘴角蔓延开一抹苦笑。
之前的猜测都被一一证实，他已经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顾千禾了。
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姜莱。
她做的事情都是对顾家有利的，但他却不识好歹地对她冷言冷语，一次又一次的以至于让他们的关系陷入不可转圜的境地。
“有办法解决借运的问题吗？”顾行昀忽的闭上眼，声音低哑地问。
姜莱不直接回答他：“顾总舍得让顾千禾受委屈？”
“可以。”
顾行昀沉默片刻之后才回答，两个字像是用尽了决心一般的。
他不能再将错就错下去了，顾家的运势牵涉到那么多人，不能被顾千禾一个人毁了！
姜莱爽快地开出条件：“我会联系大师去顾家的，前提是大哥要对外宣布顾千禾和家里没有任何关系。”
她前世的惨状几乎全都是顾千禾一手造成的。
既然她那么贪图顾家带来的荣华，那就也让她试试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滋味。
顾行昀答应的果断：“我答应你。”
“我就给你们两天的时间，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姜莱闻言微微颔首，直接下达最后的通牒。
顾行昀也并不在闵莱公寓多留，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步子瞬间停顿住：“你和庄家那位大师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在他心里藏了许久。
就算姜莱的命格特殊，庄家那位也犯不着一直帮她，除非两个人之间还有一点别的关系。
“如果我说那个人就是我呢？”姜莱半是开玩笑的口吻，认真地看向他。
顾行昀闻言之后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出一抹无奈的笑。
他早就应该知道的。
-
顾行昀从闵莱公寓离开之后，直接开车去了七渡顶层。
他派去跟踪顾千禾的人说，她目前还在那里。
顶层的走廊中的灯光有些暗，顾行昀沿着墙壁往里走，转眼就碰到了慌慌张张的顾千禾。
她极力压抑脸上不自然的神色，但撑着墙壁的手却在止不住颤抖。
“千禾。”
“大哥……”顾千禾被他冷不丁的一句话吓到，尽可能的平缓着呼吸，“大哥怎么在这里？”
顾行昀冷眼对着她：“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最近好像很喜欢来七渡？”
顾千禾讪讪地辩解道：“我，我不是，主要是有朋友在这组局，所以也没有办法。”
她不敢抬头直视顾行昀的双眼，心底的慌乱之感无限的蔓延开来。
他好像已经知道些什么了。
“千禾，都这种时候了你没必要和我装。”
顾行昀既是无奈也是恼怒。
他平时有多相信顾千禾，现在心里就有多后悔。
“你和我回去把话说清楚，家里的情况已经不能够容许你这样子一错再错下去了！”
他说完就想要上手拽住顾千禾的手，却被她用力地挣脱开来。
顾行昀的眸子略有些危险地眯起，正欲要再度动手的时候，顾齐宥径自走过来把他的手拍掉。
“大哥，你想要对千禾做什么，有话难道就不能好好说吗！”
他的声音很大，在走廊里穿梭的那一些侍者纷纷转头看去。
顾行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像是一拳打到棉花堆上一般的。
“这事情和我们家的情况有关系，我必须要弄清楚，你在那边不要多插手。”
顾齐宥顺着他的话继续说，稍微往前站了一些，浑然是要和他硬刚到底的姿态。
“大哥都说了和家里的情况有关，我也是顾家的一份子，凭什么不能够让我知道？”
顾行昀只能能退让一步：“这一句两句和你解释不通，我们回去再说。”
顾齐宥有些勉强地点头，侧身安抚着身后的顾千禾：“别怕，有三哥在，大哥也不能对你做什么的。”
“麻烦三哥了。”顾千禾故作楚楚可怜的拉住他的衣袖，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
“肯定是和囡囡的事情有关，大哥才会这样子对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