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也暂时没立场去质问她和别人的关系，只好把这个问题抛给苏晚晚， “苏晚晚，你之前说的话还负责吗？”
才抿了一口水的苏晚晚脸上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怎么又严肃了起来。
说实话，苏晚晚还挺怕他再这么忽然认真的，没怎么做心理准备，她有点担心自己再没出息的红了眼眶。
换上了平日里玩笑的姿态，苏晚晚打算把这个话题早些揭过去。
“算啊，当然算数，江大设计师这么人神共愤的一张脸在，我怎么会忍心不负责呢。”
没想到听到这话的江也却不以为然，被含糊其辞糊弄久了，他快要免疫了，“只是脸？”
他需要确切的回应，就像在那个雪天一样。
隔着一段距离，苏晚晚都能感受到投向自己的那道目光。
有点，过于强烈了。
……
苏晚晚随即正对上了那双清朗的眼睛，她视线下移，落在了江也的锁骨上，接着试图又透过他身上的长袖t看出来点儿什么。
江也身上的打底不厚，仔细看还能看到的他胸前的肌肉线条，没忍住唏嘘出声，“除了脸，身材也……”
这句话一脱口而出，给江也整懵了，下意识地垂眸看向了自己的上半身。
暗自想象的话说了出来，苏晚晚赶忙就紧急弥补，“我不是那个意思，才华也要溢出来了。”
苏晚晚当然不是一个先看内涵的人，因为她没有耐心。
对上男人，别管什么时候，什么年龄，夸就完了。因为他们总是在一声声夸赞中迷失自我。
江也早就收回了向下看去视线，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己都察觉出来的红晕，顺着脸颊两侧蔓延到了耳根子。
他没再打算追问之前的问题。
江也现在对苏晚晚的要求就是没有要求，她只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就行。
敢骗人的话，就拉回来，七天有理由，找她售后负责。
……
“咳咳，我还有个邮件要发，那橙子先交给你剥了。”
没人不喜欢花式夸夸，江也强压住了嘴角，端起来了桌上的一盘还没来得及切开的橙子，就放在了苏晚晚的面前。
要是被她看出了来自己脸上的不自在，按照苏晚晚的性子，又得逗他了。
以往，对苏晚晚的那些话就有点难抵，别说现在了，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
想到这些，江也打算先冷静冷静，脚下的步子不自觉抬高了，顺带着提醒，“桌上有开果器。”
苏晚晚伸手就拿起来了桌上的开口器，“行，您稍等。”
闻言，江也同样也很受用，他心情不错，脸上闪现出明显的愉悦。
一开始觉得她挺吵的，现在江也怎么听那张嘴里说出来的话，怎么好听。
苏晚晚已经开始摆弄手里的橙子，她顺着橙子的果皮纹路开始用手里的开口器划出一个圈来。
她今天脱掉外套之后，里面穿了件低领针织衫，露出修长的脖颈来，让人总想在上面留下一处自己的印记。
江也得瞳孔不禁加深了些，他更觉得自己得冷静一下了，直接顺着一楼的楼梯就要走去二楼。
转弯的间隙，意识到什么，江也扫了一眼苏晚晚手上的动作，暗自记了下来。
……
江也在二楼的工作室，发完了邮件，又同意了国外合作珠宝品牌的线上视频会议的邀约。
最后，江也拿出来了自己的画板，停留了会儿才下楼。
他一到一楼，就见苏晚晚站在了正对着正门口的墙面前，墙上是片片不规则的亚克力板子。上面的文字是有关于空野的品牌介绍。
“还没问过，当时是什么契机成立的空野。”
望着那一串简单几个字的品牌介绍，苏晚晚听到了来人的脚步声，缓缓开口。
江也休学了一年，成立了一个品牌，对于上大学的学生来说，一般人做品牌也会兼顾学业，苏晚晚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果断。
闻言，江也似乎是陷入了一段不太好的回忆，他想起了，当时外网对国际大秀上中国设计师品牌作品的语言攻击。
他们说国内的设计站不起来，隐隐约约总能看得出来些国外大牌的影子。可是江也当天就去了解了那个系列的作品背景，配色和花纹的立意是博物馆里一组唐代的花瓶。
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却要接受其他民族的审判。
外面越抵制不认同我们的文化，我们就越要为自己正名。
就这样，江也有了创立空野的想法，并且他想做不一样的设计，允许对未来的展望，也允许对传统的发掘。
在空野的设计作品上，能看到现在也能看到过去，科技感和传统文化不会冲撞，而是会融合交汇，相辅相成。
……
片刻后，江也从回忆中抽身出来，缓缓开口，“国内的设计被歧视很久了，当时就总觉得要做有点儿意义的设计吧。”
有些话太长，说出来好像也没多重要，江也从来不想卖这种情怀，因为他更期望自己的作品能凭借实力被认可。
“哪里是有点儿意义，是很有意义。而且，空野的品牌初心一直没变。”
苏晚晚当即就收回了投向墙上的视线，肯定道。
品牌背后是设计师的灵魂，江也做设计的初心也一直没变。
江也似乎一直没过多在意过空野的盈利，不然他稍微做个营销，空野的普通线路买爆不是问题，他对品牌对设计真的很用心。
苏晚晚希望他能一直这样无所顾忌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恰巧这件事也很有意义。只有之前的社畜苏晚晚才知道把擅长的事变成事业多么地难得。
同时，苏晚晚也希望她走后，江也和空野能一起成长，让外面更多人的看到国内的设计。
江也闻言只是微微笑了笑，她惯会夸他。
仔细想来，从始至终，一直认可自己的只有苏晚晚。
……
过去的事情早就被江也抛到了一边，他更加珍视眼下难得遇到的人了，又很是认真道，“现在有更有意义的事。”
他所期待的事，只会把苏晚晚彻底推开，不知道他知道真相之后会怎么想。
如果，不给他做心理准备的机会，那还挺残忍的。
苏晚晚一时心中又顿感苦涩，好像没有人会不期待一场浪漫又正式的告白，她这次还真就不想了。
知道剩下的时光持续不久了，苏晚晚希望他们都别伤心的太早，脸上又浮现出一抹浅笑。
“是嘛，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