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莫名地压上了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沉重，嗓子还有些干涩，现在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让脑子清醒些。
苏晚晚伸手从案几上一大袋零食里，拿了个柠檬口味的饮料。
易拉罐被扣开，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引得顾时序不自觉注意到了苏晚晚手上的动作。
顾时序看到她手上的瓶子，脸上划过明显的迟疑，那是一个韩国品牌的果酒。对于经常喝酒的人来说就是小意思，随便当饮料喝，不过苏晚晚的话，他不知道她什么酒量。
奥斯汀喝醉后的样子，他到现在还能回想起来，如果苏晚晚再喝醉了，那可不行。
……
“你别喝这个。”
下一秒，顾时序就出声拦住了欲要往嘴里灌的苏晚晚。
顾时序虽然平时嘴上不饶人，对苏晚晚也有兴趣，他还不至于到不择手段把人灌醉的地步。
苏晚晚垂眸看了一眼，没觉得手上的饮料有什么不对劲的，有些懵懵的。
“这是果酒。”
苏晚晚眼里的困惑被顾时序全部收之眼中，他立刻就认真回答。没了刚刚闲散的样子。
目光再次落在了手上的饮料罐上，苏晚晚点的时候考虑到顾时序以往的习惯，才特意选了些韩国产的饮料，酒水饮料是放在一起的，她没注意这是酒水。
还以为是柠檬果汁。
……
“没事的，就喝一点点。”
一个果酒而已，即使原角色酒量再差，也不至于醉，苏晚晚压低了声音，定睛看向了略显正经的顾时序。
“随你，别喝太多。”
即使在暖光灯下，苏晚晚的眸子还是亮闪闪的，她带上了丝委屈的意味，顾时序摆摆手，没硬拦着她。
好在，这是她家，即使醉了不会太难办。
苏晚晚立即就喝了一小口。
冰凉果酒顺着喉咙滚进胃里，酸冽的口感后调带着丝甜味儿，心中的烦闷被清凉带走，苏晚晚不自觉多喝了两口。
……
手机上推送了条预约抢票的通知，苏晚晚点进去买了一张《伺杀》上映首天的票。
“今天看完那个首映礼的宣传片，我真的好奇极了。”
付款的时候，她还有一嘴没一嘴地提了一句。当时她也是跟着拍摄了几天，演员们的演技是在线的，她看过一小段剧本，大结局还真不知道。
“想知道结局？我可以告诉你。”
顾时序挑了挑眉，玩笑着说了句。作为主演，自然对整个电影的剧情门儿清。
“哎，别剧透！”
对此苏晚晚没多高兴，她立即伸出了半个身子，捂住了对面人的嘴。
平日里苏晚晚很少有这种举动，她这个动作让顾时序微微睁大了眼睛，一下子就端坐了起来。
顾时序不禁看了苏晚晚一眼，此时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里不似早先那般清明，像是染上了些许醉意。
本来还以为她脸颊微微泛红是室内的比较温暖，现在看来不是。
……
“你是不是喝多了？”
顾时序不禁问了句，他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怎么可能，果味儿饮料酒而已，再没有酒量，这些也不会怎么着的。”
闻声，苏晚晚立刻就解释道，她又倚了回去。过程中，就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里夹杂着些沙哑。
此时外面的点点烟花，吸引了苏晚晚的注意。
她没再多解释什么，把目光放在了窗外。现在还没到南城烟花秀的时间，都是私人在小区域内放烟花。
……
窗外时不时划过一束转瞬即逝的光亮，点点火星从夜空中滑落，连带着苏晚晚的思绪都飘出去了老远。
“要是每年跨年都能有人和我一起跨年就好了。”
今天的元旦，没有以往的孤独，或许是染上了醉意的缘故，苏晚晚越发大胆了起来，她感叹一句，只是侧眸看了身旁的顾时序一眼，又自然地收回了目光。
她这话不是专门给顾是序说的。
其实她真没觉得一定得是顾时序，苏晚晚眯了眯眼睛，心里涌上一个荒谬的想法。如果三人都一起跨年的的话，那最好不过了。
虽然这个想法不地道极了。
苏晚晚的声音不大，外面又恰好放起了烟花，连带着让苏晚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
一侧的顾时序，没完全听清楚她整句话，还以为她说的是“要是每年跨年都能一起就好了”，不禁把视线放在了苏晚晚的脸上。
难不成自己是被告白了？
“你说什么？”
顾时徐端坐起来，外面断断续续在放烟花，他特意抬高了声音。
此时他视线还停留在苏晚晚身上，眸底愈发幽深了。
……
“系统提示，男主顾时序进度条产生闪动，请任务者及时关注人物动态。”
系统886的声音浮现在苏晚晚的脑海里。
顿时，她刚刚染上的轻微醉意就消失了一半，脑子都清醒了许多。
不过，苏晚晚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打算趁机再更近一步，毕竟越往后，自己和顾时序见面的机会会更少。
她控制住了心中异样的情绪，打算就这样行事。
……
抬手扶住了额头，把头往椅子的一侧靠了靠，苏晚晚装作依旧略微醉酒的情状。
“要是我们能一直一起跨年就好了。”
此时外面的烟花停了，她的这句话在安静的窗前格外地清晰。
没了别的声音的影响，顾时序再次印证了心中的想法时，难掩的激动，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这么明显地表白，这……
顾时序此时只觉得心跳加速，甚至他自己都能听到明显的起伏。
不过，下一秒，他就冷静多了。因为他知道苏晚晚多少有点喝多了，她嘴里的话，现在不一定是真的。
但他又不死心，就直接站起身来。
紧接着，顾时序半蹲在了苏晚晚的面前。
他其实除了舞台和拍戏很少做这个动作，因为顾时序打心底是接受不了这个姿态的，在他看来，有点仰视别人的意思了。
……
“你知道什么人才会一直一起跨年吗？”
顾时序抬眸注视着眼底不太清亮的苏晚晚，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很是认真道。
他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此时那双紧盯着自己的眼神似乎要看穿自己的内心一样，苏晚晚垂眸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手机。
她其实不想骗他的，他们也没办法真的一直在一起跨年，比如下个元旦就不会了。
心中一紧，一瞬间苏晚晚的大脑一片空白，有些话噎在嘴边，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