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广宁还沉浸在自己将要被萧北乾重用的喜悦当中,美滋滋的睡着大觉。
丝毫不知道府上已经炸开了锅了。
秋竹这件事的动静闹得很大,即使是在深夜,消息也像长了腿一样在府上疯传。
但他好像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醒醒,相公醒醒,出事了!”
雷广宁迷蒙的睁开眼睛,昏暗的夜色下,就见刘氏的大脸杵在自己跟前。
“嗯?”
刚醒过来的雷广宁,还没彻底醒过来,就被刘氏胡乱的把衣服套在了头上。
但天黑,再加上穿衣服穿的太急了,刘氏长子许久都没找到正确的位置。雷广宁就这样被套在衣服里怎么也出不来。
差点没给他憋死。
好在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刘氏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地方,帮她把衣服穿好了。
“咳咳咳!刘氏!你要谋杀亲夫啊!”
刘氏也知道自己刚才动作有些粗暴了,不过事出有因嘛。
“相公,是我太急了。但这也没办法呀,府上出了大事了,而且这事与咱家也有关系,你得赶紧过去一趟。”
“出了大事?什么事?”
“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路上边走边跟你说吧。”
刘氏一直催着雷广宁赶紧出发,雷广宁脸也没洗,头发也没梳,脚上的鞋子还穿反了。
就这样被刘氏推搡着出了门。
“到底什么事啊?这么急?天都没亮呢。”
刘氏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四下无人,这才压低了声音给雷广宁道。
“听说大哥今晚在院子里抓到了一个偷他书房资料的下人,经过一顿拷打之后,那个下人说是大夫人派她去偷的。”
“那这和你我有什么关系?”
“你听我说完啊!这个下人好巧不巧,正是咱们院子里的秋竹。”
!!
居然是自己院子里的丫鬟!
坏了!大哥不会以为是他和大夫人串通好的吧?大哥千万别误会自己啊。
雷广宁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一路上雷广宁都在害怕雷广元会误会他,还在想用各种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刘氏却比较悠闲。
只是单纯的想凑个热闹。
毕竟这种大户人家里的事,也就以前在村头听几个老太太闲聊的时候听过,自己还没有亲身经历过呢。
刘氏对这事真是充满好奇。
至于她为什么没有和雷广宁一样很担心,纯纯是因为她肠子直,压根想不到这么多弯弯绕绕。
毕竟那个下人虽然是自己院子里的,但她都已经承认是大夫人指使的,肯定和自己家没有关系啊。
雷广宁怀着忐忑的心情到达萧北乾的院子。
只见漆黑的夜色,这个气派的院子灯火通明,下人们来来往往十分谨慎,整个院子都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尤氏,此人说是受你指使,让她去偷窃广元书房的机密资料,你可有话要说?”
“老爷,这人是胡说八道的吧?我一个妇道人家,为何要去偷广元书房里的东西?况且这丫鬟已经不在我院里做活了,怎么出了事还能怪到我头上?”
尤念慈也是被搞得莫名其妙。
原本正舒舒服服的睡着觉,却突然被云华晃醒了,说是老爷有重要的事情要找自己。
她差点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了,随意的穿了衣服,急匆匆的就跑了过来。
结果现在却被告知,是有一个下人去萧广元书房偷东西被抓到了,结果经过审问,那些人说是自己指使的。
苍天!
虽然她平时会派人视奸别人,但也还没蠢到这种地步。
她怎么可能会派这样一个蠢人去干这么冒险的事?
这样无中生有的事情,她是真的没做过啊!
尤念慈的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弄错了?
作为执掌甘州多年的大统帅,萧北乾肯定不会相信尤念慈的这一番话。
人是当场被抓获的。
东西也是从那人身上翻出来的。
经过暗卫的审讯,得到的结果就是尤氏的指使。
比起狡辩,他更相信自己看到的结果。
“尤氏,证据都已经摆在面前了,你竟还不愿意承认?”
“什么证据?!这分明是诬赖!我没干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承认?”
萧北乾对这件事当然是保持怀疑态度的,以他对尤念慈的了解,她也不相信他会做出这么冲动无脑的事情。
但尤家如今在他的羽翼之下,已经滋生出了许多甘州的蛀虫,他一直都想找机会敲打一下尤家,可偏偏很多时候他又挑不出尤家太大的错。
这次这件事,管他是故意也罢,巧合也罢,还是说有人想要陷害,萧北乾都不管。
他要借这个机会给尤家上一个警钟。
“念慈,你我夫妻多年,这铁证如山的事情,如果你愿意承认,我还可以念及夫妻情分,不过多责罚于你。”
这话一出,尤念慈的心如坠冰窟。
他堂堂萧大统帅,掌管几十万军队都不带任何纰漏,怎么可能会相信这样一个漏洞百出的事情?
除非。
这件事本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被做局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尤念慈心寒无比。
她知道自己再怎样解释都是没有用的,因为这件事本就是冲着她来的。
“萧北乾!你没有心!”
雷广宁到场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萧家年过半百的老爷夫人在吵架,周围一圈人都安静如鸡,恨不得把脑袋埋在脖子里。
除了他大哥一家。
这件事发生之后,雷茵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萧十六的汇报。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随意指出去的一个任务,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本以为这个被抓到的丫鬟会是个嘴硬的,需要拷打很久才会说出幕后指使。可这人实在经不住考验,仅仅几鞭子下去就已经把大夫人供了出来。
只是令雷茵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大夫人会派人去偷他爹的草纸,还有自己的设计图?
先不说自己这设计图本就不算什么重要的秘密,等过段时间开工的时候肯定要放出去的。
就单单说她爹那鬼画符一样的草纸,到底有什么好偷的?
雷茵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偷走这东西到底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