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
看到这里的方茗愣了愣。
随后突然反应过来了。
先前艾雅兰德曾经说过。
盖斯将自己的能力托付给了她。
那么也就是说...
“吞噬？你开什么玩笑，这样做你会...”
“没有关系。”
画面中的艾雅兰德愣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盖斯。
命途相近的星神会被更为宽阔命途的对方吞噬。
但是如果命途相离，而对方主动愿意被吞噬的话。
也未尝不是一件易事。
但是有几个星神愿意做到这一步？
“如果加上我的能力，配上你的能力，也许可以找到一条最合适的世界线。”
“我希望你能无限次重启这些失败的时间线，并最后找到一条真正成功的世界线。”
“这是独属于你的能力。”
在那片金色光芒之下，艾雅兰德的表情显得有些纠结。
“就没有...其他方法了么？”
“那就得交给你来找了。”
即便是视频中，方茗都能感觉到一抹悲伤的神色。
那些个星球挨个消散。
连带着广阔无垠的宇宙边界都跟着坍塌萎缩。
星神的力量是如此软弱。
但哪怕他们所面对的也是一位不曾被击败的星神。
“不过...我倒是有个希望你能帮我做到的事情。”
盖斯的声音再次响起。
“什么事情？”
“在被你吞噬之前，我会分离出一道属于我自身的意识形态体，但不具备我的任何能力。”
“或者说，单纯只是一个人吧。”
在盖斯的手心中逐渐出现一道人形。
他看着这个人，并伸出另一只手。
在那手心处出现的则是一颗蔚蓝色的星球。
七分陆地，三分海洋。
方茗一眼就认出来了这颗星球。
蓝色小水球。
“这是...？”
“地球，我一直有注意到的星球，对比其他文明宇宙而言太过于普通和单一，但是却莫名让我感到心安。”
盖斯看着手中的地球陷入沉思。
随后，他将手中的地球推到了艾雅兰德的面前。
“我观察这些生物文明朝生暮死，日夜更替。”
“我一度以为自己很了解他们。”
“但在‘它’到来之后，却对于文明的选择产生了怀疑和思考。”
“只是...我终究不愿意背离他们，那些因为一心期盼而存在的意志。”
在盖斯话音落下的同时，围绕着他们二人的各种星环开始不断出现。
最终，盖斯的身影开始变得具象化。
“所以我打算和他们一同生活一次，即便我已经忘掉了以前所被期盼的各种包袱。”
“以一个普通人类，去活一生。”
最终，那个人形逐渐出现。
至此，视频彻底结束。
方茗看着已经进入暂停的视频陷入了沉默。
“也就是说...盖斯自愿被艾雅兰德吞噬，并为整个宇宙找到可能存在的时间线是么...”
这就是方茗最终找到的答案。
一位自愿陨落的星神的过往。
“倒也...确实如此。”
此时，艾雅兰德的声音再次响起。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艾雅兰德已经站在了方茗的身旁。
她那张瓷器娃娃一般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倒莫名让方茗能品味出些许伤感。
“你怎么又在视奸我？”
“...我一直在罢了。”
“那你就是一直在视奸我。”
“...”
艾雅兰德不言，只是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所以，最后他将自己的人类意识派送到了地球是么？”
方茗开口问道。
而艾雅兰德则是点了点头。
“此前我不解他的选择，但最后也逐渐理解。”
“为什么要守护，因为什么值得守护，或许这些事情也都疑惑了他很久很久。”
【游界】星神是生物文明对于延续的期盼所诞生出来的意志。
不是某个人，某个物体，而是整个文明的概念。
故此，他强大但又好奇自己存在的意义。
或者说，好奇文明本身。
“所以最后他的希望也只是去了解文明本身，也选择了那个最为普通却最有说服力的文明生物。”
“所以他选择了人类。”
“嗯，是这样的，但也不完全是。”
艾雅兰德突然笑了笑，随后看向了方茗。
“是你选择了人类。”
“我？”
“嗯，你就是盖斯。”
方茗愣了愣，一时之间说不出什么话来。
自己居然是星神这件事。
多多少少有些冲击自己的三观。
方茗沉默了好半晌。
没有大呼小叫和立马否定。
而是好一会的平静。
随后，他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所以我的穿越方式是你自己想的是么？”
“是...所以呢？”
“我谢谢你让我如此丑陋的穿越。”
二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一直以为，穿越只是个意外，没想到最后会是如此。”
“不然你以为地球那么多人为什么我非得拉你？”
“那倒也是。”
方茗点了点头，倒并不对此有什么反驳的意见。
不过，这还是让艾雅兰德比较意外。
“我以为你的反应会更强烈点。”
“你指什么？”
“说你是星神这件事，比如说...难过自己不再是星神，或者怀疑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也不尽然...”
方茗摇了摇头。
他看向屏幕中的金色人影。
“只是从上一次黑塔发来的视频时，就隐隐感觉自己会和盖斯有所关系。”
“毕竟如若不然，也不至于让你如此对我上心。”
“不过我还是有些感慨，最后居然会是如此结局。”
被分离出的人类意识体，在地球安然度过二十多年。
最后还是被拉了回来。
这一路倒是有些倍感坎坷。
至于坎坷在哪里。
堪比芒果能正常完结一本小说。
“在吞噬盖斯过后，我将时间线不断重启，最后找到了当下的时间线。”
“并将这些事实告诉了石头精，凭借他的铸墙能力可以加固这个世界的防御能力。”
“只不过，前段时间还是因为一些意外让他正好尝试进来了。”
艾雅兰德接着和方茗解释了起来。
这一切自然会有个来龙去脉。
故此，她已经不打算对他隐瞒任何事情了。
“不过，好在你的游戏加强了智慧文明物种间的联系，也增强了我对于石头精的辅助帮助。”
“所以，至少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你是看不到‘它’再次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