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混乱不堪、人潮如沸的场景里,叶初凭借数值所带来的优势,稳稳当当地伫立原地。人群似湍急的水流,不断从他身侧冲撞而过,又匆匆朝着后方涌去,可他却如中流砥柱,丝毫不为所动。
终于,一个身体素质欠佳的女孩,在与叶初相撞的瞬间,被那反冲击力狠狠掀翻,朝着地面倒去。
叶初眼疾手快,迅速伸出手,稳稳地将女孩拉起。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一旦摔倒,恐怕就再也无法起身,等待着的便是被无情踩踏的厄运。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一直在跑?”趁着这个机会,叶初迅速问道。
“谢谢……前面,前面有个疯子在杀人啊,你们也赶紧逃吧,已经有人打电话给警备厅了。”女孩站稳身形,惊魂未定地回答完,便急忙随着人群继续奔逃而去。
“我们要不要也跟着一起走啊……”此时,被叶初紧紧护在怀里的希儿,声音中带着几分后怕。她双手紧紧环抱着叶初的腰,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叶初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才稍稍冷静了些许。
“好,我们也一起走。”叶初感受到希儿的害怕与不安,没有丝毫犹豫,护着她便打算随着人流一同离开。
至于极东这地方发生无差别杀人的事情……只能说很符合极东特色了,反正火别烧到他头上就好了。
玲在这场混乱中,可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尽管被汹涌的人潮冲散,却并未遭遇最糟糕的状况——没有被卷入可怕的踩踏事件,没被慌乱的人群踩在脚下。
然而,当潮水般的人群渐渐退去,她那小小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显得格外显眼。
而前方空地上那血腥残忍的一幕,宛如一记重锤,重重地冲击着她幼小而脆弱的心灵。
只见数十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殷红的血液缓缓流淌,逐渐交融汇聚成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刺激着玲的嗅觉,令她几近窒息。
这时,玲惊恐地注意到,有一个蓬头垢面、邋遢至极的男子,正骑坐在一个人的身体上,手中紧握着一把三四十厘米长的水果刀,如疯魔般不停地朝着身下之人狠狠刺去。
每一刀落下,都伴随着一股新鲜滚烫的血液喷射而出,那场面,就如同玲从未见过的、由鲜血构成的恐怖喷泉。
“姐,姐姐!”女孩在回过神的瞬间,第一反应便是声嘶力竭地呼喊自己的姐姐。然而,当她慌乱地回头张望时,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唯有那混乱嘈杂的场景和刺鼻的血腥味。
女孩惊恐的呼喊声,瞬间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缓缓从那具已然没了动静的身体上站起身来,手持滴血的利刃,目光阴冷地看向玲,眼神中毫不掩饰的嗜杀之意,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殆尽。只见他反手持刀,如饿狼扑食般朝着玲疯狂冲来。
玲眼睁睁看着这个疯子气势汹汹地朝自己扑来,下意识地转身想要向后逃离。可极度的恐惧如同一把枷锁,紧紧束缚住她的双腿,令它们不受控制地剧烈打颤。没跑几步,她便双腿一软,朝着地面栽倒下去。
“都去死吧,都去死吧!”男人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句话语,高举着手中的刀,恶狠狠地朝着毫无反抗之力的玲狠狠刺去。
“姐姐!”在这绝望到极点的时刻,女孩只能声泪俱下地呼喊出自己最亲近之人的名字,声音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唉,抱歉,这次是大哥哥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初的身形不知何时挡在了玲的面前。他伸出手,以虎口精准地握住了那寒光闪闪的刀刃,使得凶器再也无法向前刺进分毫。
时间回溯到叶初和希儿刚刚准备离开之时,突然,一道稚嫩女童的求救声如同一记重锤,从他们身后传来。
“是个孩子……”叶初微微皱眉,喃喃自语,那声音低沉而凝重,仿佛是在向希儿诉说,又像是在提醒自己。
希儿听闻,心中顿时涌起一阵不安,下意识地紧紧攥住叶初胸前的衣服,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恐惧。
“我去去就来。”叶初轻柔的声音传来,温柔又不同拒绝。
古人云:“君子远庖厨。”这并不是说君子要不进厨房或不屑于烹饪,而是指君子怀有一颗仁心,不忍见到杀生之事,因此远离厨房。
如果叶初是怕麻烦所以不想管这种极东特色的事情,他大可以转身离开。但来自孩子的求救声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了,如果这个时候再当做没听见,一定会后悔的。
“不要!”叶初已迅速将希儿带到一个无人且相对安全的角落,旋即便转身,朝着那求救声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希儿伸出手,试图阻拦,可叶初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中,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满心焦急却又无能为力。
最终在这最后一刻抵达了现场,抓住了刺向女孩的刀刃。
不过,仅仅一瞬,叶初便敏锐地察觉到有些异样。眼前的男人,面容憔悴,身形消瘦,整个人透着一股萎靡之态,仿佛被抽干了生机。然而,他所爆发出来的力气,却远超一个正常健康的成年男子。
叶初心中警惕顿生,开始仔细观察起来。直至他的目光扫到男人脖子处那已然蔓延至下巴位置的诡异紫色纹路,心中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崩坏病。”叶初低声自语。他深知,崩坏病在尚未彻底爆发之际,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提升宿主的身体素质。
眼前这个男人仅凭一把水果刀,就能在人群中肆意杀戮,造成如此惨烈的局面,显然是崩坏能的强化作用在作祟。
不过,叶初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此刻正以虎口紧握着刀刃。略作思忖,他默默收起了手部依靠崩坏能强化形成的防御力。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地划破了他的掌心,殷红的鲜血缓缓渗出,滴落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