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都看她。
田妈妈担心，“出国干啥？那么老远？”
“参加个活动。”桔子帮她妈盛饭，“妈，到时候您等电视机前看我，全世界都能看到。”
“这么厉害呢。”田妈妈笑了，“那我告诉你婶子，让你婶子也看。”
“我听说了，叫什么……时装周。”翠翠坐下，给孩子们拿馒头，“能参加的，都是很厉害的设计师。桔子，你去，要是方勇没时间，就让田田跟我睡。”
田田眨巴着大眼睛，看看舅妈，又看看她妈，奶声奶气地问，
“妈妈要去哪儿？”
“出国，很远。”铁头咬了口馒头。
“是不是不回来了？”田田大眼睛一眨巴，泪就要往下掉。
小模样叫人心疼。
“回来。”桔子把她抱腿上，赶紧哄，“妈去几天就回。”
话虽这么说，孩子从生下来，还没离开过，桔子心里也有点不大好受。
“谁说不回来。”铁头说：“坐飞机一会儿就回来了，妈，我爸去吗？”
方勇应该去不了，去的太久，他还有工作，再说，孩子们都上学，不能都走。
桔子说：“他不去。”
铁头拿筷子夹菜，“那谁照顾你？”
桔子笑了，“我多大人了，能照顾自己。”
“去吧，都去。”田妈妈笑着说：“孩子放家里，我看着。小勇咋没回来，给他打个电话，叫他回来吃饭。”
“妈，咱先吃，他事还没办完。”桔子拿起馒头，给了田田半个，把她放凳子上。
田田一手拿馒头，一手拿筷子夹菜。
胳膊短，有点够不着，田大树把菜盘子往孩子们那边推了推，
“下午方勇一来，就找牛厂长去了，建筑队也来了，好像有大事。“
建筑队？
桔子想了想，“厂子要拆了重盖？”
“厂里忙，没顾上问，不知道翻新还是重盖。”田大树咬口馒头，问铁头，“上回考试，考多少分儿。”
铁头夹菜，“七十多。舅舅，多大能去当兵。”
“十七八岁吧。”田大树说。
“桔子，田田上幼儿园，哭没哭？”翠翠问。
桔子摇头，“没哭过，让小阳上？”
田小阳比田田还大几个月，按说，该上幼儿园了，不过，家里有看孩子的，就不着急了。
再说，田妈妈总觉得孙子还小，怕跟着老师不适应。
翠翠给儿子夹菜，“小阳，想不想跟田田一块儿上幼儿园？”
小阳大眼睛，小脸蛋，长得特别清秀，要是再梳个辫子，跟小女孩儿一模一样。
他眨着大眼睛想了想，看看田田，“幼儿园好玩儿吗？”
田田说：“老师教跳舞，可好玩儿了。”
田小阳点头，“去。”
“那咱明天就去。”翠翠说。
聊着天，吃完了饭，几个孩子坐电视机前看电视去了。
桔子和翠翠收拾碗筷。
方勇回来了。
田妈妈问他吃没吃饭。
他说，吃过了。
天不早了，明天俩孩子还上学，桔子就带他们，跟方勇一起回家了。
本来想把出国的事告诉他，一坐车就犯困，给忘了。
路上，田田就睡着了，铁头哈欠也一个接一个。
到了家，铁头就钻他房里睡觉去了。
方勇抱着女儿，往卧室里放，“去洗澡，早点睡觉。”
”哦。“桔子也差点睡着，打着哈欠走进浴室，调好水温，把衣服脱下来。
“咔嚓。”门打开，方勇进来了，关门，上锁。
夫妻这么多年，桔子早习惯了，伸手帮他解扣子，想起出国的事，“过几天，我出趟国。”
“哪国？去干嘛？”他问。
桔子说：”参加时装周，Y国。”
“去多久？”
“没定，得提前去，最少半个月。你在家看着孩子，不行就送妈那儿。”
说到这儿，桔子心里泛起不舍，舍不得孩子，更舍不得他。
但是这事已经决定了，一定要的，抬头看他一眼，“行吗？”
“行。”方勇很痛快，“什么时候走？”
“两个星期吧，准备准备就走。”越说，桔子心里越舍不得了，怕再说下去，自己先打退堂鼓了，转开话题，
“电子厂要翻新啊？”
“不是翻新，厂区要拆迁。”
拆迁，就是说不止厂子，还有厂区那些房子，全部都要拆，包括她的服装厂。
时代在发展，城市也每天都在变化，可是她的厂子刚刚稳定就要拆了，太可惜。
要再找地皮，盖厂子，至少半年。
抬头问他，“什么时候拆？”
“两年内拆迁完。“
”那服装厂呢？能不能不拆？”
“能。”方勇低头看她，“想留，就留着。”
这话说的，也太轻松……
桔子忽然想起来，很早以前，厂区那片地，就是她们家老板的了。
怪不得这么大口气。
厂子留下了，桔子开心，“谢谢老板。”
“别客气。”方勇捏住她下巴，亲一下，“困不困？”
困了就单纯洗澡。
不困就要干别的了。
跟这流氓在一起久了，桔子总觉得他哪句话都不正经。一听这个，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全是昨晚那些事。
她盘在他腰上，紧紧抱住他，一声声告诉他，
“方勇，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喜欢你……”
他说：“多说几遍，我爱听……”
昨晚喝了酒，有点晕，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越想，画面越清晰。
似乎连他的呼吸是热的，喷洒到脸上，脸就发烫。
“小桔子，又想什么呢？”方勇瞧着她红扑扑的脸色，把衬衣脱了。
依旧肩宽腰窄，腹部肌肉线条紧致漂亮。
再往下……
就是裤子了。
碍眼。
方勇拉过来她的手，放到腰带上，“妹妹，别客气，都是你的，想要自己拿。”
“……”
谁跟他客气了。
桔子走近一点，低头帮他解。
裤子掉地上。
还有里面一件。
“继续。他说。
桔子伸手扒掉……
那个……
也不是没见过，桔子心里还是忍不住扑通扑通的。
方勇眼睛微眯，一点不着急，“给你了，随便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