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周回国，得尽快把转让书的细节敲定才能让手续尽快落地。”
不然总这么时不时的跟楚枫打照面，她怕自己的心不够坚定，她必须让自己的生活回到正轨。
秦嫣然深吸一口气，放下手里的钢笔。
“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助理走后，越想心里越烦躁。
她揉了揉酸疼的眼睛，刷新了下邮箱，看到还没有收到邮件，连带着白天压下的焦虑也一并冒了头。
国内一整个烂摊子没人管，却要和楚枫耗在这里，突然就觉得好没意思。
其实楚枫也是因为她才大老远跑来北美，还因为救她受伤，按道理说自己脱身回国，有点太不近人情，忘恩负义。
可一想到留在这儿跟楚枫见面，都觉得自己像个进退两难的逃兵，稍一松懈就会丢掉理智。
视线落到窗边，望着窗外的霓虹闪烁，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手机屏幕，犹豫再三，咬着牙还是点开了楚枫的号码按下通话键。
“嘟嘟 ……” 忙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反复回荡，一下下撞着她的神经。
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时间，眼看就要自动挂断，心里那股紧张说不清道不明。
想听到他的声音，又怕听到，就在这时，听筒里没了嘟嘟晟，突然变得安静，是他接了。
半晌，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什么事？” 那声音带着刚从宿醉中醒来的滞涩，还裹着一丝未散的疲惫，像钝器轻轻敲在秦嫣然心上。
“想问你，有没有看到我发的邮件？”
“你就那么着急？”
电话那头的人听起来心情不太好，秦嫣然咬着唇，半晌没出声。
她就不该再把希望寄托在楚枫身上，早该料到他不会痛快配合。
邮件里把转让书的条款写得清清楚楚，可他偏要拖着，是笃定了她不敢真的不管不顾地走吗？
“国内的公司快撑不住了，那些等着发薪水的员工，还有一堆待签的合同……” 话说到一半突然被男人一声重重的叹气声打断。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继而是一声极轻的嗤笑，带着点嘲讽，又像是自嘲：“现在又拿员工说事是吗？所以你究竟是因为我和秦初雪有过一段关系，还是因为就只是单纯想甩了我。”
“楚枫，” 她闭了闭眼，把到了嘴边骂人的话咽回去，换成公事公办的语气，“随你怎么想，转让书的事，你到底同不同意？如果你有别的要求，可以提，但我没时间再耗下去了。”
窗外的霓虹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上楚枫的名字，那是她失忆时，楚枫在她手机里存的，等这段关系彻底结束，或许就该删除了。
“要求？” 楚枫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带着浓浓的疲惫与不耐，“我的要求，你会答应吗？秦嫣然，你只在乎你的‘精神洁癖’，什么时候问过我的感受，我的想法？”
“我他妈就不该爱上你，不该为了你疯了一样冲进火场去替你挡那下！真是可笑。”
电话被猛地挂断，忙音尖锐地刺入耳膜，秦嫣然握着手机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