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偷袭
把独孤霖抱回房间后，李惟瑾给她喂了点水，又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霖儿，你好点了吗？”
景福不知道李惟瑾心里在想什么，生怕他误会独孤霖，想要开口解释却被李惟瑾打断。
“你不必解释，我想听她自己和我说，出去吧。”
景福只好把话咽了回去，悄声退了屋子。
片刻后，独孤霖在李惟瑾的怀中悠悠醒转，她一抬眼便看到了李惟瑾担忧的目光。
“好点了吗？”李惟瑾轻声问道。
独孤霖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李惟瑾又给她喂了点水，让她润润喉咙，看到独孤霖的脸上恢复了点血色，他才开口。
“霖儿，从前你在京中的过往，你不说我也不会追着问，因为我相信你，可是现在那个人已经威胁到你的性命了，我不能还和从前一样装聋作哑。”
独孤霖看着李惟瑾，一时分辨不清他是不是误会了自己。
她一向不擅长揣摩人心，便干脆从床上坐起来，伸出手臂搂住了李惟瑾的脖子。
“你别误会，孟庭芝给我写信不是因为和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其实是……”
孟庭芝让自己求情算不算是见不得人的事？
算了，独孤霖想不明白，又不想李惟瑾误会自己，便干脆实话实说。
“他和我阿姐还有裴家哥哥有过节，他怕裴家打进京城后，我阿姐他们会找他算账，所以才写信给我，想让我在关键的时候为他说两句话。”
李惟瑾恍然大悟，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在春湖酒家附近比赛投壶的事。
“所以，上一次他用一盆绿牡丹把我骗走，也是为了……”
独孤霖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含糊地应了一句，“差不多吧。”
“那你怎么回复他的啊？”
独孤霖没说自己是怎么回信的，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
“他做梦！”
李惟瑾忍不住笑了笑，然后低着头吻了吻她。
“这两天我派几个功夫好的人跟着你，不会再让他的人骚扰你的。”
独孤霖点了点头。
正巧，前院这时派了人过来，询问李惟瑾和独孤霖这边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是刚刚后院闹出了响动，被巡夜的人听到了。
巡夜的人赶到时，西凤已经逃走了，李惟瑾也抱着独孤霖回房了，所以他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报到了独孤霖父亲那里。
孟庭芝派人来找独孤霖这件事到底不好外传，李惟瑾和独孤霖小声商量了几句后，便决定找个借口把这事搪塞过去。
于是，李惟瑾便亲自去前面给他岳父回话了。
等李惟瑾走后，景福便悄悄进来，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小姐，今晚可吓死我了……”
她哭丧着脸，“小姐，等姑爷回来，你一定要让他多派几个人跟着你，我今天心都快被吓停了，再来一次的话……”
独孤霖想起了自己那封回信，有些疲惫地摆了摆手。
“他应该不会再来了。”
借着夜色，西凤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了孟府。
孟庭芝的书房还亮着灯，显然，他在等独孤霖的答复。
西凤关上门后向孟庭芝行了一礼。
“你见到独孤小姐了？”孟庭芝赶忙问道。
西凤点了点头，没把自己对上李惟瑾的事说出来。
“后花园只有一个丫鬟，奴婢很顺利地就见到了独孤小姐。”
“没吓到她吧？”
西凤的手段孟庭芝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她对自己一向都不怎么留情，更何况是对别人？
把刀架在独孤霖的脖子上算吗？
西凤判断不好，犹豫了一下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应该没有……”
随后，她掏出怀里的信递给孟庭芝，“这是独孤小姐要我带给大人的。”
独孤霖还给他回信了？
孟庭芝伸手接过，眉间难掩喜色。
他拿出那封信，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眉宇间的笑意渐渐散去——那封所谓的信，一个字也没有。
西凤看着他的动作，也立时明白过来——独孤霖把她给耍了！
孟庭芝抬头看向西凤，脸上浮现出难得一见的恼怒之色。
“你看着她写的信？”
西凤这会儿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极为愚蠢的错误，自己盯着独孤霖写信，却让她写出了一张“白纸”，而自己还堂而皇之地把这张“白纸”带回来向孟庭芝邀功……
西凤慌忙跪在孟庭芝身前急切地为自己辩解。
“大人，是属下办事不力，独孤小姐写信时找借口说不让奴婢看，奴婢这才……”
那张白纸被孟庭芝紧紧攥住，他额头青筋暴起，西凤知道他这会儿是真的生气了，于是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不敢再说话，也不敢动。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到头顶传来孟庭芝的声音。
“罢了，你下去吧。”
“是。”
西凤低低地应了一声，起身向外走去。
打开书房的门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她看到孟庭芝的目光仍旧落在手里那张白纸上，明明纸上一个字也没有，他的眼神却像是读了千言万语一般。
书房的门开了又合上，孟庭芝握着那张纸走到窗前。
窗外的玉兰花送来幽幽香气，孟庭芝的心里却翻腾着苦意。
在西凤看来，这张白纸不过是独孤霖戏耍自己的手段，可孟庭芝自己却十分清楚独孤霖让西凤带来的这张白纸中蕴含的真意。
独孤霖的意思是，她对孟庭芝已无话可说，而孟庭芝过往犯下的罪过，罄竹难书。
自己真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吗？
孟庭芝抓着那张纸呆立在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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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危机在众人始料未及的情况下降临了。
裴含章连斩蔡舒、魏应两员大将，又伤了利珠可汗帐下的不少骑兵，一路气势如虹向京城挺进。
草原自知不敌，又不想折损太多，于是便在一个清晨悄悄拔营离开。
大齐领军的独孤奉被气得够呛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独自领兵留下继续抵挡裴珩的大军。
正如独孤煜料想的那样，大齐京城的繁华富庶以及宫中珍宝无数最终还是没能逃脱草原的垂涎。
草原骑兵在北归的路上偷袭了此刻防御空虚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