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能连施豹一起拿下,这着实超出了子阙的预料。
然而,仅仅将人拿下,不过是权宜之计,远非长久之策。沫僖所言极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如何才能再添一把猛火,让施豹兄弟二人至少将牢底坐穿,永无翻身之日呢?子阙眉头紧锁,苦苦思索着对策。
“叮——”
就在子阙苦思冥想之际,识海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鸣响。杨歌曜心领神会,知晓子阙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这主意,着实精妙!
杨歌曜不禁暗自赞许,自己这前世,也不仅仅吃东西厉害!谋略城府亦是深不可测啊!
恰在此时,一阵激昂的鼓声骤然响起,催促着众人该踏上征程了。
子阙神色一凛,恭敬地拜别国主施古,随后飞身上马,稳稳跨坐在自己那匹绝影马上。
他策马行至天策军阵前,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这群斗志昂扬的将士,而后猛地一挥手,声如洪钟道:
“天策军的勇士们!让我们并肩携手,向着无上荣光,奋勇进发!”
言罢,子阙一马当先,率领着天策军的一千精锐人马,昂首阔步地走出了校场。
他骑在马上,心情格外舒畅,心中不由自主地哼起了轻快的小曲。
时光仿佛也在这悠扬的曲调中加快了脚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离开吕城二十多里地。
眼前豁然开朗,一片波光粼粼的水塘映入眼帘,正是梦溪施展神通幻化而成。
此处地势平坦,水草丰美,倒真是个绝佳的宿营之地。
子阙当即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向大将军施起请示,是否宿营?
施起目光扫过那片水塘,微微颔首,一声令下,整支军队便如训练有素的蛟龙一般,围绕着水塘迅速安营扎寨起来。
子阙简单交代了两句,便勒转马头,双腿轻夹,手中缰绳微微一抖,绝影马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邹城军的位置疾驰而去。
马蹄扬起阵阵尘烟,在夕阳下闪烁着细碎的金芒。
好久没见面了,子阙自从下午在校场上远远瞅见施武,心里就直痒痒。
尚未靠近邹城军的宿营地,子阙便远远瞧见施武那挺拔如松的身影。
只见他身姿矫健,穿梭在忙碌的士兵之间,时而扬起手臂大声呼喝,指挥着众人伐木取材;时而俯身查看搭建营帐的进度。
他眼神专注而锐利,举手投足间尽显干练与果决。
“施武!”
子阙声如洪钟,急切地高声喊道,那声音在旷野中回荡,引得周围士兵纷纷侧目。
施武正全神贯注地安排着事务,闻声猛地转头,瞬间便听出了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嘴角咧开,露出灿烂的笑容,迈开大步,如一阵旋风般朝着子阙疾步迎了过来。
两人刚一碰面,便默契十足地同时抬起手臂,狠狠地在对方肩膀上捶了一拳。
那“砰”的一声闷响,仿佛是兄弟间深厚情谊的独特问候。
紧接着,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好小子!修为境界又提高不少啊!”
撞话了?
不过没关系,他俩并不在意这些细节,而是一起爽朗大笑起来。
那笑声中满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与豪迈”
笑罢,子阙率先开口,眼中满是调侃,道:“哟呵,怎么着?终于被伯父提拔做都尉,不当小兵啦?
“嘿,还真是前途无量,离大将军已经不远咯!”
施武双手抱胸,佯装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噙着一抹笑意:
“你可快别取笑我了!跟你这位廉贞将军比起来,我这小小都尉,简直不值一提。
“真要较起真来,啥都跟你比,不得被你气得吐血三升啊!”
子阙故作夸张地捂住胸口,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唉!这还不是因为施古老二的错爱,才莫名其妙地被封了这个空弦,这廉贞将军,就是个纯粹的荣誉,没有实权的!”
施武笑道:
“还说没有实权!你现在可是同时节制天策军和吕城军!
“这可是自打有有施国以来,就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说着,施武凑近子阙的耳朵,压低声音道:“这就意味着,在吕城,你已经说一不二了!
“随时可以请你未来的老丈人禅位。”
子阙吓了一跳,赶紧摆手道:“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只当你是开的一个玩笑哈!
施武却放声大笑起来:“做大事不拘小节!瞧把你吓得。”
子阙也知道,这位未来的大将军,一贯是一本正经开玩笑的那种人。
所以也跟施武一起放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