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报哪个项目啊？”
袁嘉励见段弋戈给别人kuku一顿报，唯独剩下她自己。
段弋戈的“百灵鸟”称号，来源于袁嘉励。
换座位以前，他和方洲燚同桌，段弋戈又和方洲燚“浅熟”。但段弋戈这人，不论哪种熟度，她都自动默认为非常熟。
是以有事没事儿就来找方洲燚闲聊。
久而久之，因为此女实在善言，其“小灵通”的外号便在班里广而告之。
但袁嘉励偏叫她“百灵鸟”，还是因为他是借方洲燚的光，总能在第一时间吃到段弋戈带来的新鲜“瓜”。听得多了，他倒不关注内容，却关注声音了。
段弋戈是他见过的第一个能把“叽叽喳喳”具象化的人类，但叫她“小麻雀”“小鹧鸪”什么的，人家女生肯定不开心，所以就灵机一动换成了“百灵鸟”，诙谐反讽又生动形象。
他可真是个天才。
“所以，我到底报什么项目啊！！！”
段弋戈到上课了，也没给袁嘉励一个明确的交待。
拖到了第四节体育课，老师就叫大家练练自己的项目，刚好不用耽误上课学习的时间。
跑步吧，她跟着跑了几步就觉得胸闷气短又头脑昏沉。
不行不行。
跳绳吧，跟着人家非要跳双摇，甩了几下全抽自己身上了，疼得她呲牙咧嘴，缴械放弃。
晃荡晃荡，就晃荡到了正在投掷实心球的方洲燚身边。
“那要不……你也来扔实心球？”
方洲燚听了她这一路“坎坷”尝试，诚信建议道。
首先，这不是个短时间内就很费体力的运动。
要求的是一瞬间的爆发力。
其次，对于毅力恒心什么的也没多大要求。
毕竟一下子扔完就结束了。
“这……我，再试试？”
不得不说，段弋戈心动了。
虽说平时真没见她有过什么力量大爆发的时刻，但她觉得或许是因为就没有给她机会展示过。
比如方洲燚。
个高但很瘦，重心不如她低，还扔的贼远，轻轻松松拿捏力量感。
老帅了。
她在一旁看着别提多心动了。
真不愧是她们班班长，运动会项目就报得不一般。扔实心球的成绩甚至可以吊打一众男生。
让她老羡慕了……
“试试呗，给。”
方洲燚看出她眼里的渴望，把手里刚要扔出去的球给了段弋戈，十分之鼓励。
“哎呦！”
段弋戈接过的时候没心理准备，差点儿掉地上。
“嘿嘿，小圆球儿还挺沉呢。”
动作露怯，嘴上不能输。
“是这么拿不。”
她捧着实心球，一时无处发力。
“训练的时候就八字持球吧，放松点儿，手自然裹着就行，嗯对，大拇指相对，”方洲燚在线指导，从握球姿势开始，“两脚开立，前后，重心落于中间……”
“一到两次的预摆，最后一次反手到位，抬头展胸，右脚用力，对，好……投，送髋——”
段弋戈发誓，她真的是老老实实没有半点儿分心地跟着方洲燚学习的。
一个口令一个执行的，绝无玩闹之意。
可……
僵硬地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落地球，撑死不过一米。
与遥想当中飞出漂亮弧线的场景好像有些天差地别。
尴尬扭头，有些不知所措。
“班长，我真的不是在玩儿抽象……”
方洲燚也一时呆愣在原地，显然是还没从自己失败到惨绝人寰的教练初体验中走出来。
“那个，要不你玩儿去吧。”
她有点儿害怕。
段弋戈要是再近点儿，就可以砸脚上了……
“唉——”
扔实心球项目。
oUt！！！
“哈哈哈哈，段弋戈，你在搞笑吗？”
许禾安大概是全场最闲的人了。
学校的射击场地就和周不到老师一样佛系，还在努力搭建ing。
但好在报名射击的选手们，也不靠这一会儿的练习，大家私底下都有可练习的地儿。
于是乎，他四处转悠，闲不下来。
刚去“撩”了跑1500的郝?，被他嫌弃，以扰乱训练为由赶走。
就来找方洲燚了。
想看看这一对儿速度和力量叠满的同桌有多“般配”来着。
却不想先看了自己同桌的乐子。
“嘿，你个许禾安，看我笑话是不是特好玩儿啊。”
亏她还惦记着他的项目，早上积极推荐他来着，“招猫逗狗没个正形，全场就属你最像个gai溜子。”
许禾安乐得捧腹大笑，好不容易才平复，“那也比你像个小猴子似的，到处跑，一会儿掰玉米，也会儿摘西瓜，哈哈哈哈最后捡了小芝麻！”
他可太爱逗他同桌了。
段弋戈跟他形成鲜明对比，她快气得炸了。
本来就烦得嘞！
见状，许禾安却不住口，还继续开着玩笑，“哎，我说同桌，你去跳高呗。”
他刚看见不少人在跳高那边堵着，这项目挺受欢迎。
但显然，他绝对不是好心建议。
“一年级的小豆包，一打一蹦高。”
这话是他从俱乐部一位东北队友那儿学来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跳高很适合我同桌这类小体积型选手。”
“怎么样，哥陪你去凑凑热闹？”
段弋戈却怒极反笑，“凑热闹啊，我看你就是个乐子人！”
说着就要追去收拾他。
许禾安必然要躲，绝不可能有站着不动的理由。
一个长腿长脚，跑起来跟踩了风火轮似的，活像后面有人追杀一般。
一个短手短脚，却胜在灵活轻巧，躲过操场一众障碍，追得那叫一个顺风无阻。
这边的动静将围着操场跑圈儿的郝?吸引过来。
但他注意力没跟着那两人跑了，还落在原地。
方洲燚正拿着一颗实心球要掷。
她用的是钳式持球，手腕后倒，右脚用力蹬地。
预摆，后仰，吸气，投掷。
身体线条流畅轻盈，动作利落飒爽，英气勃发。
实心球脱手后，便在空中飞出一条半弯的向下弧线，似是不费力便抵达遥远之地。
“啪啪啪——”
郝?看得都惊呆了，连鼓掌都是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同桌好威武！”
他也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