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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甜水集的各家乐坊才刚刚卸下门板,慵懒的阳光斜斜洒在青石板路上,泛起一层薄薄的金辉。

这行当里的人都活颠倒了日子,总要日上三竿才起身,午后虽也有零星客人,可真正的热闹,总要等到黄昏之后。

华灯初上时,丝竹声才会穿透夜色,引来寻欢作乐的人们。

因此魏长乐这大中午的踏入潇湘馆,着实让里头的人愣了一愣。

这个时候,馆内还残留着昨夜欢宴的痕迹,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酒香与脂粉气混合的暧昧味道,几个小厮正打着哈欠收拾散落的杯盏。

环佩声响,那位专司卖酒的红姑娘青鸾正在堂前摆弄酒坛,纤细的手指拂过坛身上红纸贴就的“醉”字,听见脚步声,她抬头一眼认出魏长乐来。

青鸾立刻扭着杨柳般的腰肢迎上前,笑靥如花,颊边两点梨涡深陷:“贵客临门,蓬荜生辉!公子爷今日怎么这样早?姑娘们才起身,妆都没理呢,一个个蓬头垢面的,哪敢见人。不如先请雅间坐坐,奴家叫人给您弹两曲解解闷?”

她今日着一身水绿襦裙,外罩鹅黄半臂,发间只簪一朵新鲜的茉莉,倒添了几分清丽。

魏长乐身边跟着个高壮汉子,约莫四十上下,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靛蓝布衫,颌下一绺稀疏的山羊须,脸上散着些深浅不一的黑色斑点。

最扎眼的是左眼眼眶里嵌着颗碧荧荧的假眼珠子,质地似是琉璃所制,盯着人看时,泛着说不出的幽光,像是深潭里沉着的一块冷玉。

“青鸾,今日不同往常。”魏长乐笑着指了指身旁人,“这位是万里挑一的名医,见多识广。他生平最好美酒,听我提起你这儿有‘美人醉’,说什么也要来尝一口,说是要品品这酒里到底藏了多少美人泪。”

青鸾闻言却面露难色,细长的柳叶眉微微蹙起,“公子爷,实在不巧……最后一点美人醉,昨儿晚上就一滴不剩了。”

她话音软糯,带着十二分的歉意,眼角余光却悄悄打量着那独眼汉子,“您别恼,最多三日,新酒就能送来,到时候我亲自给您留两坛。坊里还有其他好酒,‘杏花春’、‘琥珀光’都是上品,公子爷和这位爷先尝尝鲜?”

魏长乐回头对山羊须汉子一摊手,“瞧,不是我不请客,是真没了。殷兄,看来这缘分还没到。”

“既来之,则安之。”山羊须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砂纸磨过粗木,听不出情绪,那只完好的右眼平静无波,碧色的左眼却微微转动,扫视着厅堂内陈设。

魏长乐哈哈一笑,朝青鸾挥手,“那便安排个清静雅间,好酒好菜端上来!虽无美人醉,总不至于饿着肚子。”

青鸾忙应声招呼,脸上堆起更殷勤的笑,引二人上了二楼靠东的雅间。

这间屋子布置得颇为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工笔美人图,角落的青铜香炉里燃着淡淡的苏合香。

她吩咐候在廊下的小丫鬟速去备席,又亲自为二人斟上初沏的龙井。

“你近日是否睡不安稳?”山羊须忽然抬眼,那只碧眼在昏暗光线中泛着幽光,看向正俯身斟酒的青鸾,“夜里可常无故惊醒?寅时前后尤甚?”

青鸾手一颤,壶嘴偏离杯沿,琥珀色的茶汤险些洒出,在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她稳住手,勉强笑道:“爷……您能看出来?”

“看你气色,暗沉无光,似有浊气郁结;眼底泛青,血丝隐现,这是心脉不宁之兆。”山羊须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喉结滚动,“寅时乃肺经当令,若此时易醒,多是心肺有热。这般耗下去,白日强打精神,夜里不得安眠,阴阳颠倒,损的是阳寿。”

青鸾神色惊疑不定,握着茶壶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那……可有调理的法子?”声音里透出急切,全不似方才招呼客人时的圆滑。

“他是神医。”魏长乐笑眯眯地接话,“这点小症候,岂能瞒过他的眼?青鸾姑娘,你算是遇上贵人了。”

“那……可有调理的法子?”青鸾又问了一遍,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倾了些。

山羊须沉吟片刻,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发出规律的笃笃声:“你心思太重,忧思伤脾,郁火扰心。若心结不解,纵有药石,其效也缓。不过——!”

他话锋一转,“若肯安心调养,戒急戒躁,辅以清心宁神之方,总有好转之时。”

他顿了顿,目光往门外一瞥,穿过半掩的门缝,望向楼下隐约可见的廊影,“其实不只你一人——方才我扫了一眼这乐坊里的姑娘,从楼梯口走过的两个,还有在院里晾衣的那个穿粉衫的,气色都已败坏。表面瞧着无事,笑靥如花,内里恐怕已亏虚得很了,如风中残烛,不知何时便灭。”

“老殷,”魏长乐忽然插话,笑容里带着怂恿,右眉微微挑起,“你今日既然来了,不如行个善,给姑娘们都瞧瞧?若能救回几条性命,也是功德无量。佛祖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山羊须摇头,山羊须随之轻颤:“我是来喝酒的,不是坐堂问诊。”

语气虽淡,却透着不容置喙。

“神医,”青鸾连忙恳求,眼中水光潋滟,像是要落下泪来,“您方才说哪位姑娘情况不好?那穿粉衫的是小桃红,她才十六,前些日子总说心口闷……不如……您帮着看看,开个方子?若能救人,潇湘馆上下都念您的好!”

“是啊,”魏长乐叹了一声,语调恳切,收起玩笑神色,“这些姑娘昼夜颠倒,陪酒卖笑,挣几个辛苦钱,哪得空去瞧大夫?就算瞧了,抓不抓得起药还两说。今日你既到此,便是缘分。不如就粗粗看看,点出那些身子不妥的,让她们及早去治,也算是积德。老殷,你那双眼睛,不是常说自己能‘望气知疾’么?”

山羊须那只碧荧荧的假眼转了转,在眼眶里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怎么看?一个个望闻问切?”

“不必那么麻烦。”魏长乐笑道,“你先大致相相面,点出有恙的便是。老殷,我和这位红姑娘是熟人,她的美人醉紧俏得很,可不是想喝就有。今日你帮忙,青鸾回头可以帮你存几坛——青鸾,是不是?”

青鸾立马笑道,抹了抹眼角:“神医如果真的能帮大家瞧病,我定让你喝上美人醉,专等您来!”

魏长乐向青鸾道,指尖指向门外:“去请你们管事的妈妈来,我与她说。这么大的事,总得主事的点头。”

青鸾应声退下,裙裾摆动如风中荷叶,脚步声匆匆远去。

雅间内一时安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市井喧闹。

山羊须——正是监察院春木司不良将殷衍——压低声音,身子前倾,独眼紧盯着魏长乐:“司卿,您到底想做什么?真让我在这儿给风尘女子诊病?监察院条例,不可无故暴露身份,引人注目。”

殷衍精于药理,虽不比宫廷御医,却也远胜寻常大夫,尤其擅长从面色、眼神、步态中察知隐疾。

他深知魏长乐行事诡谲,心思如九曲回廊,今日这番举动,绝非一时兴起。

“殷兄,你可知落到此处的姑娘,多是苦命人。”魏长乐笑容微敛,声音轻了些,“甜水集乐坊里的女子,多半出身贫寒,或是家中遭灾,或是被人拐卖,当初买进来也花不了几个钱。若真患了重病,背后那些人肯花大钱治么?只怕宁可添新,也不愿填这无底洞。一具病体,扔在柴房任其自生自灭,也是常事。”

殷衍皱眉,右眼眼角细纹加深:“此话不假。我年轻时行走江湖,见过不少。”

“所以你今日顺手帮她们一把,岂非善举?”魏长乐眼神清澈,语气真诚,“于你不过费些眼力,于她们或许就是一条性命。殷兄,医者仁心,总不该只对着卷宗案牍。”

殷衍盯着魏长乐,独眼里透着不解,碧色假眼在光线变换中明灭不定:“司卿,恕属下直言。您今日先是邀我来此饮酒,又非要属下给她们瞧病……属下心里实在没底。您究竟有何打算,可否明示?我也好有个准备。”

他太了解这位少年司卿了。

不过弱冠之年,便执掌监察院一司,心思深如寒潭,手段巧似织锦,每每举动皆藏后招,看似闲庭信步,实则步步为营。

今日这出,绝不只是“行善”那么简单。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香风,浓烈得几乎能看见空气中浮动的粉末,接着是细碎的环佩撞击声。

一个年近四旬、浓妆艳抹的妇人笑着进来,身后跟着青鸾。

这妇人穿着绛红遍地金褙子,头上插满珠翠,一张脸涂得雪白,两颊胭脂红得似要滴血,嘴唇点成樱桃大小,虽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只是一身脂粉气浓得呛人,行动间香风扑鼻。

“公子爷,奴家喜妈妈,听青鸾说您找?”妇人嗓音甜腻如蜜,眼波流转,快速扫过魏长乐和殷衍,尤其在殷衍那只碧眼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笑得更开,眼尾皱纹堆叠如菊,“这位爷面生得很,第一次来咱们潇湘馆吧?”

“喜妈妈,这位是殷神医。”魏长乐指了指殷衍,神色从容,“他今日愿为坊中姑娘瞧瞧身子,算是结个善缘。”

喜妈妈顿时笑开了花,拍着手道:“哎哟,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不瞒您说,坊里确有几位姑娘总说身子不爽利,还有两个躺着起不来呢。两位若是肯帮忙,今日的花销,奴家给您......免一半!”

“要免就全免,哪兴免一半的?”魏长乐挑眉,半真半假地讨价还价,“喜妈妈,这位殷神医出诊,诊金可不菲。随便看两三个人,就够在你这潇湘馆消遣整晚。今日他要给你这儿几十号人瞧病,按市价,够在你这儿住上十天半个月了!你这免一半,未免太小气。”

“公子说的是!瞧我这张嘴,不会说话!”喜妈妈眼珠一转,笑得越发殷勤,身子往前凑了凑,“那咱们说定了——您可得把坊里的姑娘都瞧一遍,一个不漏!若只瞧几个就歇手,这账……奴家可免不了。咱们做小本生意的,也得算算成本不是?”

话里带着试探,眼睛却闪着精明的光。

魏长乐看向殷衍,嘴角含笑:“殷神医,你意下如何?”

春木司从上到下,大部分人都是很孤僻的性子,殷衍更是其中翘楚,终日与药材、医书、尸体为伍,不喜人多喧闹。

今日来到这脂粉堆、笙歌地的潇湘馆,若不是魏长乐亲邀,殷衍肯定是不愿意踏入半步的。

眼下被架着要为一众姑娘瞧病,殷衍自然是非常不情愿。

他眉头紧锁如峦,心中无奈,却只得配合,声音硬邦邦地道:“最多两个时辰。不过这点时间,也够看三四十人了——只观气色,不问症,不开方。”

“那便抓紧!”魏长乐立即对喜妈妈道,神色一正,“先把大门关上,别让闲人打扰。姑娘们都叫出来,挨个排队,看完一个进一个,别乱。有病的记下名字,让她们自己想法子治去——殷神医只诊不断,只观不开方,喜妈妈可明白?”

喜妈妈连连点头,扯着青鸾风风火火地出去张罗了,脚步声咚咚咚地响在木楼梯上,远远还能听见她扯着嗓子喊:“都起来!都起来!有神医来看诊了!”

门一关,雅间内重归安静。

殷衍立即低声问,独眼中满是疑惑:“司卿,您真在意那点花销?您平日赏咱们银子,可是眼都不眨。”

魏长乐微微一笑,笑容里藏着某种难以捉摸的东西,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耳语:“争这一下,老鸨才觉得‘划算’,才会把能叫的人都叫来,连后院养病的、厨房帮佣的,只要是个女的,她都会拉出来。她越想占便宜,来的人就越全,一个都不会少。”

“可为何非要给所有人瞧病?”殷衍不解。

“我在找人。”魏长乐眼中掠过一丝锐光,如刀出鞘,转瞬即逝。

“找人?”殷衍一怔,山羊须微微颤动,“找谁?逃犯?细作?还是……”

“你只管专心诊病,就当真是来行善的。仔细看,慢慢瞧,尤其是那些气色有异、似病非病的。”魏长乐语气转沉,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着圈,“其他一概不问,也莫露破绽。记住,人找到之前,即便真得要看完所有人,你中途也不能停。”

殷衍独眼微凝,碧色假眼在昏暗光线下幽幽发亮,一脸狐疑,嘴唇动了动,却终是点点头。

“既然如此,”殷衍低声道,右眼微微眯起,“那属下就真当坐堂了。只望司卿要找的人,确实在这些姑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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