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翁苦笑道:“她有病.....!”
“看得出来!”魏长乐补上一刀。
鹤翁也不在意,只是道:“有时候她会犯病,神智不清。如果不将她锁住,她会到处乱跑......!”
“先不扯别的。”魏长乐问道:“房子边上那些白骨,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离馗对此也是悲愤无比,厉声道:“听说江湖上有一些邪魔外道,修炼一些恶毒的功夫。你们杀人,是不是在修炼邪功?”
“胡说八道。”鹤翁闻言,立时震怒:“我们修的是堂堂正正的无上神功,什么邪魔外道,简直是......!”
但很快意识到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
“杀了那么多人,还敢说堂堂正正?”钟离馗骂道:“老子见过无数卑劣无耻之徒,你这种虚伪卑劣之辈,也是少见。”
鹤翁却怪笑一声,道:“为了小影,就算杀尽天下人,老夫也在所不惜。”
钟离馗却是被这句话气得直咳嗽。
“所以你承认那些人被害,都和这怪.....和你老婆有关?”
魏长乐心知这对夫妻肯定是不正常,甚至说心理扭曲。
鹤翁现在不敢轻举妄动,无非是顾忌自己的老婆。
但如果真的太过激怒这老怪物,让他失去理智,那也不是什么好事。
好不容易抓到老怪物的软肋,魏长乐当然不想真的与这女怪物同归于尽。
若有机会死里逃生,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鹤翁沉默着,没有开口。
“鹤翁,你不坦诚,也不老实,让我们很难相信你的承诺。”魏长乐淡淡道:“你刚才还说如果我们不伤你老婆,你会让我们安全离开柳子山,我实在怀疑你的诚信!”
“老夫这一辈子,就没有说过谎话。”鹤翁立刻道。
“那你就说说,你老婆为何变成这幅模样?”魏长乐侧身而立,始终戒备。
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虽然这女怪物看起来智商确实不怎么样,但谁能保证她会不会突然醒转,又突然出手。
能够胁迫鹤翁的其实就是自己手里这盏油灯。
只要油灯不灭,鹤翁就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他始终戒备,防止女怪物会突然出手灭灯。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以女怪物的实力,完全可以放手一搏。
她既然有强大的内劲将人吸附过去,就有实力在油灯击中她之前熄灭灯火。
但女怪物却似乎意识不到这一点,反倒真的害怕灯火落在她身上,将她活活烧死。
鹤翁微一沉吟,忽然探手入怀,取出一副卷轴,丢了过去。
钟离馗探手接过,疑惑道:“这是什么?”
“打开看就知道。”
钟离馗看了魏长乐一眼,魏长乐点点头,大声道:“没事。我说过,他要耍花样,大家同归于尽。以他的智慧,我相信也不会在这上面做手脚。”
钟离馗这才打开卷轴,借着灯火,却看到是一幅画。
却见到一名身段窈窕的女子正在一片湖边翩翩起舞,边上却有一名男子双手持萧,明显是在吹箫伴舞。
“你该不会说,这上面是你们夫妻吧?”魏长乐扫了一眼,皱眉问道。
鹤翁平静道:“不错,我们曾经便是如此!”
钟离馗看着画上那窈窕如仙的女子,再瞥了一眼边上那肥硕如一座小肉山的女怪物,实在难以将这两人联系起来。
“哪怕是二十年前,她与画上的样子也并无什么区别。”鹤翁感慨道:“老夫也不瞒你们,她十多岁就开始修炼裟罗魅录,而且天赋异禀,在这门功夫上可说是突飞猛进.....!”
“裟罗魅录又是什么功夫?”钟离馗皱眉道:“我怎么从无听说过?”
鹤翁终是难以掩饰骨子里的不屑,冷哼一声,道:“你没听说过的功夫不计其数。你要真是知道这门功夫,那倒奇怪了,而且也不至于只有这点修为......!”
魏长乐已经打断道:“你是想说,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是因为修炼那个裟罗魅录?”
“这都怪我......!”鹤翁声音充满懊恼,又是深深自责:“当年如果我没有带她离开,就不会......!”
话没说完,竟然也发出抽泣之声。
魏长乐和钟离馗对视一眼,心想这对夫妻果然是神经病。
“你到底想说什么?”魏长乐问道:“你带她离开哪里?这和她变成这副模样有什么关系?”
鹤翁收起抽泣声,却还是感伤道:“如果她没有出来,留在那里,便是到死,也会保持青春容貌。裟罗魅录修炼的越深,便越能保持青春。老夫说过,二十年前,她已经年近五旬,但外貌身段与二十多岁没有任何区别。我们在一起,不明内情之人还以为她是我孙女.....!”
说到这里,老怪物竟是开怀大笑起来。
魏长乐听到这里,心下一凛,脑中竟然闪过皇后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
柳永元临死之前,将续命之法传给魏长乐,也因此让魏长乐可以进入坤宁宫见到沉睡多年的皇后。
皇后五十岁的人,但竟然保持青春,容颜身段和肌肤都让她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
当时魏长乐便大感震惊,实在不知为何会如此。
此刻听得鹤翁提及裟罗魅录,竟是忍不住想到,难不成皇后保持青春,也是与裟罗魅录这类功夫有关?
他倒并不觉得皇后会修炼裟罗魅录。
不过裟罗魅录既然有保持青春的作用,那么世间是否存在与之相类似的功夫?
本是开怀大笑,但鹤翁的笑声很快就变得悲哀起来。
开怀大笑是想到曾经,变得悲哀,自然是看到眼下。
“十九年前,我们出来后,只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过日子。”鹤翁面具下的双眸变得异常柔和,静静看着屋内那团肉球,“天下之大,总有地方是他们找不到的......!”
魏长乐似乎听懂,却又感觉迷糊,皱眉道:“等一下。你一会儿带她离开,一会儿又说她应该留在那里。你说的那里又到底是什么地方?还有,你说总有地方他们找不到,这个他们又是哪些人?”
鹤翁目光移到魏长乐脸上,反问道:“你当真不知道?”
“我知道个屁!”魏长乐没好气道:“我要是知道,又何必多废话问你?”
鹤翁反倒是疑惑道:“她都将水影流光给了你,就没有告诉你水影流光从何而来?”
“这个.....!”
鹤翁忽然意识到什么,怪笑道:“老夫明白了,哈哈哈,老夫明白了......!”
他这两句话,更是让魏长乐云山雾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