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怀疑计划暴露
张恒瑞被父亲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噎了一下，愣了片刻便反应过来父亲问话的意思，“父亲，你的意思是这是有人故意整我的？”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几分。
张承德深吸了一口气，死死盯着张恒瑞，眼神里全是恨铁不成钢。心里暗自懊恼，自家儿子怎么这般迟钝，这么明显的蹊跷都察觉不出。
见着父亲这般神情，张恒瑞看了看父亲，又转头看了看祖父。
老太师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冷意，脸色比他父亲的还难看，“你此番出行本就隐秘，知晓你行踪的人不多。况且，若只是寻常歹人，怎会如此凑巧，不光弄走你的马，还让你一路上都找不到代步的工具？” 他目光深邃，语气低沉森冷。
张恒瑞听祖父这么一说，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这才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自己今天的遭遇可能不是丢人那么简单。
他呼吸变得急促了些，眼神游移，心神急转，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他猛然抬头，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光，“祖父、父亲，是沐家那小子！一定是他。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我前脚刚到山庄，他和那几个小魔头后脚就来到了山庄。怪不得我这一路上回来竟然一匹马都没有碰见。那官道平日里总会有些马、马车、牛车。今儿连人都少了好多。定是他做了什么手脚！” 他越说越激动，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越说他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心里就越是气愤。说到后面，后槽牙咬得紧紧的，腮帮子都跟着鼓了起来，脸上写满了屈辱与怨愤。“这沐家竟敢派人跟踪我，还让一个毛头小子来戏弄我。我饶不了他们。”张恒瑞额头上青筋暴起，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胸膛剧烈起伏。
张承德怒其不争地看了眼自己这个儿子，脸色异常凝重，转头看向老太师：“父亲，如果那沐子轩真的是跟着恒瑞去的，那说明沐家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山庄里的事？” 他眉头拧成个死结，眼神里满是忧虑，话语中已经能感觉到深藏的不安。
“恐怕不止！” 老太师那双森然的双眼泛着寒意，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有可能我们的计划已经暴露了，而且如今我们的一举一动可能都在他们的监视下。你们天天来去，没有发现府外周围有何异常吗？” 他声音低沉暗哑。
张承德仔细回忆着，眉头皱得更深了，缓缓摇头道：“亲，我平日里进出，真没觉着有啥异样。府外周边的店铺，每日人来人往，看着和往常没啥两样。那些个摆摊的、赶路的，皆是些熟面孔，并无特别之处。除非沐家早就开始布局，暗中安插眼线，不然以我的眼力，断然不会有所遗漏。可要是他们谋划已久，那一时半会儿，咱们还真难以察觉。”
张恒瑞闻言，“噌” 地一下站起身来，满脸急切，大声说道：“祖父，要不要让孙儿带人去一试？”
老太师沉思一会儿，沉声道：“不可莽撞行事，咱们如今情况不明，稍有不慎，就可能打草惊蛇。这样，你们先回去，即刻派人暗中查探今日进出城的人员情况，先确定是不是那沐家小辈做的。另外，修书一封给张五......”说到这里，老太师的眼中精光一现，冷不丁转头看向张恒瑞，追问道，“你先前说，并未与张五接上头，只是瞧见他在屋内饮酒作乐？”
“是的，祖父，千真万确！孙儿看得真真儿的，就是他，绝无差错。” 张恒瑞忙不迭点头。
“这就奇怪了！按理说，张五虽说平日里行事粗放了些，可也知晓轻重，不该在这要紧关头，只顾着饮酒作乐，荒废正事才对。” 老太师眉心紧蹙，眼中满是狐疑，轻声低喃道。
张承德此时心里也如翻江倒海一般，暗自思忖。张五自幼就对读书识字没什么兴趣，一心痴迷武学，每日里舞刀弄棒，忙得不亦乐乎。性格也是大大咧咧，豪爽奔放，以前在家时，确实有些贪杯，有几回还喝得酩酊大醉，跑去青楼寻欢作乐惹了事，被家中长辈一顿重罚后，才收敛了不少。
可真到了办正事的时候，他倒也不含糊，行事虽说不算精细，却也还算有章可循，不至于这般糊涂。难道说，这次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说，背后另有隐情？想到这儿，张承德的脸色愈发凝重。
“父亲，你的意思是恒瑞看到的可能是假象？” 张承德试探着问道，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思索，声音不自觉压低。
“还不能确定，但的确可疑。” 老太师轻轻点头，神色凝重，声音低沉而有力，“那边先不要联系。看他们有什么反应，过几日，你亲自暗中跑一趟，看看是不是有问题。”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
张承德连忙应声道是。而张恒瑞却惊出了一身冷汗，祖父和父亲的话他是听明白了的，意思是那个山庄很可能已经被他人掌控。一想到自己今天大摇大摆地去了，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他的心就猛地一紧。
想着如果自己真的进去，撞见张五不对劲的场面，按情形推断，自己大概率难以全身而退，搞不好这会儿已经落入他人之手，沦为阶下囚。
张恒瑞越琢磨，心里越心惊，“祖父、父亲，您们的意思是我们的计划可能早就有人知晓了？难道是远儿在那些人的手里？那些人会是谁？”他声音打着颤，眼里充斥着纠结。
一想到自己那嫡子，他的心绪就不能平静，他心里是矛盾的，一方面隐隐盼着儿子在敌方手里，起码这意味着孩子还活着，还能有机会救回来；可另一方面，要是真的是远儿嘴不严，把张家这件要命的秘辛透露给了敌方，那依照家族规矩，远儿铁定要被遗弃，逐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