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言气喘吁吁跑回家里，奶奶看到她说道：“小言言，你是送人又不是做贼，怎么这么慌张？”
孟小言搂住奶奶，“外面好冷，奶奶给我暖暖手。”
奶奶一把握住她的手，“不凉啊。”
她‘嘿嘿’笑了几声，进厨房帮忙洗碗。
“也不知道今晚准备这些饭菜合不合江渊口味啊？就这么简单一顿饭，他带那一大堆礼物太贵重了。早知道这样，我好好去外面饭店订一桌。”
“明天我就说他去！”
“你这孩子，别去跟人闹不愉快。”言妈妈笑道，“你跟他说以后来，不要带什么东西了。”
孟小言一路上根本不知道江渊准备了这么多东西，某人壕无人性，不是她能管控的。
她耸耸肩走上前接过言妈妈正在洗的碗筷。
“去去去，多大点地方。你在这里挺碍事的。”言妈妈说着就要把她赶出去。
孟小言笑着把言妈妈推了出去，碗已经洗了大半，她没一会儿就洗完出来了。
言妈妈拉着她的手端详，满眼心疼。
她的手乍一看白净修长，虽然现在有江渊在，她基本不怎么做家务了，但长年累月的洗刷，略微仔细一瞧就远远比不上那些保养得当的手细嫩。
她看出了妈妈的心思，连忙说道：“我平常喜欢做吃的，还有我选这个专业，洗洗刷刷早就习惯了。”
眼看妈妈的眼泪又要往下掉，孟小言赶紧拉着她跟奶奶坐下来聊天，“怎么突然都这么伤感呢？”
奶奶毕竟人生阅历放着，看起来倒还好，大部分时间是笑眯眯的，偶尔略带哽咽。
言妈妈那边是完全控制不住，眼泪哗哗地流，“妈妈一直不在你身边，转眼你就长大，你又一直在外面上学，好不容易你能在妈妈身边待几天，转眼就要嫁人了……我心里难受……舍不得啊…”
孟小言赶紧递纸巾，自己也差点哭出来，又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哪里就转眼要嫁人了？”
言妈妈接过纸巾愣了半晌，“什么意思？”
“我没有要结婚啊。”孟小言不以为然地笑着。
“你再说一遍。”言妈妈突然声音变得尖锐。
孟小言不解地说道：“没那么着急啊，我还没毕业呢。”
“言言，奶奶听说你读博的话毕业还要好几年呢！”
“对呀，我才第一年呢。”
“不行。”言妈妈不再哭哭啼啼，忽然就严肃起来，“不结婚怎么能行！万一有孩子怎么办！”她说着眼神直勾勾盯着孟小言的肚子。
孟小言想起来昨天被言妈妈听到的电话，窘迫极了，满脸通红当场想撞墙，“……妈，我们没有……哎呀，总之不会有孩子的……”
“怎么不回！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侥幸心理！知不知道什么叫意外！稍微不注意就……”
孟小言欲哭无泪，当妈的生怕女儿吃亏，她可以理解。
言妈妈急的不行，根本没顾及到还当着奶奶的面。
Y城不算特别大的地方，民风相对来说还是比较保守一点，现下两位长辈都知道她跟江渊……
这下问题大条了……
“小言言，你妈妈说的是？”
果然，奶奶也开启了盘问模式。
孟小言垂着脑袋，长辈问什么答什么，也老实交代了江渊已经求过婚这件事。
“他挺忙的，可能明天就要回去忙工作了。”她抱着侥幸心理，想着先把江渊打发走。
“他下午说过，如果我跟你奶奶不反对，过年的时候就来提亲。”
“啊？”孟小言瞬间短路，她就去切个水果的功夫，那个王八蛋连这都说了？
这下她真没辙了，要是没有那通电话的事，奶奶和妈妈大概还能按着她的意思来，他是吃准了言妈妈的心理。
完完全全是被那个王八蛋给算计了！
孟小言此刻完全确信了自己的怀疑没有错，从一开始就是江渊的阴谋！
“小言言，你不高兴？”奶奶先察觉到她的情绪。
孟小言摇头，“没有，只是我没打算太早结婚。”
“言言，我看江渊对你真不错，谈吐跟人品也都挺好。何况下午随便聊那么几句，我就听出来他家里不一般，如果不是真心待你，也不会来我们这小地方。我主要是觉得他真的不错，怕你不好好把握给错过了。”
“妈……你到底是谁的妈妈？”孟小言哭笑不得，就聊这么一下午，妈妈就完完全全倒向江渊那边了。
言妈妈忽然抓住她的手，“言言，如果是家里的原因让你没有安全感，是妈妈对不起你。妈也不是那么古板的人，还是要看你自己。”
孟小言点点头。
言妈妈电话响起，是林叔叔过来接她回家。言妈妈今天怕孟小言尴尬，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孟小言出门打了个招呼，送走了妈妈，回到家里窝在奶奶怀里，“奶奶，你觉得呢？”
奶奶拍着她的背，像小时候那样，“小言言长大了，自己的事情就自己考虑吧。奶奶只管给你备嫁妆就成。”
“奶奶！”
“我不想结婚，我只想赚钱带着奶奶到处去玩。”
“傻孩子，你长大了，奶奶也老了。”奶奶摸了摸她的头发，“奶奶这把年纪了很多事都看开了。可你妈妈那边，你一天没定下来，她恐怕天天都睡不好觉啊。”
孟小言心情复杂地往奶奶怀里又钻了钻，脑海里响起了蓉蓉的话，“他们姓江的都一肚子坏水。”
第二天一大早，江渊就过来了。
这会儿奶奶还没起床，孟小言悄悄开了门把他迎进来，盯着他看了许久，一直不说话。
江渊看着她眼底的黑眼圈，把买来的糕点放在桌子上，“没睡好？”
孟小言不语，瞄了一眼他买来的糕点，她在N市的时候一直惦记家里的豆沙糯米糕，还说她最喜欢吃早上第一锅的，糯甜香格外清甜，后面的几轮会染上前面遗留的味道，开始浓郁，没有第一锅那种清香。
可第一锅要早上七点起床才能买到，站在炉子边等着出锅。她以前匆匆忙忙上学，周末又赖床起不来，吃过的次数也寥寥无几。
“要不要趁热先吃一个？”
孟小言咬了一口他递到嘴边的豆沙糯米糕含在嘴里，糕点甜甜糯糯，还微微发烫，暖热的令人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