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但也有点说不通。
如果是大圣，如此僵硬的棍棒招式，应该是在灵台方寸山刚刚拜师学艺那会儿，但刚刚闪过的记忆碎片，看起来好像是黑风山地界。
而击杀记忆画面中吗喽无数次的身影看起来好像是被自己随便风筝死的瞎眼幽魂大头？
已知情报太少，孙胜越想越迷糊。
程橙关切问道：“大圣刚刚是什么情况？是我们哪里不小心触碰到您的禁忌了吗？”
孙胜暂时压下想不清的疑虑，理了理思绪，“与你们无关。只是刚刚查阅资料的时候，不小心想起了往事。大蛇丸的猜测可真有意思，魂环这个东西，背后的水可不是一般深啊。”
比比东侧头问道：“大圣为何会这么说？”
孙胜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看看群里大蛇丸上传的资料，《魂环吸收损耗比》，你难道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不对？”比比东疑惑沉思。
不同的人处理信息的速度不一致。
比比东属于那种能动手莽一波绝不逼逼的类型。
相对而言，信息处理效率比较低。
哪怕是孙胜已经指出了问题所在，她盯着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程橙插嘴道：“教皇姐姐，你动动脑子啊！大圣的话，翻译一下，就是魂兽死后的吸收利用率太低了。你想想啊，魂兽一生掌握的魂技，不止一个，对吧。既然都有了魂环这种提炼手段，为什么只能留下一个技能？”
“而且爪机、缠绕这种本能真的有资格算技能吗？就算因其死亡有所损耗，但这损耗未免有些太多了吧！”
张楚岚点点头，“原来如此，你是说，有人，准确来说，很有可能是魂环制度的发明者，教皇冕下所在大陆的神明们，暗中扣下了绝大部分。”
孙胜捏了捏眉心，“是这个意思。虽然不知道教皇所在世界是什么情况，但推己及人。俺老孙所在世界的天庭、灵山，类似的事情可没少做。”
“所以大圣是因为天庭、灵山的所作所为生气？”纳兰嫣然听得迷迷糊糊，“但是这些又和解决程橙目前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呢？”
大蛇丸发出桀桀桀的怪笑，“如果一切属实，那关系可就大了。”
托尼接嘴道：“没错，如果大蛇丸君的猜想正确，代表的是斗罗世界的魂师体系从根源上就有问题。我们接下来的研究，难度将呈现几何倍数的激增。”
张楚岚好像是听懂了，“也就是说，不仅仅是如何让小橙子能够吸收魂环那么简单，如何在保留魂环机制不大动的前提下，解除掉魂师体系的禁制。”
程橙瘫倒在桌上，“啊！那岂不是还要好久！”
孙胜打断道，“不一定，俺老孙可以试上一试。”
程橙双眼放光，几乎是以闪现的速度飞到孙胜面前，直接就是一个猛虎落地式抱住孙胜小腿，眼泪噌的一下飙了出来，“呜呜呜，多谢大圣！我就知道大圣还是关心我的！我发誓，从现在开始，我的一切积分全凭大圣做主！”
张楚岚翻了个白眼，“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还结草衔环，上次的债还清了吗？拿本就属于别人的东西报恩？要点脸。”
程橙扭过头去，银牙紧咬，做了个威胁的鬼脸，“我可是还掉八成了，大圣肯定是认可了我的人品和诚意，才愿意帮我的。”
纳兰嫣然砸吧下嘴，“八成？啧啧啧，有些人真好意思开口说话，就你那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还了八十成呢。”
“一个不摇碧莲，一个退婚妹，也配质疑英明神武的大圣？”
看着程橙三人在那边耍宝，餐厅一角坐着的比比东欲言又止。
对于程橙来说，不修魂师换条别的路走，沉没成本也不大。
但是对于她来说，那可就不一般了。
如果魂师真的有问题，如果她真的只是神界谋划的一部分，比比东当然也想填补漏洞，改变命运。
眼瞅着机会就在眼前，偏偏这个时候，脸面与尊严却束缚了她。
比比东拉不下脸，做不到像程橙一样没脸没皮，开口向孙胜讨要。
孙胜目光灼灼，淡淡说道：“不仅仅是帮程橙一把，最主要是我看不惯斗罗神界那股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态度，我倒要看看，隔着世界壁垒，他们能不能胜过俺老孙。”
尽管面板上没有显示，但刚刚的记忆碎片，还是对孙胜产生了一定影响。
换作以往，这种事情，孙胜肯定会先斤斤计较，做到利益最大化。
只是，如今的他，余怒未消，一刻都忍不下去。
孙胜神识一探，整个别墅的所有信息都呈现在他脑海内部。
伸手一招，本来放在地下实验室内部的黄金手提箱，自行飞来。
啪——
打开手提箱，映入眼帘的是一枚散发着丝丝鬼气、白得发惨的女性手掌。
封印松动，仅仅是两三个呼吸，它就恢复了活力，手指一点，伴随着一股浓重的鬼气，身形爆闪，就要扑将上来，捏住孙胜的脖子。
下一刻，便被孙胜像捏鸡仔一样提在手中。
连程橙这种刚刚踏入修行没走几步的半凡人都能将它制服，孙胜好歹是元仙。
这种在孙胜眼中慢得跟龟爬差不多的东西，他连定身术都懒得交，随手就能将它擒住。
“不愧是大圣。昨晚托尼莽莽撞撞开箱，要不是教皇姐姐出手及时，差点被它直接掐死。”
大蛇丸兴奋地舔了舔嘴唇，“这是我见过最诡异的东西。明明摸着和人手差不多，还残留体温，但无论是刀劈火杀，枪击炮打，都不能留下一丝一毫的伤痕。”
孙胜试了试，微型【排云劈空掌】在掌心释放，正中鬼手。
想象中皮开肉绽，筋断骨折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鬼手完好如初，就连气势都没有减弱多少，依旧在孙胜手中活蹦乱跳。
孙胜瞳孔微缩，看样子程橙世界的水不是一般的深。
【排云劈空掌】是孙胜击杀幽魂的时候从它残留的精魄中领悟到的神通。
虽然是不入流的神通，但也是实打实的佛门神通，本身就对于鬼物有一定克制。
洪荒世界仙人层级的力量都不能一击灭杀，程橙世界不该是个低武诡异世界吗？这只鬼手到底是什么情况？